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拿来的药,他都没按时喝吗?”给慕司聿扎完针之后,温雨瓷问,那些药虽然见效慢,但每天按时吃也有压制作用。

“我每天都按时给慕总泡药,但慕总都没有喝。”

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在跟她怄气故意折磨自己吗?

这时候江茹雪也缓过来了,推门走了进来,温雨瓷还是礼貌的称呼道:“慕太太。”

“又要麻烦温医生了。”江茹雪对她说话一直很客气,这让温雨瓷都不好意思了。

“慕太太哪里话。”温雨瓷看到江茹雪就想起了那晚上的尴尬,忙说道,“我再回诊所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药,一会儿再过来。”

温雨瓷说完就要走,不想,正在睡着的慕司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说梦话般的声音很轻,但足以听清:“不要走……”

温雨瓷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慌忙的看向了江茹雪,然后想从他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攥得更紧了。

“雨瓷,不要走……”

这次慕司聿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温雨瓷瞬间脸都红了,看着江茹雪特别尴尬。

“司聿是糊涂了。”江茹雪忙化解了一下尴尬,“既然只有温医生能治司聿的病,那就辛苦温医生了。”

江茹雪说完之后又对林修说道:“我先去休息,林助理,司聿有什么事情你叫我。”

“好的,少奶奶。”

江茹雪走了出去,这会儿慕司聿还一直攥着温雨瓷的手。

“林助理,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突然病发的这么厉害?”虽然他这个随时会病发,但突然爆发基本上都是有诱因的。

“我不知道。”林修如实回答,“我听到声响就赶紧进来,进来就看到慕总掐着少奶奶的脖子。”

掐着江茹雪的脖子?怎么到了这个程度?

温雨瓷听到这里还真是后怕,如果慕司聿真的没控制住,酿成了惨剧,那真的要无法收拾了。

“温医生,你和慕总之间的事我不好过问,但既然只有你能治好慕总,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继续给慕总治疗,要不然慕总身体真的就垮了。”

林修知道自己是在多嘴,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他们两个的爱是双向的。

“我知道。”其实就在看到慕司聿完全发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姚淼的话都抛到脑后了。

世俗的眼光和看法远没有慕司聿的安危重要,当初她搭了半条命,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现在她明明可以治好他,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好,有什么需要,温医生你随时叫我就好。”说完林修也走了出去。

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而慕司聿一直抓着她的手,这是他潜意识里本能的反应吧?

感动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心痛,她也在想,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他是慕司聿,而她是容依?

温雨瓷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枕在他的手上闭上了眼睛。

慕司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睁开眼睛,环顾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温雨瓷身上,她正趴在床边睡着。

温雨瓷?是在做梦吗?

感觉他的手动了,温雨瓷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到他醒了,连忙问:“你醒了?现在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慕司聿没有回答,看着眼前的温雨瓷,好不真实。

温雨瓷忙去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快先喝口水。”

慕司聿并没有接,温雨瓷的手就悬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他还好意思问。

慕司聿现在猜得到肯定是林修给她打了电话,想到这儿,慕司聿很责备的训斥道:“多事!”

“要是没有林修多事,这会儿就要闹出人命了。”想到林修说她给的药他都没有喝,温雨瓷就来气,“药都给你配好了,你也不按时喝,你的狂躁症还想不想治好了?”

“我的病能否治好与温医生何干?”慕司聿看着温雨瓷,冷冷地问着。

温雨瓷暗自咬了咬唇,突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司聿这个问题。

“不来SY的这些天,温医生不是过得很滋润吗?”

嗯?温雨瓷正疑惑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换了新发型,连穿衣风格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你走吧。”既然离开他她过的这么好,又何必再来?

“不用你赶我走,等给你治好病我自然会走。”

“不需要!”

看慕司聿这种态度温雨瓷真是要气死,直接怼道:“是跟我置气重要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你是想赶紧精神分裂了,直接吓死你爷爷,还是想输掉跟封迟锐的对赌?”

温雨瓷这句话问完,慕司聿目光射向她,很犀利,甚至是恨。

是,慕司聿很恨,不是对温雨瓷,是对自己,他恨自己对温雨瓷的这种依赖感,却又没办法改变这件事。

温雨瓷也知道刚才她的话说重了,口气也忙软了下来:“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我治好你的病你才会放过我,那就按之前说的,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

这次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将他的病根治。

温雨瓷已经下了决心要医好他,医好他以后分开了才能让自己更心安一点,慕司聿没有再说话,温雨瓷便自己开始忙。

“这些药我全部都给你丢了,你不能再吃了。”温雨瓷说的很坚定,“从现在开始,你的用药,饮食和作息,全部都要听我的。”

慕司聿依旧缄默。

温雨瓷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她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睡不着就闭目休息,我回去再查查资料,给你做一份详细的作息表出来。”

因为慕司聿一直都没有回应她,温雨瓷抿了抿嘴角,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温雨瓷走出后,慕司聿感觉世界一下子死寂了下来,空荡的房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