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到莫家的时候已是半夜，所以李玄宗已经不打算再做什么休息了，途中绕了点小路到临武阁看看，除了被加固了以外，并没有多大变化。
自己的剑出圣水池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哪去了，有可能是落在杨家了吧。管它呢，反正别人也拿不走，要是被那火蛟毁了……那就毁了吧，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剑库么？
伸手拽了拽门上的锁，钟离诗涵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李玄宗索性也就原路返回，他现在还没那个挑剑的心思，还是趁早回房间加固一下手臂来得香。
好不容易找到那间带羽毛的屋子，李玄宗盘腿坐于床上闭目凝神，右臂淡金色的皮肤下暗红色血液反复滚动……
东边已见白光，李玄宗掏出手机给钟离峰报个信。
“钟离叔，我现在和钟离诗涵在莫家，这边一切安好，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很快便等来了钟离峰的回信：
“我知道，诗涵她和我说过了，你下次勿要莽撞，司马家的那群人是绝不会抱有任何的仁心的。务必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另外，司马家最近突然放松了对我们几个大家族的警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你回来的最佳时机。”
……
短暂的一番交流，李玄宗通过钟离峰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一个多月的情况，首先是司马学院那里，除了个别敏锐的家族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提前撤出了司马学院里家族的子弟之外，其余的人都因为司马学院的封锁被困在了那里，或者说是被做了人质。
那些送去子弟哪个不是家族的希望？一时间各个家族被搞得束手无策、慌乱不安。
随着一些小家族的破灭，诸大家族才如梦方醒，迅速联合起来摆出一副要和司马家族鱼死网破的态度，暂时勉强形成了稳定的局面。
可各家族间平时就有一些利益纠纷，现在突然成了队友，之前的恩怨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愈演愈烈，合约也隐隐有破败的趋势……
“一群蠢货。”李玄宗怒骂，家族都要没了，还在那里争利益?真不知道这些大家族的族长是怎么当上去的，不考核智商的吗？
起身理好衣服，李玄宗刚出门就看见了褚世捷。
褚世捷反倒没什么吃惊的，他早已料到李玄宗会早起，大半夜才回来谁也睡不着：“走吧，昨天我和莫老谈过了，虽然你不是莫家人，但看在你们李、莫两家多年的交情上，他同意教你窥视你的意识海。”
李玄宗接过褚世捷递过来的两个馒头，踱步慢嚼着跟着褚世捷走。
他已经知道了褚世捷的想法，目前谁也没法对目前的局势造成多大的影响，除了李玄宗，但他现在出去就是众矢之的，在得以有实力保命前还是先苟活着吧。
到了莫老的屋子前，不等李玄宗敲门，褚世捷推门而入：“竹门而已，那么大缝隙，我们没看见莫老，他早已看见我们了，还敲什么门，他还能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事不成?”
见莫老脸色都变了，李玄宗憨厚笑笑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莫老奈何不了褚世捷，但奈何得了自己啊，第一次见就差点废了自己……
莫老没说话，拍了拍旁边的坐垫，李玄宗学着莫老半跪在上面。
莫老微眯着眼看着李玄宗，李玄宗满脸郑重地看着莫老，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半晌……
“什么高级功法，直接心灵传递的吗？”褚世捷看了半天小声嘀咕道。
李玄宗尴尬地挠了挠头：“额，不是，莫老的确没说话……”
褚世捷当即坐不住了：“靠，姓莫的你耍我呢？说好的破例教给李玄宗你们莫家精神之法的入门呢？”
“你还知道是教?还知道是教我莫家功法?”莫老问道。
褚世捷懂了：“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要还得不到么？李玄宗，跟着莫师父好好学啊。”
褚世捷把“莫师父”三个字咬的极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随后一把关上了门。
刚好遇到门外巡逻的莫枫，褚世捷搓搓手，笑着走上前：“莫枫，走，给哥哥解解气！”
……
李玄宗自然也是明白了褚世捷的意思，恭敬一拜道：“谢莫老愿传晚辈一技，弟子如有冒犯，还望宽恕一二。”
“嗯——”莫老阴阳怪调地拉了个长音，随后说道：“意识海，生于精魄，不灭于形……”
李玄宗一一暗念记下，一篇长篇大论结束，李玄宗啥也没没听懂。
“……你可知晓?”
“谢师傅教诲，弟子不知。”李玄宗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实话实说。
“嗯——不教概念了，直接上吧，反正也没打算教你多好。”
“……”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李玄宗的额头间才有白丝如雾，若隐若现。
闭目凝神，李玄宗照着莫老的指示，来到一片黑乎乎的空间。远处有光亮，雾气蒙蒙看不真切，旁边有一物盘旋，人龙状不断变换……
“火蛟！”李玄宗瞬间明白了，随后眼前画面一变，莫老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看见了？”
“嗯。”李玄宗点点头。
“行了，照他说的，就教你那么多，去吧。”莫老扬了扬手说道。
“是。”李玄宗起身出去。在他身后，莫老的眉间一道丝线收回，感慨万分……
褚世捷推门而入，小声问道：“怎么样？”
莫老摇摇头：“他自己只能看个大概，意识海似乎并不打算对他打开。”
“为什么？那不是他的意识海吗？”
“过去可能是的，但现在不一定了。”莫老面色凝重。
“因为那只火蛟？”
“不！”莫老果断否决：“他看见了火蛟，乖乖地盘在那里。”
“那——”褚世捷想不明白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老深吸一口气：“他的意识海里有远比那火蛟强大的东西。”
他看着褚世捷，声音压得极低：“甚至，远超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