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廖雪松家住的小区,是一个很旧的小区,按照孔文斌给我们提供的信息,这个小区原来是一个化工厂的单位宿舍,随着环境整治力度的加大,化工厂搬迁到了市北的重工业园区,这个小区也很多人都去都搬去了距离化工厂更近的地方。

原本廖雪松家也是可以搬走的,当年他的父亲出了事故,化工厂赔了不少钱,可是他母亲觉得以后廖雪松还要上学娶媳妇,就把钱攒着没换房子,刚好这里也离廖雪松的学校比较近,就一直住在这里。

孔文斌给我们的资料里面有廖雪松家的具体地址,可见对于这件事情他确实很重视。

找到廖雪松家住的楼层,敲了几下门,里面就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我们是谁,有什么事。

我说我们是来给你孩子看病的。

那女人打开门满脸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说:“我没请你们啊?”

我告诉她我们是孔文斌请来的,不需要她花钱,紧接着又让范米利亮了一下证件。那女人确认了范米利的身份之后才让我们进屋,嘴里还念叨说那个姓孔的还算有良心。

看到她对孔文斌的态度,我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她儿子的失魂跟孔文斌有直接关系?

随后廖雪松的母亲就带我们去了廖雪松的房间,门一打开一阵骚臭味迎面而来,廖雪松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苏菀只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的退了出去。

廖雪松的母亲看到苏菀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雪松变成这样之后,大小便就一直需要人照顾,为了方便我就没给他穿衣服。”

我又跟她聊了几句之后就让她出去在客厅里等着,范米利跟我留在了屋里,苏菀说什么也不想进来就留在了门口。

廖雪松现在还没死,所以我那套相鬼的办法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只能凭借根据他现在的状况做一个大体的推测。

人的三魂作用各不相同,往生魂也就是道家说的胎光,是人的主神,主生命,如果是丢了往生魂,那么这个人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守尸魂主财禄,决定智慧、能力,决定了人的智慧和反应的快慢。因果魂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往生魂和因果魂属阳,守尸魂属阴,一般失魂的情况丢失的都是守尸魂。

看完了廖雪松的情况,我又确认了一边这个房间里没有阴气,可以排除邪祟附体的可能。

“老林,怎么样,你看出来什么来了?”

范米利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问我。

“确实是失魂,准确的说应该是厉鬼勾魂。”

我一边说一边从床上拖过来一个毛毯给廖雪松盖了盖,一会还得让苏菀进来,老是这么光着别说她不不愿意进来,我都不愿意让她进来。

“这个失魂和勾魂有区别么?不都是丢了魂么?”

范米利摸了摸头,似乎很难理解,看来异事局入职也没有员工培训,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让我给补课,不过看在我们俩的关系上,我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起来。

“失魂只是一种很笼统的说法,很多种情况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比如有的小孩收到惊吓就会失魂,这是因为魂本身不稳,只要稍加引导就行了。勾魂就完全不一样,一般是因为冲撞了鬼物,这种情况魂自己是回不来的,只能从根本上上解决。”

听我说完,范米利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只有把鬼解决了才能让魂回来。”

我朝他笑了笑,这悟性还不算差。随后走到门口把苏菀叫了进来,跟她说了一遍现在的情况,苏菀画了一张符篆贴在廖雪松的额头,又在门窗上贴了几张,我们就退出了房间。

一看我们出来,廖雪松的母亲着急的迎了上来。

“怎么样,雪松怎么样了?”

苏菀告诉她魂暂时还回不来,不过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房间和廖雪松身上的符篆都不要动,等我们解决了另一边的问题再回来给他收魂。

廖雪松的母亲听完一个劲的点头,随后我们就让她给我们具体讲讲廖雪松失魂的过程。

廖雪松的母亲其实也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是把那天的情况大体上跟我们说了一下,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廖雪松的母亲叫廖红英。

廖雪松的父亲去世的早,一直都是跟着母亲长大,所以就随母亲改了姓。因为单亲家庭的关系,廖雪松从小就比同龄人懂事,平常放学回来就帮他妈妈做家务买菜。

出事那天廖红英单位上有事需要加班,早上临出门前就多给了廖雪松一些钱,让他回来的时候顺路买菜回来。等廖红英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廖雪松躺在沙发上,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手里抓着一个桃子,跟他说话也爱答不理的。

一开始廖红英觉得可能是在学校里跟同学闹别扭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去厨房做饭了,等做完饭的时候才发现廖雪松不对劲。

平常廖雪松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一旦是闻到饭菜的香味接着就好,可那天一动不动不说,手里的桃子还死活不放下,最后都抓出桃汁了还死死的攥在手里。

廖红英一再追问之下,廖雪松才说刚刚在菜市场买完菜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到了王婆婆,她还一直在背后喊自己的名字,最后给了自己一个桃子就消失了。

说完这句话,廖雪松就晕了过去,怎么喊都喊不醒,廖红英一下慌了阵脚,找了几个阴阳先生也没什么效果。

说到这的时候我打断了她。

“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找阴阳先生,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丢了魂?”

廖红英顿时有些紧张,往我们这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雪松说的那个王婆婆去年就死了,那肯定是撞鬼了,我就找了阴阳先生。”

苏菀接着问道:“关于那个王婆婆能具体说说么?她是怎么死?死在哪?”

廖红英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听说她之前住的房子就是现在的那个菜市场,说不定就是让那个姓孔的逼死的呢。”

范米利问:“看你好像对孔文斌很有敌意,你们是有过节么?”

“过节?我跟他那不叫过节,那叫有仇!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他,孩子他爹也不会死。”

怪不得从进门开始廖红英就对孔文斌很有敌意,原来是跟她丈夫的死有关。

我又问了一下当年的事情,廖红英说:“你们不是姓孔的请来的么,你们回去问他吧。”

聊到这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们就起身跟廖红英告辞,下楼之前又叮嘱了一边那些符篆一定不能动。

回到车上,我问范米利能不能打听一下关于王婆婆死的事情,范米利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会就朝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从刚刚廖红英的话里来看,菜市场那个作祟的厉鬼很可能就是王婆婆,既然她选择了菜市场肯定是有什么关联,至于是不是跟廖红英说的一样,是建设菜市场的时候拆迁的问题还得等范米利那边的消息。

想到这我又给孔文斌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当初建便民服务市场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拆迁导致一个姓王的婆婆死亡,孔文斌说他接手的时候那地方在就已经是一片空地了,根本没有住户,至于以前有没有一个王婆婆住在那里他也不知道,那块地还是一个叫霍仁孝的朋友给介绍的。

等我挂完电话之后,范米利那边也有消息了,说大概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不过具体的案情还得等一会刑警队的同事过来,接着又告诉我说王婆婆有一个儿子,还故作神秘的让我猜猜叫什么。

“不会是叫霍仁孝吧?”

范米利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