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羽伸出一手,按在陈平山肩膀上,不让其起身。

陈平山感觉被压的动弹不得,只能对着骆明羽怒目而视,一番挣扎又牵动了胸口伤势,疼的冷汗直流,但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

骆明羽又继续说道:“没通敌卖国?你老人家在金沙门想来也不是无名小卒,闲来无事在这里帮夷人守仓库?仓库里还设了这些陷阱,不是有鬼谁信?难道还是躲在这里过家家玩?”

陈平山忍着剧痛,一字一句道:“我们金沙门如何办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骆明羽松开按在陈平山肩膀的手,继续说道:“我手里还拿着你们与夷人私通的书信,要不要我拿给你看。”

“小混蛋,这种坑蒙拐骗的伎俩就不要拿来丢人现眼了,即便你拿出来书信,我也坚决不信“。说完,陈平山朝着骆明羽喷了一口血水。

骆明羽眼明手快,袖子一挥,将所有血水尽数拨开,”老人家,怎么还血口喷人呢。“陈平山死死地瞪着骆明羽,冷哼一声:”小子,我知道你想干嘛了,无非就是想套我的话,在我这里取得所谓的证据,然后污蔑金沙门。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说完喷出一大口血,很快就没了气息。

骆明羽叹了一口气,知道陈平山是震断自己的心脉,不给自己有任何逼问的机会。

虽然陈平山是金沙门的人,但其行为不失为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无论何时都信任金沙门,直到临死也拼命守护金沙门,称得上义薄云天,确实值得敬佩。

骆明羽站起身,大风吹来海潮的腥味,也带来丝丝的凉意。骆明羽抬头望着天空,乌云蔽月,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骆明羽转身回到库房,察看那三个夷人的情况。那三个夷人仍然晕倒在地,还没有醒过来。

骆明羽将三人一并弄到库房外,放在一堆,然后找了桶水,将三人泼醒。

三个夷人醒来之后,看到骆明羽就站在面前,都是吓了一跳,随后有人惊惧,有人愤怒。

骆明羽不等三人说话,先开口问道:“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

三人都没有回话,但是从眼神中,只有那为首的夷人是能听懂意思,其余两人眼里都是迷茫和困惑。

骆明羽用手指着那名为首的夷人,“我知道你听得懂。回答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知道装不下去了,一口语言并不流利,“我们是来自东夷的商人。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仓库。你这是犯法的,是要被杀头的。”

这夷人奇怪的口音,听得骆明羽很难受,但骆明羽也勉强听懂了他说的话。

骆明羽直接问道:“你们跟金沙门什么关系?”

夷人答道:“这里是我们租用的仓库,这里是他们的地方,是他们租给我们的。”

骆明羽:“那里面几个有机关的箱子是怎么回事”

夷人道:“不知道。”

本来听着蹩脚的语言就已经够烦心了,这夷人竟然还装傻充愣,想要混蒙过去。骆明羽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扼住另外一个夷人的喉咙,将其拉了出来。

骆明羽盯着那个为首的夷人,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如果不说,我就杀了他。”

那夷人怒目相对,但就是坚称不知道。

骆明羽手上用劲,只听到“咔嚓”一声,夷人的脖子被活生生的捏断了。

两个夷人看着同伴死去,一个更加愤怒,一个更加恐惧。

骆明羽眼神也变得冰冷,“说,不然这个也得死”。说完,又扼住另外一人的脖子。

为首的夷人对着骆明羽大吼大叫,情绪激动,只是说的都是夷语,骆明羽听不懂。但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在破口大骂。

被掐住脖子的夷人也不停的说着夷语,时不时的看向那为首的夷人。看样子,应该是在向骆明羽求饶和求首领什么。而后为首的夷人又朝着被掐着的手下大吼大叫。

听了一会,骆明羽稍稍收紧,手里那夷人再也说不出话,双手也紧紧的抱住骆明羽的手,眼里充满了恐惧。

骆明羽转头对着为首的夷人说道:“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那夷人眼神坚定,“士可杀不可辱。不知道。”

