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羽道:”这凶手擅长隐匿,出手果决,失手之后毫不犹豫的撤退,保命功夫花样繁多。综合来看,符合一名杀手的行事风格。确实是比较麻烦。“乌振达道:”看来我们必须加大防卫力度,让这凶手下次有来无回……“乌振达话还没说完,却被乌仲臣的笑声打断,骆明羽则是无声的喝着茶。

乌振达看着两人,一脸不明的问道:“爷爷,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乌仲臣脸上还挂着无奈的笑容,“振达,你还没弄明白棘手在哪。骆少侠是顾着你的颜面,没有直说而已。从你们的交手情况来看,你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虽然他偷袭占了先机,但根据骆少侠的描述来判断,即便是正面放对,你也走不出十招。”

叹了一口气,乌仲臣继续说:“你在庄里身手已算是不错的,也就只有你几个叔伯略胜你一筹,更别说庄里的其他人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除非你们聚在一起,不然只是三五人的小队伍,都可能打不过这个凶手,一旦遇上了,要被他杀的干干净净。如果这样,加强防卫和巡逻,还有很大的意义吗?

乌振达听完乌仲臣一番言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骆明羽放下茶杯,正色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比原来的预估要更为复杂。这凶手明明可以杀更多的人,却偏偏采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式,必定是有更深的图谋。“乌振达终于静下心来,自言自语道:“无非是杀人报仇的事,这家伙究竟还能图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复仇,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夺宝。”突然对着乌仲臣问道:“爷爷,不会是我们家有什么宝贝让人家给惦记上了吧?”

乌仲臣白了他一眼,“我们庄里有啥值钱的东西你不知道么?你倒是想一想,有哪一样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骆明羽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按照晚宴时所说的三个疑点,现在来看,第二个疑点,凶手逮着机会就下手,这个疑点根本不成立。以凶手的武功,放开手脚的话,被杀的绝对不止现在这个数。那么,第一个疑点就显得尤为重要,既然不是不得已的选择,那凶手明显是针对外出办事的人下手。”

乌振达问道:“受害人中,身居要职的并不多,说实话,并不能给庄里带来严重的影响,这凶手究竟想干什么呢?”

骆明羽看了乌振达一眼,继续说道:“如果现在的情形是凶手所预料的,那凶手有可能是想来个一锅端。”

乌仲臣“哦”了一声,“骆少侠为什么这么说?”

骆明羽道:“从凶手开始作案至今,凶手刻意制造落单容易被袭击的假象,导致庄内人员出外办事的次数明显减少,人员尽量都是留在庄里。而且在外驻留的人员,也有回调的现象,也就是说现在庄内聚集了大部分核心人员。如果凶手是以复仇为目的,又把人员都聚集在一起,那很有可能就是想要一网打尽。”

乌仲臣脸上不见丝毫紧张,反而大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反倒爽快,何必搞这么多鬼鬼祟祟的事情,直接上门下战书就是,未必我乌仲臣还能跑了去。老夫还真的是让人小看了,看来老夫这一手“振元掌”是被江湖给遗忘啦。希望这凶手真如骆少侠所言,真刀真枪来一场。“骆明羽道:”目前也只是猜测,还没有实际的证据。以这个凶手的行事,应该还有阴谋,乌庄主最好也多做准备。“乌仲臣道:”那是自然。“骆明羽道:”明日我再道庄外周边探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乌仲臣道:”那就有劳骆少侠了。“乌振达道:”骆兄弟,明天我可否一同前往?“骆明羽笑着答应了下来,又聊了几句,就告辞回房。

乌振达将骆明羽送出大厅,等到骆明羽远去,又回到大厅,乌仲臣示意他坐下。

乌仲臣问道:“振达,你来说说,对于今日这些事情,你怎么看。”

乌振达一边思考一边说:“这凶手应该就是上次师叔发现的那个人,出手干脆狠辣,身法快,确实厉害。我们的招式容易被克制,很难发挥。”

乌仲臣道:“那下次正面过招,有几分胜算?”

乌振达道:“没什么把握,按目前来看,不足三成。但是如果对方轻敌大意,或许有机会重创他。”

乌仲臣道:“切记不要暴露,隐藏好杀招,才有机会一招制敌。记住,最得意的时候才最容易露出破绽。现在对方的目标应该就是你,虽然要勾引凶手上钩,但也千万要小心。”

乌振达道:“知道了,爷爷。”

乌仲臣道:“那骆明羽这人你怎么看?”

乌振达道:“本来那天晚上偶遇,我还在怀疑他的身份,没想到竟是抓住了“贼燕子”。后来才故意引他入庄,如果真是与凶手有关,也好将其拿下。方才他如此卖力救我,不似作假,应该与凶手不是一伙的。只是没想到,这人武功如此之高,如果愿意为我们所用,确实是意外之喜。”

乌仲臣道:“这后生确实令我吃惊,根据你们的描述,这人的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

乌振达表情很吃惊,“爷爷,这人真的有这么厉害?”

乌仲臣道:“听风辨形,力道掌握,反应迅速,更别说轻功和暗器这两样我们没看到的,这人不简单啊。你可不要怠慢了人家。”

乌振达道:“这哪能啊,我一直遵照你的吩咐,对江湖同道都是客气有加,哪回怠慢了。”

乌仲臣脸带笑意,“那就好。另外提醒你一句,这人行事颇具古风,仗义豪爽,与他结交时不妨也直爽点。”

乌振达道:“知道了,爷爷。”

乌仲臣又笑着告诫道:“也别得意忘形,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一他真是凶手同伙,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乌振达有点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爷爷。”

乌仲臣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随后就各自回房歇息。

世间总是如此,少不了唠叨的老人,也少不了心高气盛的年轻人,一代啰嗦着另一代,似乎就没有停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