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真是可怜啊,好吧,我就成全你。不过下去后你可要向你们李家那些死去的傻东西美言几句,好好告诉他们乐于助人的司马家少主是怎么满足你的愿望的哦!”司马勇建说着,松开李玄宗,一手按在李玄宗的心脏:“血逆——!”

几乎只有出的气的李玄宗只感到生机的快速流逝,殊不知自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一头黑发已经迅速变得花白,随后变得全白……

“我要死了啊,”李玄宗只能睁眼看着一脸兴奋的司马勇建:“再见,诗涵……”

……

“嗯?”司马勇建突然感受到了不对劲,自己的手再无法用力分毫,生机的吸收也随之停止。

低头看去,李玄宗刚刚暗下去的眼睛又一次焕发了光芒。转动的眼珠看向自己,司马勇建觉得呼吸艰难。

看着这双仿佛经历无数岁月风霜的眼睛,司马勇建心里发寒——见鬼,这绝对不是李玄宗该有的样子,李玄宗已经死了!

司马勇建安慰自己,随后的想法让他陷入了冰窖:那,这双看着自己的眼,是谁的?!

“意识海!”“李玄宗”口中发出苍老的笑声:“哈哈哈——”

“李玄宗”凌空一握,司马勇建的配剑便飞入他的手中。

“唉,一般般吧,也就凑合着用。”“李玄宗”若无旁人地抚摸着手里的剑,完全把司马勇建晾在了一边。

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竟然还在贬低自己的配剑,司马勇建发出一声怒吼,伸手一把抓起“李玄宗”。

“哼,区区初级血屠,还不放开?”强制般的命令横贯司马勇建的大脑,但他还没来得及遵循,剑光一闪——

“啊——”司马勇建看着自己的手上的硬甲被剖开,整只手被活生生地切下!

“李玄宗”挣脱逐渐变硬的手,用力攥了攥拳,发现自己的皮肤已经开裂:“唉,这具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

“李玄宗”就这么低头自言自语,而司马勇建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气焰,畏畏缩缩地蹲坐在一旁,死死盯着“李玄宗”。

跃起,用力挥剑——

强大的剑气直冲邵阳鹏和刘宇程两人斩去!

两人刚刚看见情况不对,已是全神贯注护住全身,但连司马勇建硬甲都能轻易切开的一剑,又岂是他们可以防住的?防御如纸一般破裂,二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李玄宗”转过身,和目光呆滞的司马勇建对视。

被司马勇建打昏的钟离诗涵此时也清醒过来,看见一个白发的人对阵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很是吃惊。

不知为何,白发人的身上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钟离诗涵一把抄起刘宇程掉在一边的剑,一声娇喝,向着那鲜红怪物背后刺去。

“李玄宗”看了看手里已是布满裂痕、几乎碎裂的剑。轻轻叹了口气:“唉,到底还是不如我的那一柄。”

“不过,也足够了!”“李玄宗”闪到司马勇建面前,抬起手臂,猛地斜劈而下——这是这柄剑可以发出的最后一击了,“李玄宗”自信足以将司马勇建斩获。

苍老空洞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斩——!”

……

莫家,院落。

褚世捷和莫老已经各喝下了整整两壶茶,李玄宗却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莫莹,再拿两壶茶来。”莫老转头冲着屋内喊道。

一个身穿襦裙的小女孩拎着两壶差匆匆忙忙跑出来:“爷爷,你都喝多少了,我正和诗涵姐玩呢!”

褚世捷看她也就十几岁,礼貌性地接过:“谢谢。”

“嗯嗯,不用谢,那我走了——”女孩又匆匆忙忙跑回去。

褚世捷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赶紧把茶壶撂在一边。

“怎么,不喝了?”莫老递过来自己的茶壶,也被褚世捷推开。

“莫老你太好客了,”褚世捷捂着肚子伏在茶桌上:“我是实在喝不下了,已经整整两壶了啊!”

莫老没有理他,拿过茶壶又喝了一杯,好像被呛到了,激烈地咳嗽起来,茶水撒了一地。

想起李玄宗的断臂,褚世捷问莫老道:“莫老,你的阅历比我多得多,不知可曾知道何处可以帮玄宗重铸断臂呢?”

莫老瞥了一眼褚世捷,笑笑道:“我要说没有,想必你也不会相信。对,的确有这种重铸肉身的办法,但是——”

褚世捷眯了眯眼:“莫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哈哈,老朽的阅历虽广,但对于重铸肉身的法子,还真是只知道一家。我想,我所知道的,你也一定知道。”

褚世捷听罢,摇了摇头:“唉,的确有人跟我说过杨家至宝,江湖上流传着它‘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但谁也没见过啊。”

莫老听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抬起头问褚世捷:“这杨家至宝到底有没有这功效,你褚世捷要是不知道,那想必也没几个知道的了。”

“好吧好吧,我是知道它有这功效,但莫老,你是知道的,当初我——”

褚世捷话没说完,却见阵法异像陡生。

不知什么时候,蜷缩成一团的李玄宗全身经脉暴起,通红的身体可以看出狂血的暴动。不一会儿,李玄宗周围的一切开始消融,化作雾气环绕在他的周围。

“李家这狂血之道,真不愧是至刚至阳啊!”莫老倒是不心疼自己的宅院,反而发出一阵感叹。

“莫老,这是怎么了?”李玄宗周身剧烈颤抖,脸色发青,褚世捷看得出,这是狂血不支的表现:“玄宗重伤刚愈,狂血根本没来得及补全,现在这暴动,他恐怕撑不过去啊!”

莫老摇摇头:“李玄宗身陷意识海,这一切都是由他主观意识进行的,要说他为什么会不顾狂血耗竭,那就只能是他遇到了极为困难的事情了。能让他拼尽全力不惜耗竭生命的,会是什么呢……?”

“莫老,能不能看见他那边的情况!”褚世捷开始急了,照李玄宗这么玩下去,困难能不能过去先不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窥探他人意识海可是算侵犯隐私的,”莫老慢悠悠地说道:“我还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算了,”褚世捷摇摇头,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你孙女知不知道你给司马家办事?”

“我不能对不起雄远兄,”褚世捷站起身来拍了拍麻木的腿:“走吧我我们去看看。”

“……”

“唉——”莫老长叹一口气,一道近乎透明的丝线从他眉心处射出,探入阵法内。

李玄宗的狂血虽然对周围的物体造成极大的破坏,但是好像对这丝线毫无影响。

移到李玄宗的面前,丝线停顿了一下,猛地从李玄宗的眉间“刺入”脑内。

另一端,丝线将莫老与褚世捷相连,褚世捷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是另一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