骆明羽不再犹豫,另外一手也掐住这人的脖子,双手同时用力,“咔嚓”两声,取了二人的性命。

骆明羽站起身,天已经开始洒起小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骆明羽将陈平山和三个夷人尸体弄到海边,又找了条废弃的舢板,将四人的尸身堆在上面,然后推进海里。

舢板随着海浪慢慢飘远,骆明羽口中默念:“前辈,得罪了,有怪莫怪。”

然后骆明羽又返回仓库,将留有痕迹的地方都简单处理一下,增加查探的难度。

一切弄完,雨势已大,狂风夹杂着黄豆大的雨点,打在骆明羽身上,顷刻就将骆明羽全身打湿。

骆明羽施展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仓库,消失在雨幕之中。

飞云楼,萧鸾玉居住所在,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品茗听雨。口里哼着小曲,手指在桌上敲着节奏,气质儒雅,悠然自得。

楼梯传来一阵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登楼的是一个明艳的女人,腰肢曼妙,步态轻盈。

女人见到儒雅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喊了一声:“义父。”

被称为义父的中年男子正是金思琪,而喊着义父的就是萧鸾玉。

金思琪微笑着说:“来,坐下歇会。玉儿,不是喊你端庄点么,大闺女了,这样跑跑跳跳的,不好。”

萧鸾玉撒娇道:“这不是听到义父来了嘛,肯定得跑快点呀,反正也没人看到。外面还下大雨呢,怕义父淋湿了。”

金思琪给萧鸾玉添了杯茶,温和的说道:“就你嘴甜。”

萧鸾玉接过茶杯,“谢谢义父。这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专门过来这一趟是有什么事情吗?”

金思琪笑着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萧鸾玉:“不是啊,义父。”

金思琪继续说道:“那我来看看是不是有哪个混小子入了我们玉儿的法眼。看看什么时候该准备摆酒了。”

萧鸾玉记得跺脚,“义父!”

金思琪笑呵呵的看着萧鸾玉,“哈哈哈,我就不逗你了。骆明羽这人我也见过,说说你的看法吧。”

萧鸾玉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身手了得,而且很聪明,心思缜密,经验略有不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金思琪笑着说道:“难得有人可以让玉儿你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萧鸾玉:“我实话实话啊,义父。”

金思琪道:“如你所言,这骆明羽确实是一表人才,各方面都很优秀,人也很有趣,我也很想招揽他。只是……”

萧鸾玉问道:“义父,只是什么?”

金思琪:“这骆明羽来路不明,而且冒起极快,应该有抱有目的而来。而且,我有预感,他的目标就是金沙门。我怕是有人指使他来危害金沙门。”

萧鸾玉惊道:“竟然还有这等事情。这骆公,骆明羽究竟是谁派来的?”

金思琪摇头道:“不清楚,问了些人,没人听说过。而且这人的武功路数,也没人认识。如此一介俊才,定有明师,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温陵城走一趟的。”

萧鸾玉默默的叹了口气。

金思琪望着萧鸾玉,温柔的说道:“玉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骆明羽这小子了。”

萧鸾玉毕竟是女孩子,闻言还是羞的满脸通红,言语支吾:“我,我没有。”

金思琪笑着说:“玉儿,我答应你,只要这小子不是金沙门的生死大敌,我都不难为他。而且这小子也确实不错,配得上你。”

萧鸾玉嘟起嘴:“义父,你说哪去了。”

金思琪:“但我可先警告你,别现在就陷进去,事情可还没查清楚呢,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知道了,义父”。萧鸾玉笑嘻嘻的应了下来。

“哎,我们的玉儿终于也动凡心了,哈哈哈”。金思琪笑得很开心。

“义父”!萧鸾玉急得脸都红了。

雨夜里,暖灯下,一对父女嬉笑着,跟万千的家庭一般,温馨,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