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你顶到我的腰了……”

“嗯啊……谁让你挤在我的榻上,你压的我胳膊肘麻木了……我要翻个身……”

睡的迷迷糊糊的陈平从小老弟的身下把发麻的胳膊抽了过去。

转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二郎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这哥两,一个被赵姬折腾了三个多时辰。

一个被婉君白嫖的大半天,都困着呢……

“那么两个不在房里侍奉大郎,来我这里干嘛?”

婶婶早些时候看完账册,这个点儿必须沐浴一番,这才刚出来,看着一更说道。

每日必做三件事,聊天、沐浴、看账册……

聊天,是和那些有钱的贵妇们攀比“才学”……

沐浴,则是女人的臭美的通病,反正家里有下人二十四小时烧热水……

这看账册,是首富的必须功课。

“夫人,不好了,二郎上了大郎的榻……”

一更无比恐慌的说道。

这二郎和大郎睡在一起,那她们俩岂不是要被打发回家了……

“什么?”

“二郎和大郎睡……睡一起了?”

婶婶那硕大的眸子顿时陷入了一阵慌乱……

“他们……”

“他们没干什么别的吧?”

婶婶连声追问。

“二郎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在门口听二郎和大郎的说话了”

“刚开始的一句没听到,其他的我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婶婶紧张站起了身子,想冲出房门,可是一想,若是真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会儿估计已经结束了,她即便是过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二郎说,我以后也有可以白嫖的姑娘了……”

“婉君姑娘尘封已久的的林荫小道,已经容我随意出入……”

“她的热情,也只向我绽放……”

一更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说道。

听到这话,婶婶的一颗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看来,哥两只是聊天啊,那倒是没什么的……

“白嫖是什么啊?”

“不过,二郎可真有文采,说的文邹邹的,这几年二郎真是没白去稷下学宫求学。”

“这都学成归来了,还不忘天天跑出去和他的师兄师弟们切磋……”

婶婶颇有些得意的说道。

“白嫖是什么,奴婢也不懂。”一更老老实实的说道。

“不过,大郎倒是也回了二郎两句。”

“他说,呵呵呵,你以为的林荫小道,其实早已车水马龙。”

“你以为的林荫小道,每个夜晚和清晨都挂满了白霜……”

婶婶听完,眨眨她那卡姿兰大眼睛,疑惑道,“大郎只不过识得几个字而已,怎么也会这么文绉绉的话,而且,听起来,比二郎说的,还要好听呢!”

婶婶心里细细品味了一番,总觉得大郎最近这长进太快了……

不过也对,现在大郎是当太子傅的人,见识才华难免要高出二郎一些。

“你们以后也要学字,就让二郎有空教你们……”

“不然,大郎说几句文邹邹的话,你们都听不懂!”

“对了,他们还说了什么?”

婶婶喜滋滋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二郎的才华都是出众的……

等回头把这些话都找个小本本偷偷记下来,等明儿那些贵妇们来了,可以好好的展现一番……

一更道,“中间有些没太听清,后面二郎说,大哥,我……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新来的婉君姑娘才青睐我……”

“你……你凭什么白占采薇姑娘便宜……”

“大郎说,呵呵,新来的婉君?”

“人家是在白嫖你,到时候亏的是你的身子,你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至于你大哥我嘛,靠的是天纵之姿、无上权柄……”

一更低头认真回想着说道,努力思索着自己有没有遗忘……

“夫人,我听到的就这些了,什么是天纵之姿、无上权柄啊?”

“奴婢感觉这两句,大郎说的比二郎好听,文邹邹的……”

说话间,她抬起头看到婶婶刚才喜滋滋的脸色,已经全然黑了……

黑的都能结成云彩下雨了……

之前还一直喜滋滋的以为二郎是去和别人切磋学问呢,结果跑去楚馆了……

她虽然没去过那种不堪的地方,但是她是过来人,有些浑话她总是听过的。

此时,她恨不得立刻冲到陈平的房间去,把二郎抓过来吊起来打……

“夫人,奴婢没记错,大郎和二郎说的就这些,然后二郎说要和大郎一起睡,奴婢就跑来了给夫人禀报了……”

一更看婶婶黑了脸色,以为是自己遗漏什么内容了,赶紧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请假红着俏脸,匆忙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

“刚才二郎说,大哥,别顶我后面啊……”

“大哥,你别顶了,顶的我难受……”

听到这话,本来就已经彻底变脸的婶婶“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原本披在肩头的秀发都立了起来。

大郎啊大郎,你这个禽兽啊。

我说给你找了那么多清纯的暖床丫头,你都不要……

敢情,你一直都在打二郎的主意。

这个天杀的……

我可怜的儿啊,你一个黄花大公子……

这才十七岁啊,十七岁就让祸害了……

我和你没完……

“夫人,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请假看到婶婶这个表情,都快吓哭了……

“去找一根结实的绳子来……”

“再去拿个马鞭来……”

婶婶几乎是来了一句震耳欲聋的狮子吼,踩着碎步冲出了门。

一更和请假慌不迭的跟了上去……

王城,华阳夫人宫中。

“本宫听说丞相大人最近在朝堂上屡次被那个浪荡公子挤兑!”

华阳夫人喝了一口震泽绿茶说道。

三步之外的长条案后,吕不韦低头看着案上的绿茶,没有做声。

今日这个失势已久的华阳后突然召他,搞得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华阳夫人夫人的老太后身份在那儿摆着,他也不好不来。

可刚一落座,华阳夫人便如此说道。

“先生知本后失了势,不愿和本费口舌?”

“那本后就明说了,本后愿意帮先生在朝堂上挽回颜面,先生可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