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题纸皆是证据,如何证明宁先生泄题。”,秦佩源指着案几之上题纸斥声问道。

“秦院长,只要将题纸一一看这,将仕子所作诗文相同题纸抽了便可。”秦随正色道。

“仕子所言甚是”,沐新成第一个来了几案之前,一份一份进行细仔查阅。

过了一炷香时间过去,查阅结束,沐新成拿着一叠答案相同题纸在案几上重重一摔,立马转身看向宁丰毅,厉声道:“宁院主,这些自作诗文为何都是一模一样,还请解释清楚。”

“我怎知道,或许是仕子之间私下商量好的!”宁丰毅辩解道。

“商量好的,为何其他主考先生皆无一样诗文,偏偏你这里有?”

“这又与我何干,或有他人将考题泄露出去?”

宁丰毅,你可知老夫还兼着惩戒堂首席掌事之责,此番光景还不说实话。

秦佩源见情况不妙,忙走上前来,将沐新成拉到一旁,小声道:“沐院主,门外都是仕子,若让他们听见,这入院考核还如何进行,闻道学院声誉又当如何啊?”

沐新成沉思片刻,忙向一旁小厮道:“你等,将大门关起,将仕子驱散,我等有要事相商。”

一旁小厮,走向门前,推推搡搡将围观仕子全部驱散,从外面将大门关了起来,堂内只剩下宁丰颜,秦佩源,沐新诚,秦随,及红衫、紫少年。

红衫、紫衫少年见大门紧闭,心中由害怕变为恐惧。他们心里清楚,闻道书院仕子入院考核是为宁国选官做准备,因此直接受宁国皇室管理,有生杀予夺之权。

“二位仕子,这题纸上之诗何处购得,快快说来,饶你不死?”,此时沐新成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只有可怖的威严。

闻言,红衫、紫衫少年噗通跪在地上,连忙小鸡吃米般叩头,咚咚之声,求饶之声夹杂出美妙音符,至少秦随听起来是这样。

“快说,如有不实,立即扭送大牢。”秦佩源喝道。

“我等皆是在雨前斋,从一自称是闻道学院弟子手中购得,说是只要到宁先这里应试便可通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完整说了出来。

沐新成听到此处,将头转向宁丰毅,沉声问道:“宁先生,可有话说?”

“你二人休得胡言乱语,二位与某素不相识,不要血口喷人!”,此时宁丰毅觉得刀已架在脖子上,全面都在冒汗,这般情况,只能坚不承认,一口咬死。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能这般不要脸,真是牛人,我秦随佩服。”

“沐院主,此事尚不能确定就是宁院主所为,且此事兹事体大,关乎我闻道学院声誉,我看还是等考核完毕,由连院长定夺。”,秦佩源双睛盯着沐新城,诚恳且谦逊。

“这样也好,只是这两个仕子和宁丰毅如何处理。”,沐新城指着红衫和紫衫少年,看向秦佩源。

秦佩源转身看着二人,大声道:“来人,将此二人交由宁都府黄大人看管。”

门外小厮从门外进来,押着红衫、紫衫少年径直向宁都府衙而去。

待小厮出的魁首堂大门,秦佩源冲沐新成道:“沐院主,宁先生是否参与泄题尚难确定,我看就先暂缓,待考核结束再由惩戒堂处理。”

沐新成看着一u旁无地自容,面部僵硬的宁丰毅,冷冷地道:“秦副院长,这样处理不妥,宁丰毅必须交由惩戒堂进行管制,不得参加下场考核,若是再出大事,你我难责其咎。”

秦佩源闻听沐新成言之成理,且自己也不想这次考核生出其他事端,便点头道:“沐院主言之在理,来人。”,几个小厮听到命令,进入大堂,“你等,将宁先生,带去惩戒堂。”

小厮不敢怠慢,走到宁丰毅面前说道:“宁先生,请吧!”

宁丰毅眼睛像蛇一样对着秦随吐着信子,看得秦随混身一凉,不由打了个寒颤。

“奶奶的,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想吃了我啊,可惜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行。”,秦随暗想。

秦佩源见宁丰毅被带出门,走到秦随面前,一脸微笑道:“这位仕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秦,名随业,宁都本地人。”,秦随如实回答。

秦佩源闻言,脸色微微一怔,随即收敛,微笑道:“与我同姓,是国姓,祖籍何处?”

