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一顿,随即面色更冷。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郁晚晚,你记清楚,我温临莫想要得到的女人,别说你只是毁个容,你就是今天死在我面前,这个阴婚我也结!”

郁晚晚背脊一凉,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丧心病狂。

她被带进了别墅,男人找来药箱只简单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口,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管家领了一个人进来。

“先生,左先生到了。”

左先生……

郁晚晚倏然转头,果然就见一个穿白袍的男人缓步走来,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模样。

和温临莫给人的儒雅矜贵不同,这个人的眉目更为清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进的气息。

郁晚晚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

左翊寒来之前并不知道受伤的是郁晚晚,此时一见,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

他一边匆匆打开药箱找合适的药膏,一边不悦地呵斥:“郁晚晚你现在连自己这张脸都保不住,越活越出息了?”

温临莫闻言眉梢微挑。

郁晚晚想要冷笑,可是一动就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她只能强忍着,冷冷地看着他:“你居然还有脸回明城?”

眼见男人拿了药膏要来给她上药,郁晚晚别过脸,顾不得脸上剧烈的疼痛恶狠狠地叫骂:“你少管闲事!滚回你的帝都去!左翊寒,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杀了你!正好去监狱陪我爸!”

“郁晚晚!”左翊寒怒声斥责。

郁晚晚将脸转了回来,她的眼圈都红了,音量却拔得比他还高:“你别叫我!左翊寒,你但凡还要点脸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太过激动牵扯到伤口,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往下掉。

旁观了半天的温临莫这才不紧不慢地上前,双手扣住她的脑袋强行固定住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却字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乖一点,好好上药。要是这张脸毁了,你信不信我让你父亲在监狱里活不过两天?”

郁晚晚浑身一僵,温临莫看她老实了,眼神示意左翊寒继续。

左翊寒抿唇,一言不发地给她上药,随口问温临莫,“怎么弄的?”

两人关系很好,温临莫也没有替她隐瞒的打算,嗤笑道,“她自己划的,自作聪明。”

左翊寒闻言上药的力道大了几分,郁晚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左翊寒脸色难看,“连自残都学会了,郁晚晚你可真够能耐的。”

郁晚晚闭上眼睛不吭声,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厌恶左翊寒,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温临莫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转,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这个女人宁愿毁容也不愿意嫁给他,貌似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对江宿川那可笑的爱情?

“伤口有点深,要恢复到没有疤的状态起码要两三个月。”

包扎完后,左翊寒面无表情地总结。

温临莫“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可惜。

他捏了捏郁晚晚的肩,“你看我明明只是想娶你,你非得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做什么?现在丑成这样,除了我也没人要你了。”

郁晚晚没有睁开眼,但是声线较之前已经冷静了许多。

“你让他滚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他”,无疑是指左翊寒。

温临莫冲左翊寒挑了挑眉,兄弟之间的默契让左翊寒知道这是在让他配合。

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低头深深地看了郁晚晚一眼,这才转身收拾药箱,迈步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

“放过我爸,放过我奶奶,我可以答应陪你睡,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很听话,直到你腻了我为止。”

女孩儿睁开眼,她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到不像是在聊这种话题。

温临莫玩味地咀嚼着她的字句,“你想当我情人?”

“不好吗?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死缠烂打,虽然我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一见钟情。我见过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你不爱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天知道作为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娇小姐,说出这样甘愿当别人情人的话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我见过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是她和江宿川那个样子?还是别人?

可他就是想毁了她心底的爱情,怎么办呢?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

“郁晚晚,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温临莫没有圈养情人的爱好。你想要救你的家人,就必须嫁给我。听清楚,嫁,上民政局登记那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