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川郡守刘惜年携大秦王书前来拜会东周君!”

已经等候在外的三川郡守刘惜年看到东周君和大周朝堂诸公出来,朗声道。

“呵呵,秦使,此番小秦都进贡哪些财物啊?”

东周君此时已经飘的找不到北了,以前口中的大秦,竟然都变成了小秦……

何其嚣张。

“东周君,本郡守只是前来传王书,并不知详情。”

“大秦王书:大周乃天子之邦,秦当为周纳贡,并割关外两郡于大周,秦太子傅陈平将亲自押送五十车财货到洛阳!”

听完大秦王书,周朝的遗老遗少不乐意了。

“搞了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割两郡,小秦这是欠收拾……”

“秦使,听清了,立刻马上滚回去,告诉秦王,我们不要什么两郡,要关内十郡!”

“哼,五十车财物?小秦当我大周是叫花子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东周君本想和夺大秦关外的两郡,壮壮大周声威风,从而感受一把昔日荣光。

可听到大秦主动割地赔款,顿时整个人都飘了。

受他的影响,周王室的这些遗老遗少们,也都疯狂了。

一口一个“小秦”的嚷嚷着,还嫌弃地方不够,财货少……

“本郡直管宣读王书,具体事宜和财货都是太子傅负责,最多三四个时辰抵达!”

三川郡郡守很是愤怒的丢下一句话,转身飘飘然去了。

他这愤怒,是愤恨大秦朝堂软弱、更是愤怒周朝这帮遗老遗少的丑态。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难道没数吗?

“走好,不送!”

东周君也不计较,高声唱了一句。

心里得意极了。

以往,这三川郡郡守见到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今,可是怂了许多……

“各位大人,你们可都听见了,小秦的太子傅押送财货明日即到。”

“我们坐等财货便是,另商定好要那些郡,明日让小秦太子傅务必交割清楚……”

大秦总共不过十五郡,这东周君,这会儿多半是被屎糊了脑子……

“君上威武,大周雄起!”

白发苍苍的老太师带头,众人齐齐喊口号……

两个时辰后,大秦认怂,给东周郡纳贡割地的消息,被韩国获悉。

韩国都城,新郑。

韩桓惠王接到密探消息,当即拍着大腿道,“哈哈哈,好,好,我大韩收复失地的机会来了!”

“大秦空虚,连小东周都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立刻调集五万大军,尾随联军之后,攻城掠地。”

“韩朋,你即刻调大军,秘密进发……”

“不,你先去洛阳,抢夺大秦给东周君的几十车财物,然后抹周朝的那些遗老遗少,嫁祸虎狼之秦。”

“到时候,我大韩可举为周王室讨公道的大旗,号召其他几国,一起灭掉虎狼之秦,到时候,这天下执牛耳者,非我大韩莫属。”

“我王圣明!”

大臣们纷纷跪拜高呼。

老韩王得意的捋了捋胡须。

大将韩朋有些忧虑,“大王,秦军这些年来,一直密谋东出,眼下虽然传闻他们粮草不济,可毕竟有虎狼之师,未必好欺!”

“且,百余年来,何曾听说过秦人认怂?”

韩朋深知秦人的勇猛,要是把这狠人逼急了,绝对没好果子吃。

而且,虎狼大秦突然对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东周低头,这很不正常。

“你这你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秦军没了粮草,如何还能硬气?”

“不是他们的太子傅明日到洛阳吗?抢完财货,拿住他们拷问清楚,再杀了他们即可!”

韩王很是不悦,训斥了韩朋一顿。

“我王圣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朋只能作罢。

入夜,韩朋亲率五万骑兵衔枚出城,五更时分便进入了洛阳西北的郊野山谷埋伏。

众军士冷饮歇息,只等天明大秦牛车进入洛阳官道,便可冲出劫财杀人。

只要这一票干的漂亮,不管这次联军战绩最后如何,他们都稳赚不赔。

太阳爬上广袤的山塬,老迈不堪的洛阳沐浴在旭日红光之中。

周王朝遗老遗少们早已经整装出现了在了洛阳官道。

这是他们周王朝雄起的大日子,他们要见证这一刻。

卯时刚过,宛如红云的东周君王师仪仗飘然出了洛阳西门。

虽然是没落的周王朝,但是他们依旧自诩天朝,自然对礼节这一套,十分重视。

刚出的西门,王乐《周颂.有客》的清雅唱词弥漫了整个洛阳。

官道的另一头,身着黑色铠甲的,打着黑色旗子的大秦车队隆隆行来。

在山谷旁小山丘上的韩朋看的清楚,这是近乎五十两站苫盖的严严实实的牛车在队伍中缓缓行进。

两旁的黑衣步卒随在牛车旁边,但不成队列,很是散漫。

“呵呵呵,这比普通的商旅车队保护都不够……”

“看来,大秦,当真是我们的送财童子!”

“传令众军,等我号令,抢了财货,灭了小东周!”

韩朋洋溢着一脸亢奋说道。

“将军万岁!”旁边的两名副将拍了一记马屁,赶紧去布置了。

“哈哈哈哈,小东周这虽然衰落了,这王朝的气质还在。”

“王师仪仗,当真是很排场啊!”

“只不过,马上就要消失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中……”

坐在第一辆牛车上的陈平笑呵呵的对身旁的千军主将说道。

“太子傅说的是,不过以你所料,昨日我大秦割地纳贡的王书一出,必然有眼红的人”

“联军内部,必然有矛盾,真是,有人会顶上我们这五十牛车的财货。”

“大概率,是距离洛阳最近的韩国。”

“这都到洛阳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王翦这一路上,虽然和陈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是一直都在高度戒备中。

心想,太子傅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这一路上很平静啊。

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联军还未曾获得消息……

“不来更好,我们可以慢慢收拾小东周,来了还要辛苦弟兄们血战一场!”

陈平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响山野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