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王婆婆生前住在菜市场那地方,菜市场那片地改建是王婆婆的儿子介绍给孔文斌的,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这件事情又有点不简单。

离开廖雪松家所在的小区之后,我们随便找了一个饭店等刑警队的人过来。

点好菜之后,范米利问我这个案子会不会跟霍仁孝有关系,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毕竟现在我们又没有见过他,也不知到他现在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们聊了一会,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就走了过来,看到范米利亲切的喊了一声范队。

范米利笑了笑说:“已经不是队长了,就别喊范队了。”

那女警察也是雷厉风行,刚一就坐就跟我们介绍起王婆婆的案子。

那片菜市场在改建之前是一个城中村,随着城市的改建,那片村子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前年的时候市里下了血本要做棚户区改造,当时的拆迁补贴很高,村子里的人也就都答应了搬迁,最后只剩下一件很破的小屋,就是王婆婆生前住的地方。

一开始,市里负责拆迁的人以为王婆婆是想多要一些钱,前前后后跑了很多趟,不管说什么王婆婆就是不搬走,给钱也不要,最后没有办法就成了一个钉子户。

说到这的时候我问女警察有没有暴力拆迁,女警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范米利,笑着说:“这片地就在市政府的眼皮底下,再说那个时候范队还在呢,哪有人敢暴力拆迁,这个是肯定没有的。”

说完我就不再打扰她,让她继续往下说。

王婆婆有一个儿子,在别的小区有房子,并不住在一起,很多人都劝王婆婆先去儿子那里住,可不管别人怎么说,王婆婆就守着自己的那间破房子,始终不愿意搬走。市里负责棚户区改造的人也没有办法,那片地的改造也就一拖再拖。

一直到去年的时候,王婆婆原先的邻居正好路过那里,想着好久不见了,就打算过去看看,顺便也再劝劝她,这么大的改造工程不能因为一个人就不干了,该搬走还得搬走。

敲了很久门都没有人回应,门缝里还隐隐约约飘着一阵恶臭,那人就突然意识到不好,心想王婆婆年龄大了该不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吧。

随后就喊了几个人把门给踹开,那时候王婆婆已经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上爬满了蛆,满屋子都是苍蝇,整个尸体已经跟地面粘在了一起,最后警察搬运尸体的时候,硬生生扯掉了半张脸皮。

女警察察说完之后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们。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没有他杀的嫌疑,你们怎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是王婆婆又回来了?”

说完还朝着范米利笑了一下,估计是知道范米利去了异事局,所以想着开个玩笑。

“她可能真回来了。”

我看着女警察察说道,女警察察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眼里也慢慢多了一丝恐惧。

“你别吓我,真的假的?”

“假的,跟你开玩笑的,这世界上哪有鬼。”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鬼神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只是个女警察,要是因为这个给她造成困扰就不好了。

随后又聊了一会女警察就走了,我们留她吃饭,她说队里还有事,改天再聚。

女警察走后我问范米利既然当时案子发生的时候他还在问什么还要专门找个人过来。范米利说他当时跟的都是恶性案件,像这种第一时间排除他杀嫌疑的是不过手的。

随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失魂的事情,不过也没能确认什么,毕竟现在还没有见到正主,趁着还没天黑还得再去看看其他几个人。

根据孔文斌给的资料,龚东、包学义、毛顺和骆秀兰都住在同一个小区,这倒是省了我们很大的麻烦。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很新,并不算高档,但是比廖雪松家住的小区好太多了,从门卫大爷的嘴里打听到这个小区是今年刚入住的,全都是棚户区改造的回迁房。

包学义家距离大门口最近,所以我们先去了他家。

敲过门之后,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还没等我们回话,屋里紧接着想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娘,你坐着别动,我开。”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打开了门,看到我们的时候明显一愣。

“你们找谁?”

包学义今年四十一岁,这位应该是他媳妇。我们跟之前一样表明了身份,正准备进屋,没想到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冲到门口拦住了我们。

“你们瞎说啥呢?我儿子没病,你们赶紧走!”

不管我们怎么解释,老太太都不依不饶,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先行离开,别包学义没见着,再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这罪过可就大了。

“这老太太怎么回事,搞得好像我们是来害她儿子一样。”

范米利一边下楼一边抱怨。

我告诉他说:“越是遮遮掩掩才越说明有问题,搞不好这个老太太知道些什么。”

苏菀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不着生气,佛渡有缘人,人家不愿意我们插手,我们也不能强求。”

“菀妹子,你们道门不是应该信奉太上老君么,怎么还信佛了?”

苏菀给了他一个白眼,噘着嘴紧走两步跑到了我身边,范米利这家伙还真是直男,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媳妇。

就在我们走出楼道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包学义的媳妇。

“俺婆婆不相信你们,俺信,你们快救救俺家男人吧。”

我们一看她的反应就猜到包学义的情况肯定也不好,就找了一个条椅坐下来让她慢慢说。

这个女人叫包荣,今年四十岁,跟包学义是一个村的,俩人结婚十多年了,一直做小吃买卖,凭借着两口子的努力拼搏,日子过得也算有声有色,一周之前包学义开始变得异常起来。

小吃摊生意最好的时候都是在晚上,所以两口子经常忙到很晚才回来,那天两口子跟往常一样,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

包荣收拾好摊子,发现包学义一直盯着远处看,就问他在看啥,包学义说看到一个背影很眼熟,好像跟王婆婆挺像。包荣一听就抓着他骂了一顿,王婆婆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见到。

包学义揉了揉眼睛说可能是看错了,这世上又没有鬼,怎么可能看到一个死人呢。

两口子也没多想,就骑着三轮车准备回家,就在这时包学义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还问包荣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他,包荣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哪有人。

可包学义一路上停下来好几次,一直说身后有人喊他名字,说的包荣后背都开始凉飕飕的,就说包学义肯定是耳朵出了问题,抽空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二天因为孩子学校里开家长会,包荣就没有跟着一起出摊,开完家长会回来一直等到十二点包学义才回家。回来以后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包荣也没多想就睡了,半夜的时候感觉包学义一直在哆嗦,打开灯一看,整个人团成一团,大热天的竟然还捂着被子。

这时候包荣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赶紧追问包学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学义才说今天收摊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的名字,一直跟到楼下,他进楼道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条椅上坐着一个人正咧着嘴朝自己笑,那模样就是分明就是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