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修行，唯此而已。
“是我昏头了……”火蛟感受到剑尖上刺骨的杀气，微微张了张嘴。
“哼，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的么？”李玄宗步步紧逼，剑尖抵在了火蛟的咽喉上缓缓地转了一圈：“怎么，这就不行了？”
行啥行，你把你的命给我试试？要不是这不知何处来的力量，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吗？火蛟内心万马奔腾，全身的鳞片都在颤抖。
李玄宗忍受着全身传来的撕裂感，他每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前剧烈的疼痛。
“撑不了多久了……”李玄宗用力攥紧剑柄，指节见渗出一丝鲜血。
火蛟偷瞄了一眼李玄宗，它也猜测眼前这个人的根底，或许还可以再赌一把，再怎么地，也不能亏啊！
鳞片张合间，隐约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李玄宗本没当回事，但随后便警觉地收紧肌肉，死死盯着火蛟。
“嗖——”
宛如实质的热浪喷涌而出，李玄宗虽提前后撤却还是被热浪猛击。
早已黯淡的真龙虚影再一次迅速恢复生机，而火蛟的身躯也在以同样的速度飞快萎缩——它已经顾不上自身了，赢不赢无所谓，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管，它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死在这里！
“30。”李玄宗盯着它，吐出一个数字。
眼角微微抽搐，火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进攻。
一人一龙眼看陷入僵持僵持——
火蛟等不了，率先虚晃甩尾，却被李玄宗躲过。
“现在，29。”李玄宗又吐出一个数字，现在每动一下他都能听见后背绽开的声音：“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不亮出你全部的底牌，就藏着你的底牌，滚到地底下去吧。”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许温柔，但在火蛟的耳中，就像一柄利刃，从它的心头切下……
沉吟了一下，那火蛟面色凝重地下了决定，腹部抽动几下，一圆滚之物涌动而上——一枚带着强大威压的龙珠出现在它的獠牙间。
李玄宗看着它用舌头紧紧地包裹着龙珠，可最终还是放开。
不知废了多大的努力，獠牙下落，龙嘴闭合——
巨大的能量涌出，真龙虚影大口吸收，渐渐凝实，而那萎缩的火蛟，紧闭双眼死死咬着牙，似有泪珠闪烁于眼角：“肖月……”
……
李玄宗可没那心思去想，看着这火蛟紧咬的牙关见泄出的暗紫色火焰，皱紧了眉头。
暝炎！
“暝，幽也，十六日而月始虧幽，凡冥之屬皆从冥，莫經切。”他已经不记得为何记起这句话，只是觉得这火焰很熟悉，很熟悉，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
“喂，你祖上可是——”
一声低吼，断了李玄宗继续追究下去的心思。
不知何时，那火蛟已经打出了最后的底牌，并完成了最终的进化。
真龙化形。
能到达这地步，估计那龙珠有数千万年道行不止，远远超过了这火蛟的年龄。
“传承虽好，”李玄宗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你能用的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嘶吼，随后就是溅射而来的暝炎。
李玄宗以一种微妙的步法穿梭于暝炎间，那火蛟见一招不得，不断地加大了暝炎的数量和能量，这才让李玄宗不得不拔剑相当。
“可惜了，那么好的传承，终究被侵蚀了意识……”
此时的火蛟已经只能算作那真龙的容器，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动力，任由那化形的真龙以自己的生命施展自己的力量。
见李玄宗拔剑，那化形的人影也从火蛟萎缩脆弱的身躯里抽出尾部的龙骨，熔成一柄剑的模样。
“那可是哥哥用来重铸右臂的身躯啊！”李玄宗一阵肉痛：“灭了你丫的，再给它拿回来。”
狂血灌注双腿，李玄宗消失在原地，而那人影则没有动弹，静静地待在那里等待着李玄宗先手进攻。
凌厉的剑气从后方传来，剑尖已至后背，方才听闻破空之声。
“锵！”
只可惜，还是被那人影轻松反手抵挡了下来。
一剑，又是一剑……
李玄宗不断地变换方位，但那人影却连转身都不需要，轻松判断出李玄宗的位置，准确无误地接下了他的每一击。
至于李玄宗则不得不暂避，那人影周身腾腾的暝炎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每一次进攻他都不得不竭力运转狂血以抵御那股灼烧。
“拖不下去了！”李玄宗深吸一口气，血管暴起，皮肤上出现道道裂纹，血管也隐隐有碎裂的趋势。
显然，这敌对的二人都在用生命去战斗，而火蛟，已经献出了一切。
黑发化青丝……
不知不觉间，李玄宗头顶直立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显得由为扎眼。
屏住呼吸，李玄宗收起狂血，以肉身之力接近那暝炎，一步步向前，他甚至感觉指甲也在微微流动。
……
“那厮在干什么？”褚世捷看着李玄宗收起防御靠近那周身紫色火焰的怪物：“这是装逼的时候么，拿命装逼么？”
“不一定，看那人影，想必是那火蛟以碎珠为代价换回来的力量，按照它的伤势，此刻想必已经失去的神智。没有了神智，空有人的外形，也不过是为人所玩弄的道具罢了……”杨熠眯了眯眼，看那人影空荡荡的双眼，细细分析道。
……
那人影显然愣了一下，随后也收起了暝炎，警惕地盯着不断靠近自己的李玄宗，却察觉不到任何的杀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是那人影唯一的认识。
而李玄宗，就要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份天真。
李玄宗又一次动用了力量，无论身体是否承受的住，死死地压制在了身体中。
见那人影收起了暝炎，近在咫尺的李玄宗瞬间暴起，狂血疯狂运转，也散发出类于暝炎的暗紫色火焰！
鲜血从李玄宗全身喷出，顺着手臂包裹住了李玄宗手里的剑。
银光在剑身上闪现，剑身碎裂附上李玄宗的身体——
“唰——！”
眨眼间，带着火焰拖尾，撕裂空间的虚影已经将那人影包围，猛地收缩！
无视那还未成形的防御，直接撕裂那人影的肉身！
“哼哼，鬼才和你硬碰硬呢！”李玄宗双目沾血，面目狰狞，带着周身的火焰拥抱住了那重伤的人影，狂血外放，直接一套将其伤到奄奄一息。
“滚回你该待的地方！”
那人影渐渐融去，流入了火干枯的身躯。
李玄宗抄起那把龙骨化的剑，拖着火蛟那仍旧庞大的身躯，走到石潭旁，倒了下去。
……
“这，算不算耍赖？”杨熠看那散发着令人畏惧气息的人影就这么没了，叹息道。
褚世捷则撇了撇嘴：“这玩意能叫耍赖么，这叫智慧，这玩意叫开挂，开挂VS开挂p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