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范米利给我打电话说跟王思博订好了晚上见面,一会来店里接我。

诡画匠和其他的风水师不太一样,不需要准备太多的法器,需要带的东西就只有祛尘笔和却邪剑,想了一会又拿了一个空白画轴。

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去跟苏菀说一声,没等我上楼,苏菀就已经背好了背包走了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就你这三脚猫的工夫万一死那了我还得去给你收尸。”

“那我要是死了,你不得守寡?”

苏菀白了我一眼,抄起桃木剑就要追着打我。

我们俩打闹的工夫范米利到了,看了苏菀一眼打了一个招呼,一脸猥琐的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也懒得搭理他,从他这两次的表现来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幅正经模样八成是装出来的。

等车子驶出市区,范米利才告诉我们,王思博的古董店在隔壁市,大概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

一开始我还和他瞎扯,聊了没一会这家伙就开始开车,最后连管鲍之交都出来了,全然不顾车上还有一个姑娘。眼看着苏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我赶紧闭上了嘴,靠在靠背上装睡,免得一会殃及无辜。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肩膀上有些重,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苏菀睡着了靠了过来,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也不忍心叫醒她,就任由她靠着,结果又换来范米利一个猥琐的眼神。

等到了约定的地点,天已经黑了,苏菀终于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看了看我,脸上顿时飞起两团红晕,说不出的可爱,不自觉的看的有些愣神。

“我说两位,你们俩能不能回家再深情,先下车吧。”

我和苏菀白了范米利一眼,提着背包下了车。

面前是一座很豪华的酒店,我之前在电视广告上见过,应该是五星级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服务员就走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王先生的贵客,确认过身份之后一路带着我们去到顶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已经有一个人早早在等着,一看我们进门先跟范米利热情的拥抱了一会,应该就是王思博了。

互相介绍的时候,王思博盯着苏菀看了很长时间,等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才尴尬的收回目光跟我握了握手。

所有人入座很快菜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先不说味道怎么样,就是造型也都是我在电视上才见过的,要不说有钱人的快乐是想象不到的,以后要是我有钱了,天天这么吃。

“两位远道奔波,先吃点垫垫。苏小姐,这是这家酒店的主打菜品,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王思博一边说一边动手给苏菀夹了一块鱼,顿时让我对他好感全无,要不是范米利在,我真巴不得拉着苏菀走,好在苏菀看都没看,说不喜欢吃鱼,有刺。

“还是先说事吧!”

范米利看气氛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王思博也借坡下驴放下筷子讲起了他们家的事。

老爷子从拍卖会上拿到的那幅画是汉代的一副女子画像,其实不是名家作品,按理说不值那个价钱,但是好就好在不仅保存完好,而且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看的时间长了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画上的那个女人就像是活了一样,所以老爷子特别喜欢,从拍卖会出来就一直抱在手上。

以前老爷子遇到稀罕的东西也是这样,所以一家人也都没当回事,直到后来老爷子把老太太赶出卧室之后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老爷子就开始对着画说话,一直说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睡觉。后来家里人好奇去偷偷听过,老爷子嘴里全都是之乎者也的,愣是没怎么听明白,后来被老爷子发现还大闹了一场。

“大师,您看是不是那副画不干净?”

王思博说完试探的看着我。

“我不是什么大师,你喊我名字就可以。至于那副画有没有蹊跷,我觉得你还是先跟我说实话比较好。”

刚刚王思博在说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他,虽然我不会看面相,但是我会相鬼,这人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阴气,印堂处却没有鬼气,这说明他身上的阴气并不是因为撞了邪才有的,而是他平日里接触到的太多,再结合他的职业,我估计他店里的古董来历肯定不简单。

王思博看了范米利一眼,又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叹了口气。

“林大师厉害,我也不瞒您了,那副画其实不是拍卖会上拍的,是地下的东西。”

“地下的?你们家该不会还盗墓吧?思博,我可告诉你,盗取贩卖文物可是重罪!”

王思博话音刚落,范米利就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开展批评教育。

“米粒儿!我们家祖上确实是盗墓的,但是在我爷爷那一辈就金盆洗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能干那种事,再说了干那个损阴德,万一生个孩子没屁眼多划不来?”

等范米利坐下来,王思博才接着往下说。

“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店里来了一个人,穿的很朴素,怀里一直抱着一个卷轴,一进店就遮遮掩掩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有东西想出手,我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就问我收不收古画。古画这种东西不好保存,一般很难出珍品,我也就没当回事,可等我打开看到那副画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画的年代没有问题,但是保存的太过完整了,甚至都没有明显氧化的痕迹。我一下猜到了那个人应该是个盗墓贼,就凭借祖上传下来的行话跟他对了一会切口,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一般我是不会直接收这种从墓里倒出来的东西的,容易惹上麻烦。”

说到这的时候,王思博瞟了范米利一眼,很显然他说的那个麻烦跟警察有关。

“原本我打算随便给个价格,那人觉得不值也就走了,可这幅画保存的真的太完美了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的时候,王思博故意压低了声音,一时间还真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画上的女人动了,那副画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