“这老头怎么问得这么多,因为我与当今皇帝一姓,让这老头疑心了!”秦随暗自忖度。

“仕子祖籍成州山民,后做些酒水生意入了宁都。”,秦随编了个家世应道。

“哦……”,秦佩源听到秦随这般说,眼中闪出一丝寒意,接着道,“今日多谢秦仕子,助我闻道学院及时发现考题泄露之事。”

“若想谢过,我看还是将这院服还与秦仕子。”,一旁沐新成见李佩源要感谢秦随,忙插上话来。

“这……,秦仕子已当众位仕子面,说过不用破格录取,沐院主不用强人所难了吧!”李佩源面色有点沉。

“李院长说得在理,在下多谢沐老好意!”秦随看着李佩源微笑道。

沐新成见秦随也无意让自己破格录取,便也作罢。

李佩源觉得今日此事处理得差不多,让沐新成、秦随离开魁首堂,自己向惩戒堂而去。

出了魁首堂,沐新成心里觉得小愧于秦随,宽慰几句,同时通知秦随,五日后来天烛峰折桂堂进行一场考试,在与秦随分别之时,再三嘱咐不要忘记应试时辰。

秦随、王虎和几个家人下了天烛峰,上了马车径直汇英居,一路无话。

到汇英居已是日落时分,兰香、兰蕊见王爷回府,兴冲冲将秦随接进后厅,换衣、打水忙个不停。

秦随见二女忙前忙后,也不觉得劳累辛苦,不禁心中感叹道:“要想人对自己好,还得人心换人心,任何事都是对等的。”

因为在天烛峰烧脑一天,身心俱疲,秦随晚膳后,在兰香伺候下早早就睡了,迷迷糊糊,就见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梳着马尾的毛灵正聚精会神研究些什么。

上次与这四个女人交谈,秦随觉得她们虽称不上满腹经纶,但知识却也十分丰富。毛灵虽是一个画家,不懂什么古文字,对破解混元洞石桌上古文字也许没有用途,但书画一家,秦随打算试一试,或许能得到点有用信息,于是便向毛灵走去。

“嗨,毛灵,又见面了!”,秦随冲着毛灵,摆摆手,打了声招呼。

毛灵抬起头,一脸茫然,过了一会,笑道:“原来是秦随,今天没和杜娘一起来!”

“杜娘这几日忙得很,没有时间陪我,你在研究什么!”秦随看毛灵心不在焉地与自己说话,心里好奇。

“一幅画,古老的画,传说中的那种。”,毛灵没有抬头,低着头道。

“我能看看吗!”,秦随见毛灵如此专注,便伸过头去,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毛灵面前的一幅图,秦随忽然想起,这就是石桌上的文字。

“你见过!”,毛灵将眼睛向上推了推,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一眨不眨地看着秦随。

“嗯,在一个混元洞石桌上见过!”秦随如实相告。

“混元洞,石桌……,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毛灵看着秦随,脸色由好奇转为哂笑。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秦随避过哂笑的眼神问道。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据说古时某一天,开空出现一片巨大的黑色乌云,接着乌中伸出光线梯子,从梯子上下来一些人,这些人开始教我们先祖种地,用火,还有艺术,总之是神一样的存在,什么都会,后来这些人因为逃脱不了时空限制,还是死去。但在他们死去之前,造了很多神庙,用来护佑我们先祖,据说我们这个城市就有这么个遗址,由章曼香博士团队正在研究。”毛灵不紧不慢说着,同时还不忘看着那幅图。

“你说的就是,挖地铁二号挖出的那个穿山遂道里的古墓。”秦随看着毛灵,脑袋一亮地说道。

“是的,现在被列为遗址了,地铁改道让过去了,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毛灵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放松了一下眼睛。

“那章曼香博士,你认识吗,听你谈道她时那么自然,还了解这么多。”,她我认识。

“你认识,能给我介绍一下,因为我想知道这幅画上画的是什么。”秦随一听毛灵认识章曼香,一时来了兴趣,忙追问道。

“是我认识,你看就长这样。”,毛灵指着图册旁边的一个瘦脸女子的画像道。

“你是认识,还不认识”,秦随被毛灵搞得有点逻辑混沌,便加问了一句。

“我认识这个脸还有名字,但没接触过!”,毛灵眉毛一翘,眼睛一闪,小嘴一撅地道。

“好家伙,搞了半天,这姑娘不认识,害得我像个智障,不断追问。”,秦随心里暗想。

毛灵见秦随不说话,只是眼睛傻看着自己,便接着道:“你可以找杜娘,她应和章曼香认识。”

说完话,毛灵起身离开角落,向一排书架走去,将书插了进去,然后向秦随摆摆手,嘴中说着再见离开了图书馆。

见毛灵走远,秦随想追上去说,却来不及了,只好去杂志、报纸阅览室,找一找有没有章曼香的新闻,可是一看,睡意就来了,不知觉中口水流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