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报案?

我又追问了几句,范米利也没有多说,留下一句尽快过来接我就挂断了电话。

范米利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半小时之后就到了门口,也没有下车,降下玻璃朝我摆了摆手,看起来案子应该是很急。

等着范米利来的时间,我和苏菀已经收拾妥当,直接背上背包锁了店门,一上车范米利就丢给我们一个资料袋。

“你们先看一下吧。”

这次的资料袋有点瘪,一打开里面除了几张文字资料,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尸体,胸口塌陷,七窍流血,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重物压死的,身下的路砖看着似乎是一条古朴的老街,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等苏菀看过之后就把资料袋丢回了副驾驶。

“这张照片上的人不会就是报案人吧?”

范米利摇了摇头。

“不是他,这个男人叫周庆红,是外来务工的人,报案人叫程广志,三天前异事局收到了一封邮件,除了这张照片之外还提到了一封信,不过等我们去核实的时候,程广志已经死了,那封信也不翼而飞。”

“信?什么信?”

苏菀又拿过资料袋看了一眼,确认了一年里面没有多余的文件。

范米利摇了摇头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关键是照片上这个周庆红和程广志死之前都曾经收到过一封信。”

“距离鲁苏交界十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南山村的小村子,周庆红就是南山村的村民,三年前外出务工就一直很少回家,儿子生日之前打电话跟家里定好了要回去给孩子过生日,可眼看着生日临近始终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人一着急就报了警。”

“警察排查过无名男尸之后确认了他的身份,但是死因却一直无法确定,就交给我了我们,还没等我们着手调查紧接着就收到了程广志的邮件。”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医院,景颜这些天一直在医院呆着,南川帮她办完出院手续就跟着我们直奔南山村,景颜说在医院呆的快捂出毛了,索性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从我们市里到临沭县差不多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临沭之后,还得再沿着省道、县道、乡道绕一段路才能到南山村,那时候基本上也就得晚上了。如果村子里能有人给我们借宿自然还好,如果没有我们只能在车上将就一晚,我和景颜聊了一会之后就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们现在正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尽管范米利已经尽可能的放慢了车速,还是非常的颠簸,也不知道这地方是不是没有村村通工程。

这条乡间小路的尽头就是南山村,远远看过去跟其他的村庄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正是晚饭的时间,好多烟囱里还冒着青烟。

范米利把车开进村子停在一块空地上,我们就一起下了车,不远处一个院子前亮着灯,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烟酒糖茶停车住宿,我和南川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么一个小村子里还有小旅馆,顿时心里踏实了不少。

小旅馆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一看到我们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几位一看就是外面来的吧?住店?”

我们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能不在村民家里住宿最好,于是就点了点头。

大姐热情的把我们带进了院子,每个人分了一个房间,就是农村最普通的那种砖瓦房,不过卫生收拾的很好,一看大姐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

等我们放好行李之后,院子里就传来了大姐的喊声。

“你们赶了半天的路应该饿了吧,快来吃饭。”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被大姐这么一说,顿时一阵饿意袭来。

吃饭的桌子直接摆在了院子中央,饭菜是很简单的农家菜,不过很丰盛,足足有六菜一汤,我们提出来说饭钱加在房费里最后一起给,结果大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你们说这话多生分,你们不来我就不吃饭了?不就是多几双筷子的的事吗?”

南川还想继续坚持,被范米利一把拉住了。

“大姐,您都这么说了,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要我说,大姐这手艺不开饭店都可惜了!”

说完就夹了一大口菜,大姐脸上的表情瞬间像开了花一样。

“这才对嘛!到了大姐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就行,我这常年一个人还巴不得你们来热闹热闹呢!”

大姐是健谈,我们一边吃饭一边问起了村子里的情况。

大姐告诉我们,前些年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村里人世世代代种菜为生,一直到两年前,村子后年不远的山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天然溶洞,里面还有一条地下暗河,县里就开发了漂流项目,从那以后外面来村子里的人就多了起来,也是那个时候大姐卖掉了蔬菜大棚,专心干起了小旅馆。

我们跟大姐热火朝天的聊了一会,南川趁机问道:“大姐,跟您打听个人,周庆红是咱们村子里的吧?”

大姐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迟疑。

“你们是为了庆红的事来的?那你们肯定就不是一般人!”

大姐的话让我有些疑惑,就继续追问道:“大姐,您知道周庆红的事?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说?”

大姐看了一眼大门口,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整个村谁不知道啊,听说他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害死的,死的时候可惨了。”

听到这的时候,我看了南川一眼,村民知道的事情似乎比异事局给我们的资料还清楚。

南川看出了我眼神里的意思,苦笑着撇了撇嘴。

“大姐,您怎么知道他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害死的?”

大姐盯着我们每个人看了一遍,往桌子前凑了凑。

“从你们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八成都是高人,这话我也就跟你们说说。”

大姐说着又朝大门口看了一眼,似乎很怕被人听到。

“我跟你们说,你们也就是碰到大姐我了,要不然你问遍了村子都没人告诉你们。我和庆红媳妇带着点远亲,平日里走的比较亲近,她亲口跟我说,庆红头七的时候给她托过梦,说他是被一封奇怪的信给杀死的,还说让他媳妇带着孩子离开这。”

范米利之前跟我说的时候就提到过这封信,现在这个大姐又提到了,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大姐,您刚刚说他是被信杀死的,那您见过那封信没?”

“呸呸呸!”

大姐连忙朝地上啐了三口唾沫。

“这孩子可不敢瞎说,那信是随便见的么,那可是封杀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