对方道:“前几日,我们去挑选战马的马场都出了事情,或是中毒或是失火,总之就是,马匹尽毁。”

刚好要在东南找寻战马,就出了此等事情,看来果然是在布局,还是一出里应外合的好局。

长枫目光落在墙边的白花之上,面色又是变了变。

“将军也听到王府出了怪力之类的传言?”李云萝看他神情已经猜出大半。

长枫忙是避开李云萝的目光,不敢吭声。

“你去查一查,这谣言的源头。”一旁的辛君衍思量片刻,吩咐道。

“那马场呢?”长枫不解,“这些掌柜的,都是损失惨重。”

“无妨,先去查谣言。”辛君衍凝眉。

“是。”长枫躬身退了出去。

李云萝思量片刻,看向严氏的方向:“出了如此事情,府邸里头一定有奸细,请二夫人帮我个忙。”

说完便是对二夫人耳语了几句。

二夫人连连点头,快步出了院子。

虽然外面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但是李云萝在府邸里面并不出门,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倒是有功夫日日照看绿屏的身子,几日下来,绿屏身子倒是轻便了不少。

云朵一大早进来里间,竟然瞧见绿屏已经在里头收拾妥当。

“绿屏姐姐,怎么是你?”

绿屏回过头来,笑打量了对方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希望看见我?”

“自然不是,姐姐身子大好,云朵高兴还来不及呢。”云朵立刻笑逐颜开,上前就来抢绿屏手中的书册,“姐姐身子刚好,这些事情云朵来做就行了,姐姐歇着便好。”

绿屏也不推辞,松开了手中的书册。

“哎呀,大家快来看啊,这花的颜色又变回来了。”外面院子里有人惊呼起来。

“是吗,我看看。”

“真的啊,我就说根本不是什么怪力,这不是好端端的了吗。”

绿屏闻言也是赶紧朝门外走了过去,正瞧见大家围在重新变回粉紫色的大力子前面,议论纷纷。

一看到绿屏走了过来,忙是道:“绿屏姐姐,你快过来看看,这花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了。”

“正是呢,好似比之前还要鲜艳几分呢。”

看到立在人群外的云朵,绿屏拉了她一把:“你不是最喜欢粉紫色吗,你快看看,是不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是,是。”云朵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仔细的端详着大力子。

远处的李云萝和张太医对望一眼,目光微微眯了眯。

李云萝加重了脚步,走上前来。

众人连忙四下散开:“公主殿下。”

“大家一定觉得奇怪,这花怎么又变回来了。”

众人连连点头。

李云萝笑环顾了一眼四周,道:“这花,跟我们人一样,其实就是生病了,这张太医开了几剂药方,吃下去就康复了。”

“这花也是需要服药的吗,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李云萝笑环顾了一眼众人:“当然是真的,这话前些时日是中毒了,下毒之人就在你们之中。”

众人闻言楞了片刻,又是一下炸开了锅。

“谁会对花下毒。”

李云萝对张大夫点了点头,才道:“要想知道是谁下毒,一点儿都不难,只要你们伸出手来,张大夫瞧上几眼,自能知晓谁是凶手。”

话音刚落,绿屏就走上前来:“张大夫,先看奴婢的手。”

“好。”章大夫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把手中的纱布润了润,轻轻点在了绿屏的手上。

众人的目光都是好奇的投了过去,绿屏的手心毫无变化,张太医扫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你,下一个。”

众人纷纷伸出手去,云朵的手心微微攒了攒,却躲在了最后。

李云萝只扫了她一眼,目光冷了冷。

忽然有人尖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有。”

人群中有人的手心儿忽然一片通红。

“这是我特地为大力子调制的解药,旁人涂了都没事,只有下过毒的人涂了手心才会溃烂,你还不承认?”张大夫一把揪住对方的手腕儿。

李云萝朝这边看了过来,侍女哆嗦一声,连忙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奴婢不知道那是毒药,奴婢只是帮云朵姐姐收拾了几次茶壶,顺手把剩下的茶水倒到花坛里面。”

“你这小丫头信口雌黄。”云朵立刻一改往日的谦逊和蔼,厉声指责起小丫头。

“公主,奴婢没有撒谎,是云朵,她有几次都是让奴婢帮忙收拾茶盏,还说把茶叶水倒在花草里头,能使花草长的繁茂。”

云朵面色也是变了变。

“来人,把云朵按住,给我验验她的手。”李云萝一挥手。

立刻从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把云朵的手强拉了出来。

上前验看,竟然毫无变化,众人顿时傻眼儿了。

“公主,这丫头撒谎,云朵是清白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云朵立刻开始喊冤。

李云萝看向张太医的脸,张太医也是一脸迷惑。

小丫头可不干了:“公主,是云朵在撒谎,云朵每一次她都是换的新茶具,昨日用的都被她砸碎了,只要找到那些碎片便可以找到证据了。”

“公主莫要听她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想攀咬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云朵要换茶具。”云朵见对方手里没有什么证据,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你有。”说话的是二夫人,她跨过门槛儿,走了进来,“这花变色的前几日,你每日都会摔坏杯盏,其实那些杯盏都是下了药的,而且都被埋在后院的荷花池旁。”

说完,挥手让人抬上来一个匣子,里头都是摔碎的杯盏,还有残剩的茶叶。

院子里头的众人看见茶具,顿时一片哗然。

那个小侍女连忙奔上前去:“是的,公主,这些就是云朵泡的茶具,就是这些了,奴婢没有说谎,说谎的是云朵。”

“就凭几个茶具,就说是我,说不准是你埋在那里冤枉我的。”云朵抵死狡辩。

看着和疏桐一样年纪的女子,二夫人难免心软:“云朵,我们东郡王府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自己做下的事情,竟然都不想承认,到底是为什么,只要你说出来,王府和公主殿下都一定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