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董嬷嬷的背影看了很久,一直等她给孩子们分完吃的之后才放下心来,看样子我真的是被之前的幻觉折腾的有点精神紧张了。

又检查确认过所有的东西之后,我们三个才朝教堂走了过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孩子们也都拿着吃的东西回了福利院,整个教堂前面的空地上就剩下我们三个。

苏菀看着教堂问道:“这个教堂看起来有些破败,这么多年怎么不修一下?”

“以前总教在这里开展活动的时候资金还充足一点,后来市里改了地方之后这里就很少有人再来了,附近的村民信奉天主教的本来就少,信徒捐赠也就更少,只够修修补补保证不漏风漏雨,哪还有多余的钱大修。”

范米利说完叹了口气,可见他对这里确实有很深的感情。

按照之前幻觉里发生的事情,神甫会在上面的窗户上掉下来摔死,他们两个在聊天的时候,我没有插话,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扇窗户,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走吧,进去看看。”

教堂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了不少,很多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木头的原色,边缘还有很多细小的毛刺,跟我在幻觉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我愣神的时候,苏菀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篆伸手推开了门,我瞬间把却邪剑举了起来,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范米利顺势也准备去拿弑魂:“怎么了,有情况?”

跟幻觉里不同的是,门开的一瞬间并没有涌出阴气,里面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整个教堂被照的灯火通明,我们面前面前是成排的椅子,正对面墙上镶着一尊弥赛亚的雕像,双手平举,手心向上,一个人影正站在雕像面前,身上穿着达拉里斯,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就转身走了过来。

“哈利路亚!”

神甫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点了点头。

范米利回了礼之后就指了指我和苏菀:“神甫,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经常接手灵异案件,这里的事情您可以跟他们说说。”

随后,神甫就把教堂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第一次是董嬷嬷无意间听到了教堂里半夜有女人哭泣的声音,找到神甫打开门进来看了一遍,什么人都没有,就以为是自己年龄大了,耳朵出现了幻听。随后又有几个孩子在起夜的时候说教堂里有一个阿姨在哭,神甫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神甫觉得,如果真有亡魂半夜在教堂里哭的话,应该也是因为身负罪恶,来找主忏悔的,所以从那以后,神甫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教堂里等到很晚,奇怪的是,只要教堂里有人那个哭声就不会出现。

神甫以为是亡魂的罪恶已经得到了主的宽恕,可过了没多久,附件来做礼拜的信徒看见教堂里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四处飘荡,从那以后,教堂里闹鬼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几乎所有的信徒都不来这里做礼拜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一阵苦笑,信徒来这里都是为了求得保护的,要真是连这里都开始闹鬼,有人来才算怪了呢。

宗教信仰在本质上是一种精神寄托和终极关怀,在人类社会的存在是有条件的,也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不同的种族和民族对待宗教信仰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中华文明一直就被认为是缺乏宗教基因的文明,宗教一直不占主流意识。在古代的帝王术上,宗教是手段不是目的,孔子就说过神道设教,意思是老百姓愿意信就信去,只要把握好限度就行了。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富商生意上遇到了麻烦就去道观里进香求财,结果回到家之后第一笔生意就赚了,一时高兴就给道观捐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结果好日子不长,一段时间过后又赔了个精光,富商就跑到道观里非要把香火钱退回来。

虽然这个故事有点极端,不过很能反映出很多人在宗教信仰上的态度,有用就信,没用就丢,对待本土的宗教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外来的了。

神甫说完,我们大概也知道了情况,就让神甫先行回去休息,我们三个准备在这等到半夜先见见正主,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范米利打了一个呵欠打趣道:“你们说那个女鬼会不会是知道我们来了,吓得不敢出来了?”

“从我们到了这开始,整个教堂里就没有出现阴气,也许她今天不在这。”

苏菀说着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我的心里却一直很不安。

按照神甫刚才说的来看,无非就是一些怪异的声音和身影,一般都是最低阶的鬼才会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吓人,可是能让我一下车就产生幻觉的鬼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正在我满心纠结的时候,伴随着“吱呀”一声,教堂的门打开了,董嬷嬷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时间不早了,神甫让我带你们回去休息。”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已经超过了之前出现哭声的时间,看起来今晚上是等不到了,我们只好起身跟着董嬷嬷往外走。教堂里没有我们住的地方,神甫就让我们暂时先寄宿在董嬷嬷家里,路上我们又跟她打听起闹鬼的事。

“嬷嬷,您亲耳听到过女鬼的哭声是么?”

董嬷嬷笑了笑说:“我就听见过一次,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是人哭还是鬼哭。”

一般人一提到这种经历肯定会十分害怕,可董嬷嬷说起来好像是在讲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就继续追问道:“嬷嬷,遇到这种事情您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董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哎!我都到这个岁数了,多活一天赚一天,有什么好害怕的。”

话音刚落,就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门口。

“这是我家,好久没人住了,你们不要嫌弃。”

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院门,院子里面一片荒凉,草都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只剩下中间一条小路通着屋门。

“我这人啊,命不好,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我家那口子也得病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要不是教堂还有事干早就走了。”

听着董嬷嬷的身世,我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怜悯,正准备开口安慰,突然发现不对!

刚才她说的这些不都是秦嬷嬷的身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