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早早埋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王刚刚登基,势必要让他们知道我大秦的虎威,不是他们这些曾经的残兵败将可以冒犯的!”

“至于丞相提到的粮草,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大秦国库空虚不假,大军缺乏粮草是事实!”

“可我们没有,不代表前来进犯的敌军没有!”

“只要他们敢来,我大军在函谷关外设伏,粮草岂不是手到擒来!”

“说实在话,本太子傅当真是怕他们不敢来犯!”

陈平一口气说道。

这一番话说完,众人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这些年,打仗打的大秦都疲了,一提打仗,就先想到的粮草、战损。

从未想过以战养战。

“太子傅所言极是!”

蔡泽再次承担起了捧哏的角色。

“太子傅所言极是!”

其他朝堂诸公也都跟着齐刷刷的说道。

不得不承认,陈平这说的,的确是上上之策。

“太子傅万岁!”

新任咸阳将军徐缺、王城侍卫统领、北阪将军、新任章台将军纷纷跪下高呼。

陈平刚才一番话,说的他们热泪盈眶。

当兵打仗,流血捐躯,很多时候,大家都默认为这是应该的。

你上战场,就应该有战死的觉悟,这一点,他们自然有。

可从来没有人对他们的身后事,如此上心。

甚至,把他们的地位,拔的如此之高。

得亏这番话,是在朝堂说的,若是在蓝田大营地,估计跪下喊万岁的可就是几十万秦军锐士了。

“本宫看来,太子傅所言,是上上之策。”

赵姬心里乐的都开花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就是飒!

以至于,乐的她都忘记了改口,依旧以本宫自称……

“太后圣明!”

众人齐齐说了一句。

“此次上将军丧葬铺排,蓝田大营的调度,就交由太子傅全权办理!”

赵姬昨晚“闲”了一夜,强忍到现在,有些绷不住了。

想着赶紧散会,单独召陈平“议事”。

“今天朝议就到这里吧,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本后先走一步!”

赵姬说着话,起身先行离去了……

单独召见陈平的事情,她不好张嘴,刚才交给儿子了……

话说,她每次见陈平,都是为了张嘴……

但是在朝堂上,张嘴,终究是不好……

“恭送太后!”

众人齐齐说道。

“往后,本王会去章台宫住一段时日,朝中大事,就由丞相和亚父全权处理了!”

“本王今日也乏了,散了吧!”

政哥反正就是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

纯粹就是个摆设。

不过,他眼下可是心甘情愿当这个摆设,凡事都有爸爸操持,他倒是可以心无旁骛的去练双节棍、去看兵法、去研究商鞅传下来的商君书。

“恭送王上!”

众人又是齐齐的一躬。

“亚父,您请留步,本王还有些事情请教!”

政哥都走到大殿侧门了,突然转身道。

“臣领命!”

陈平心里清楚,这是赵姬要见他啊……

当即拱手道。

其他人低着头,三三两两的出去了。

今日朝会,可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也重新认识了一下陈平。

这个浪荡公子,不但精通堪舆之术,而且还是治国安邦的大才。

刚才提出的“以战养战”,他们这些人,可从未想到过。

以往,朝堂上都是吕不韦的一言堂,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或许要变了啊。

吕不韦则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回了丞相府。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最喜欢的茶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怒吼了一句,“欺人太甚!”

丞相府的官员们,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和上了发条一样,忙活自己手里的事儿。

以免被丞相大人盯上他们。

蔡泽几乎是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廷尉府。

以往朝会,无论是涉及什么事情,基本都是吕不韦的一言堂。

他即便是上卿的身份,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政见。

在往前,就算是在昭襄王的时代,每每朝会,都会有持不同政见的人发生争执,而且每一次都是竭斯底里,最后王座上的人权衡一番,下王令。

可这两次的朝会,都是新晋太子傅吊打丞相吕不韦……

真是后生可畏啊!

“爸爸,是母后让我请您过去,她有事情要和您说!”

出了大殿,到了小偏殿,政个恭敬的说道。

“呵呵呵,知道了!”

“你不一起去吗?”

看政哥转身去了小偏殿的书案,陈平问了一句。

“哦,母后没叫孩儿,孩儿就不去了……”

政哥心里腹诽,上次说好了给他补习功课……

可是到了后宫,母后居然说没他的事了。

把他给打发回来了。

他要是这次再溜溜的跑一趟,他就是傻子……

“哦,甚好!”

陈平心里暗笑,政哥学聪明了。

不是你母后不诚心留你,实在是你留在后宫,多有不便啊……

你总不能现场看你母后张嘴吧……

“哎哟,你终于来了,想死人家了……”

陈平这刚一踏进赵姬寝宫,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身上只披着一层薄若蝉翼轻纱的赵姬钻进了怀里……

“哎哎哎,容我先喝口酒,补一补啊!”

陈平这一个猝不及防,把柄已经被赵姬给拿住了……

“不妨,兰陵酒和鹿血都给你准备好了……”

赵姬吐气如兰,在陈平耳边说道。

可话虽如此,她却不离开陈平,就这么挂在陈平的脖子上,晃荡着到了桌旁。

陈平往凳子上坐的功夫,赵姬“呲溜”一下滑到了桌子地下……

“干吗?你这突然钻桌子?”

“难道你还有这爱好?”

“这诺大的房间里,除了你我二人,并没有其他人啊!”

赵姬这异常的举动,让陈平大惑不解。

平日里,赵姬可都是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等着陈平快点儿吃完,好办正经事儿。

“你口渴,人家也口渴啊!”

“就不能先吃口甘蔗吗?”

赵姬的话音刚一落下,陈平就敏锐的感觉到,腰间一凉……

继而,又温热了起来……

“不错,不错,今儿的兰陵酒,真是味道好极了!”

陈平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新福利,不由说了一句。

稍顷,金丝楠木的大桌成熟了本该大床承担的一切。

足足一个时辰,方才风歇雨歇。

“你这法子,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可别告诉我,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