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厌恶感从心里传出,李玄宗稍稍动了动脚,但吕文川明显地看出李玄宗朝着徐建祥那边挪动了一丝。

“上仙——”吕文川大叫着。

“够了,”李玄宗摆摆手:“我不是什么上仙,我有名字,李玄宗!”

“玄宗,”徐建祥立刻换了亲切的称呼:“还望助我徐家啊!”

“上仙,万万不可啊!”吕文川情急之下拉住李玄宗的另一只手。

望着他那蓝色的护甲,李玄宗皱了皱眉头,奈何一手被徐建祥拉住一手被吕文川拉住……

“撒开!”李玄宗有点生气,奋力抽回了两只手,徐建祥晃了晃身子,而吕文川则是向前半步。

“你们俩都不用再求我了,”李玄宗绕到桌子的另一侧:“我该怎么做自有分寸。”

“好,够豪迈!”徐建祥拍了拍手:“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无意中踢到桌子下的小盒子,徐建祥连忙抱起掸去泥土轻轻放在桌子上。

临走前,徐建祥对吕文川挑了挑眉毛。

“唉……”

吕文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气愤离开。

路过一棵树旁,吕文川瞥见树脚下的三个酒瓶,有一个塞子还没打开……

“走了?”徐秉纲松了一口气,从树上滑下来。

“走了!”吕荣跳下树来拾起长戟甩了甩,利刃反射的阳光在山林间。

吕文川眯了眯眼,朝着山上望了望……

“你们俩跑哪去了?”李玄宗正要离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见满身树叶的徐秉纲和吕荣。

“要是让我爹看见我在这,”徐秉纲心有余悸地说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就是就是……”吕荣在一旁附和道。

“李兄你深藏不露啊,”徐秉纲拍了拍李玄宗的肩膀:“没想到还是真龙天子!”

“实力很强。”比起徐秉纲,吕荣的态度似乎稍微冷淡了一些。

“哈哈,”李玄宗没注意到吕荣的变化:“哪有什么真龙天子,我不过运气好遇到一条小火蛟罢了。”

“火蛟?”吕荣似乎有些兴趣:“难道李兄你去过那域外炎地?”

“没没没,”李玄宗连忙摇头:“是那只火蛟去宁昌的。”

李玄仿佛听见萧越不屑的哼声,但他懒得去理会萧越了。

徐秉纲抱起自己装枪头的盒子:“刚刚我爹肯定看到我的盒子了啊……”

吕荣这才想起自己放在树底下的酒:“那我拿的酒瓶应该也被我父亲看见了……”

“我记得好像还有,”徐秉纲拿起还有塞子的壶:“李兄的还没喝。”

“你还喝啊,”吕荣笑道:“别待会回去被你父亲教训了。”

“我爹应该不至于追着我打吧,”徐秉纲拔出塞子倒了点给另外两个壶里:“不过吕兄你回去估计是躲不掉了。”

“不一定,”吕荣接住徐秉纲递过来的壶:“父亲他不怎么管我跑到哪了。”

李玄宗也接过酒壶,刚好还剩三四口,三人“碰了杯”也就一口闷了。

喝酒的时候,李玄宗眯着眼望着仰起头的吕荣,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场梦,而做错大事呢……

三人喝完后分别,李玄宗望着吕荣渡江的背影想不明白。

……

徐秉纲翻过栅栏溜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却看见了坐在桌子旁的父亲。

“干嘛?”徐秉纲看着笑嘻嘻的父亲,慌乱地把盒子往身后藏。

“你今天,去孤岛了?”徐建祥拉住徐秉纲的手问道。

手里抱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盒子,徐秉纲自知狡辩不得,但还是坚持摇头:“没有。”

徐建祥收起笑脸冷哼一声,一把拽出徐秉纲手里的盒子:“我亲眼看见盒子里面装的是我徐家钩镰枪的枪头,你还有什么话讲!”

“……”徐秉纲无话可说,他料到父亲看见了盒子,但没料到父亲看见了盒子里面的东西。

“对,”索性大胆一把,徐秉纲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到了杯水:“我是去了!”

“你认识李玄宗?”徐建祥也没心情再去理会儿子的礼数,一脸严肃地问道。

“嗯,李兄也是性情中人。”徐秉纲点点头。

“好,”徐建祥满意地笑着:“看来我徐家早已领先他吕家一步了啊!”

“他那现在可在城中?”徐建祥连忙问道。

徐秉纲“嗯”了一声,端起茶杯要喝水,却被徐建祥拉了起来:

“速速邀他来府中做客!”

“人家住客栈怎么都比咱们家舒服啊……”徐秉纲嘀咕着放下茶杯,最终还是没能喝上一口。

“客栈?”徐建祥拦下徐秉纲:“哪家?”

“就旁边这家,房价贵的要死,我都不敢进去住。”徐秉纲摊摊手:“李兄真是阔绰,带两个姑娘住客栈。”

“两个姑娘?”徐建祥眯了眯眼。

“是啊,”徐秉纲又坐回座位:“关系非同一般啊。”

“去!”徐建祥踢了徐秉纲一脚。

“干嘛?”徐秉纲气愤地起身:“让不让人喝水了!”

“去告诉老板,”徐建祥指挥道:“玄宗的客栈钱给我压低了收,或者直接全记在我徐家头上!”

徐秉纲嘀嘀咕咕地走出去,徐建祥坐在屋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两个姑娘……怎么办才好呢……”

徐秉纲走到客栈跟老板说明来意,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人是什么人啊?”徐秉纲正要走,老板凑上来问道。

“什么人?”徐秉纲咂了咂嘴:“那可是神人啊……”

……

吕荣回到家,如他所料,父亲拎着长戟气愤地劈砍着木桩,挡在门口等他回家。

“你今天去孤岛干嘛?”还不等吕荣开口,吕文川把戟插在木桩上严肃地问道。

“去找朋友。”吕荣知道父亲的脾气,所以也不隐瞒什么。

“朋友?”吕文川皱了皱眉头:“是那个李玄宗?”

处于两家的关系,吕荣还是打算把徐秉纲瞒下去:“正是。”

“你和他关系如何?”吕文川面色阴沉地问道。

“还好,”吕荣实话实说:“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跟他动手了?”吕文川脑子里一阵轰鸣。

“嗯,”吕文川点点头:“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与我交谈甚欢。”

吕文川的脸色终于缓和了点:

“继续保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