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说千面走水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们住在这,给!”

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放着一串钥匙……

“这是?”

我看着王思博手里的钥匙有些愣神。

“我家在县城的一套房子,闲置了好多年了,你们现在正好没地方住,先过去将就一下呗。”

王思博若无其事的说着就把钥匙往我手里塞。

要说范米利和他还有点交情,我和他纯粹就是雇佣关系,两次都是拿钱办事,平白无故的住他家房子肯定不合适,我一边接过钥匙,一边问他房租怎么算。

王思博笑着摆了摆手说:“什么房租不房租的,你们先住着就是了。”

“你不要房租的话,我们没法住。”

我说着作势就要把钥匙还给他,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理我懂,平白无故的受人恩惠是最难还清的。

“你们现在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这样吧,你们先住着,等你们找到合适的地方随时搬出来。”

王思博说完之后,范米利也随声附和。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再一味的坚持反而有点不识抬举了,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王思博带着我们一路穿过城区,走到郊外一座古朴的院落面前才停了下来。

一走进大门,一股陈旧的味道迎面而来,院子里堆积了不少落叶,正如王思博所说,这院子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整个院落跟王家内库有点相似,不知道为什么王家这么喜欢四合院,似乎从我认识王思博开始,就没见过他们家有其他类型的房子。

房间里并没有破败之相,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古朴的家具上没有一丝灰尘,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

“这地方虽然有点偏远,不过好在安静,你们就先住在这吧,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王思博带着我们走了一圈熟悉完环境之后就准备离开,临出门之前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北墙,那上面挂着一面铜钟,表面有些斑驳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指针还在走。

王思博走后,我们三个分好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采购生活必需品。

龙叔临走之前说苏菀家里有麻烦,听他的语气那个麻烦应该不简单,估计短时间内可能解决不了,采购物资的时候我们又各自多买了几件衣服,现在已经到了初秋,换季的衣服必须要准备。

买完东西之后,我又去了一趟银行查了查我和苏菀的家底,取出来一半回到了车上。

范米利看到一背包的钱顿时一愣,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我刚上车还没有坐稳,脑袋就一下撞到了靠背上,眼前全是星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范米利已经把车开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停稳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林,你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正被撞的晕头转向的,捂着脑袋没好气的说:“我就是去取个钱,提前打什么招呼?”

范米利愣了一下,随即讪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去抢银行了呢!不过你这家底够厚的,满满一背包呢!”

说着伸出手扒着背包看了一眼,眼里差点冒出光来。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钱去哪里了,就异事局之前那几个案子也该给了不少奖金吧?

“行了,赶紧擦擦你的口水,你把钱送去教堂吧。”

教堂那边神甫死了之后有点乱套,因为资金问题,现在根本没有新的神甫愿意来,只剩下董嬷嬷自己一个人撑着,除了照顾幼儿园的孩子们,还得忙着教堂修复的事情。

范米利把我和苏菀送回郊区小院之后就带着钱去了教堂,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一进门苏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范米利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和苏菀商量了回去找苏爷爷的事情,可能是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世的父母,现在格外担心福利院的那群孩子们。

范米利抱起水壶喝了几大口水才开口说道:“董嬷嬷一看那么多钱说什么都不要,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说你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了平息内心的罪恶才一次性捐了这么多。”

我和苏菀白了他一眼,继续商量回去的事,范米利听了一会也凑了过来。

“接下来咱们准备去哪?”

我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开口,范米利就抢先说道:“老林,你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着随手拖了一个凳子坐下。

“我早就不是警察了,现在异事局也回不去了,咱们可说好的,以后就跟着你们了,你们去哪我去哪。”

这次南下是为了苏菀的家事,原本就跟范米利没有关系,我自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可费了半天口舌也没能把他说服。

“行了,老林,我知道你们这次南下肯定不简单,我也没有你们那么大的本事,可多一个人终归多一份力量,总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我还想继续劝他,苏菀抬手制止了我。

“呆瓜,你就别劝他了,你想想如果角色互换一下的话,你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么?”

我想了想苏菀说的,干脆放弃了劝说,把我们这次南下的打算跟范米利说了一遍,范米利满脸都是兴奋,看起来就跟出去旅游一样。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南下的事情,从我有记忆以来,身边所有人似乎都在故意隐瞒着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时间还没到,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愿这次南下见到苏爷爷能得到我想知道的。

夜已经深了,外面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叫很有小时候在村子里的感觉,躺了很久你却一直没有睡意,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很快,外屋的挂钟敲响了十二下,我猛的睁开眼睛。

刚刚挂钟敲响的一瞬间,一丝淡淡的阴气传来,看方向应该是外屋,难道这个宅子不干净?

我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走出屋门瞬间愣住了,外屋挂钟面前正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