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袭击着燕远的灵魂,他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目光带着恳求之色看向秦川,可对方那冰冷的眸色却让他如坠冰窟。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昏迷时,掐住脖子的手突然松了松。

这让他顿时精神起来,求生的本能促使其马上大口呼气,填补自己干枯的胸肺。

可这种感觉只持续片刻,秦川的手便再次用上劲儿来。

瞬间,他又重复了刚才的故事,死意、绝望笼罩着他的心。

燕远懂了,对方这是要玩死他,是想折磨他,不让他死的那么容易。

鼓起全身力气,他觉得他得做些什么,不然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不敢想象对方还会进行什么更为恐怖的举动。

“人。。人不是我杀的!”

语言颤动,在秦川松缓他脖子的刹那,燕远拼命开了口。

秦川表情一怔,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玩味。

“你是不是想说是这个女人杀的?!”

他瞥了眼燕轻柔,冷声道。

这种人他见多了,到了关键时刻就甩锅,秦川不等他回答便猜出一二。

地上的燕轻柔顿时瞪大双眼,一脸惊骇,赶忙摇头。

“那个老人和护卫都是他燕远杀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燕远挣扎着看向她,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瞒了,人就是你杀的,我可以做证!”

燕轻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万万没想到,这人变起来竟然会这么现实。

前一秒还对她殷勤有佳,这遇到事儿了,甩锅便甩的如此干脆。

“燕远!他们身上可还有你武器留下的伤痕,你诬陷我是没有用的。”

“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敢作敢当!”

说着,她赶忙看向秦川,继续说道。

“人就是他杀的,我承认我杀了几个奴仆,但绝对没有对那个秦友德和秦家护卫下手!”

燕远眼睛里涌起一抹狠辣,朝着燕轻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川的一声大笑打断。

他们二人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川,不再出声。

“真是太逗了!”

秦川有些嘲弄的摇了摇头,目光冷冽的在燕远和燕轻柔的脸上扫了一圈。

“真搞不明白你们在这互咬有什么意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我秦家人就得血债血偿!你们两个今天不会觉得还能活着离开吧?!”

他声音泛着阵阵杀意,手中的力气又大了几分,燕远脸上立刻露出一副痛苦神色。

深呼一口气,秦川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道。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杀死秦伯的代价!”

自从重生以来,这还是秦川第一次如此愤怒,他想过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自己。

可他接受不了这种方式,从燕远的衣服兜里将令牌拿了出来,他脸色铁青,心里自责。

人心险恶,怎么就没想到呢?

为什么要让秦友德来单独处理还令牌这件事!

为什么当时没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

“本来只是想把令牌还给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贪婪。”

手中的令牌一闪,便被转移到储物戒指当中。

随后又是一道红光,长空剑赫然出现,被其紧紧握住。

“你们不是想要它么?它就在这!来拿啊!”

朝着二人,秦川大喝一声,有点癫狂。

看到梦寐以求的长空剑就在眼前,燕远与燕轻柔却再也没有那种激动之色,脸上尽是惶恐。

地上的燕轻柔目光涌动,她清楚无论自己二人怎么解释,这个杀神都不会放过她俩了。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既知必死,倒不如拼上一拼!

想到这,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手缓缓的伸向兜里。

那里有几颗烟雾弹,燕轻柔当然不会傻到和对方硬拼。

她准备用浓烟作为阻挡,再尝试着看能否金蝉脱壳。

可就在其手指移动的刹那,秦川猛地看向她,声音冰寒。

“别动!”

嗡的一声,她只感觉一股强横的灵压从四面八方向其奔袭而来。

痛苦的呻吟着,整个人瞬间被束缚起来,压力过于强大,让她嘴角流出些许鲜红。

目光瞧着秦川那张带着杀意、表情坚毅的脸,浑身冰寒。

另一边,燕远整张脸已经憋的发紫,而这一次,秦川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一想到秦伯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我就觉得让你们多活一会儿都是罪过。”

秦川缓缓抬起双眸,怒视燕远,杀意盎然。

“去死吧!去下面陪秦伯吧!”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想让对方的生机慢慢流失。

在痛苦中绝望,在绝望中悔恨,在悔恨中死亡。

其实他真想过用毒药进行折磨,或者用长空剑直接杀了他,但他觉得那些方式都不够好。

就像他说的,他现在觉得对方就得立刻去死,多活一秒,哪怕是被折磨的活下去,都是对秦伯的不敬。

在秦川的不断发力下,燕远的目光开始逐渐呆滞,整个人的生机渐渐消失。

就在这时,秦川突然目光微变,只见对方的胸口猛地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紧随其后,一道灵力巨掌忽的从燕远身上冲出,向其拍了过来。

“竟然还有这一手!”

秦川瞳孔微缩,有些震惊,身子迅速向后退去,他从这一掌上感受到些许危险。

无奈的松开了燕远的喉咙,燕远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赶忙大口呼吸,勉强活了下来。

后退的秦川神色凌然,手掌握拳,荒古灵气涌动起来,朝着巨掌便轰了过去。

二者发生了猛烈的撞击,灵力相互拉扯,震得四周空气泛起阵阵涟漪。

短暂的接触后,彼此抵消,在空气中消散开来,一阵狂风卷起,尘土飞扬。

燕远的身前,他胸口的亮光慢慢暗了下来,而此刻,一名虚幻的老者正逐渐在其面前凝实。

老者沧桑的脸庞上勾勒着纵横交错的皱纹,他浑浊的双瞳有些迷茫。

但这股迷茫神色转眼便清晰起来,身上猛地散发出浓重的威压,直指秦川。

“小辈,凭你也想杀我燕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