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又跟大姐打听了一下周庆红家的情况。

他父母去世的早,家里就只有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农村人都睡的早,这个时间我们三个男人黑灯瞎火的去周庆红家也不合适,搞不好会传出什么闲话,只能先回房间休息,第二天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大姐又把我们的饭准备好了,让我们心里一阵过意不去,就想着走的时候多在屋里给她留点钱。

吃过早饭之后,我们跟大姐打问好了周庆红家的地址就出了门,大姐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一个劲的说让我们救救周庆红他老婆孩子。

周庆红的家在村子中间,穿过了两条胡同,隔着很远就能看到门上贴的白纸。

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大门关着,我上前稍微用力推了一下,手上传来一阵阻力,很明显里面是插着门栓的,估计是我们来的太早,里面的人还没有起来。

正在我们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路上走过来一个老人,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

景颜迎上去问道:“大爷,麻烦问一下,这户人家是周庆红家么?”

老人打量了景颜一遍说:“是啊,你们也是为了杀人信的事来的么?”

昨天晚上旅馆大姐还说整个村子除了她没人知道杀人信的事,怎么随便遇上个老头都知道?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范米利走到老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老人。

“老人家,您刚刚说也,在我们之前还来过别的人么?”

老人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会,借着范米利手里的打火机点着,深吸了一口。

“三天前来过一些人,也是为了杀人信的事来的,问了问就走了,也没听见有下文,俺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

说完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

范米利赶紧改口道:“是,那几个人是我们的同事,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事没问清楚让我们再过来看看。”

“你们这些吃公粮的人就是不知道老百姓的苦,庆红媳妇自己带着俩孩子,就一个赚钱的人还死了,你们不赶紧给人家个说法,来来回回的问有啥用?”

老头埋怨了我们一句抽着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们看着老头离开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周庆红家门口。

“三天前来的人会不会是异事局的?”

南川摇了摇头说:“不会,异事局不可能重复下发案子,看来还有人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正当我准备继续问的时候,门里面传来了拉动门栓的声音,很快一个女人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看到我们的时候忍不住一惊。

“你们是干什么的?大早上的站在俺家门口干啥?”

南川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是异事局的,我们收到一起报案,可能跟周庆红的死有关系,所以过来跟您查证一下。”

那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给我们让路,就站在门缝后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直到南川亮出了异事局的证件才放松下来。

“您看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在门口说的话被别人听到恐怕又会生出什么闲话。”

女人想了一会就领着我们穿过院子进了一间屋子。

房子也是砖瓦房,不过里面有点乱,看来周庆红惨死的事再加上照顾孩子让她没有心思收拾屋子。

“家里乱的很,你们别嫌弃。”

女人一边说一边给我们每人递了一个马扎子,自己也坐在我们对面,不大一会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就从里屋跑出来,躲在女人的背后怯生生的看着我们。

苏菀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说道:“大姐,您看要不先让孩子去院子里玩会?”

毕竟我们要问的是周庆红死的事,当着孩子的面终归还是不太好。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到了女孩的手里,交代了几声,女孩就领着弟弟跑了出去,估计是去小卖部买东西了。

等孩子走后,我们先了解了一下女人的情况。

这个女人叫何艳梅,今年三十八岁,不是本地人,外出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周庆红才嫁了过来,一提到周庆红,何艳梅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苏菀和景颜安慰了她一会才恢复过来。

等恢复平静之后,何艳梅就问我们能不能处理杀人信的事。

南川想了想说:“您先把情况跟我们说一遍,我们了解清楚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何艳梅点了点头。

“一个月之前,庆红打电话回来说等儿子生日的时候回来,可是那天我们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想到他可能出事了,就赶紧报了警。”

“两个星期之前,警察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找到了庆红的尸体,让我们去认尸,等我见到他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庆红死的太惨了!”

说到这的时候,何艳梅又抬手抹起眼来,我们怕等她哭完孩子就回来了,赶紧继续问道:“听说周庆红头七的时候曾经给您托过梦,说他是被一封信杀死的,那封信您见过么?”

何艳梅擦了一把眼泪:“没有,我男人就是在梦里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何艳梅在家么?”

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上身水手服,下身是一件黑色的百褶裙,袜子上还带着蕾丝花边,一看就不是村里的小孩,右手背在身后似乎是藏了一个什么东西。

何艳梅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可见她并不认识这个小孩,不过还是起身走到门口。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女孩脸上带着微笑走到屋门口,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封信。

“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看到信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赶紧看了小女孩一眼,身上隐隐有一丝鬼气。

“别动!”

等我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何艳梅已经伸出了手,下一刻就抱着胳膊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那个小女孩看了一眼我们,微微一笑消失了。

我们赶紧查看何艳梅的情况,虽然除了胳膊骨折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心里还是有些内疚,五个人在这竟然还是给了邪祟可乘之机。

苏菀看着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鬼童子送信,接信断骨,弃信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