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内,何勇对夏少羽道:

“殿下,今日是袁家父子斩首的日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百姓们此时肯定是正在泄恨,若是本世子去了,又该拘谨的放不开了。”

夏少羽一想那百姓们手中的鸡蛋,跟烂菜叶子飞来飞去的,摇头笑道。

“出去!你要干什么!”

夏少羽等人本来正在大厅中说笑,突然院外有府兵呵斥,于是裴阿大走出了大厅,随手拽住了一名巡视的府兵。

“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吵闹?”

府兵行礼道:“裴侍卫,外面有一落魄的穷酸秀才,非要见殿下一面,说是要状告蒙县县令,所以我们便拦着他,没让他进。”

“状告蒙县县令?你且等下。”

裴阿大转身走进大厅,将事情说给了夏少羽听,夏少羽反正此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忙,觉得见一见倒也无妨。

“殿下传那秀才进来。”裴阿大再次走出来后说到,府兵称喏。

随着罗左郎被府兵带入了大厅内,一眼就辨认出了坐在主位的夏少羽最为尊贵,当下跪拜道:

“梧桐郡城其下蒙县秀才罗左郎,见过世子殿下。”

夏少羽翘着二郎腿,看这罗左郎衣着破漏,连脚下的那两双草鞋都已经磨漏了鞋底,有些好奇道:

“罗秀才起来说话吧,听闻你要状告蒙县县令?”

“谢世子殿下。”罗左郎起身后,这才道:

“蒙县县令与梧桐郡城郡守、城主府城主相互勾结,曾有蝗灾一事,未曾开仓放粮救济,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纵容郡城与蒙县的地痞流氓烧杀抢劫。”

说到这,罗左郎顿了顿道:

“在下虽有秀才之名,但面对这些官员相互勾结,所以状告无门,后来听说应苍世子爱戴百姓,狠惩贪官,迫不得己之下,靠着我这双脚,走到了王府门前,请世子殿下,为我郡城蒙县的百姓,主持公道!”

夏少羽颠了颠二郎腿,想了一下。

“就算县令、郡衙、城主府互相勾结,那你也大可以告到提审司与刑部啊,为何要告到本世子这里,难不成,就因为本世子爱戴百姓,狠惩贪官?”

“你作为一名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应该明白,本世子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是不能把手伸的太长的,所以这件事情,本世子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罗左郎自然也明白夏少羽的难处,可当他回想到了,自己拿着状纸走到提审司与刑部的府前,却被人轰走,有些嘲讽道:

“若是提审司与刑部敢管,那在下又何必来麻烦世子殿下。”

“什么?”夏少羽有些惊讶,提审司跟刑部竟然没接状纸,那很显然就是怕得罪到哪位贵人,不由得起身渡步思考。

踏踏踏~府兵进来禀报说,东方城主与封郡守携手而来。

不一会儿,东方雄与封郡守便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东方雄看了封郡守一眼,开门见山的道:

“殿下,下官的人探查到了梧桐郡城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城池,并在刚刚有几名兵卒进入城池后,直奔郡衙...”

封郡守接着道:“殿下,有几名身受重伤的兵卒跑到了郡衙,要求亲自见我一面。”

“最后下官在他们的嘴中得知...被陛下派去捉拿梧桐郡城,郡守与城主的官员,被杀了!”

“造反?”秀才罗左郎脱口而出。

“岂有此理!”

这种情况下,夏少羽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怪不得这梧桐郡城,与下辖的县村都乱了套却无人问津,原来是在筹集造反!

封郡守道:

“殿下,这应该是梧桐郡城的多数官员,见陛下龙颜大怒以后,所以出此了下策。”

“狗急跳墙,简直是无法无天!封郡守,那几名兵卒的伤可有致命?”

郡城与下辖的县村这是都准备好了造反,可见如今城内会有多么混乱,这些官员也是自知等被带去京城,怕也是活不了命,所以干脆不如殊死一搏。

“那倒没有,殿下还请放心,下官在来之前,便已让人去请郎中了。”

“好,”夏少羽又对何鑫道:

“去告诉管家,先将朝廷的天使留住,本世子得让他当个人证,毕竟不能给梧桐郡城的那些狗官,太久的准备时间。”

“喏。”何鑫转身退出大厅,夏少羽又对东方雄道:

“东方城主,马上调动一半的城防兵力,并且驻扎在梧桐郡城的八里开外,本世子先行一步,去看看什么情况。”

“下官领命。”东方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离开了郡王府。

“来人!前去封家与莫家通知,让他们派人押送后勤粮草,务必在入夜之前赶到。”

“喏。”守在厅外的府兵应声。

安排好了一切以后,夏少羽带着众人走出了院外,拿起一根树枝,一边询问罗左郎梧桐郡城的地形与城门方位,一边拿着树枝将这些画个大概。

当整个梧桐郡城的伦敦被画出以后,夏少羽紧盯着地形皱眉,喃喃自语道:

“要是有火药跟大炮就好了。”

因为梧桐郡城易守难攻,除了派出精锐夜袭蹬墙,很难从正面攻进。

“罗秀才,你可知城内的郡守与城主性格?”

罗左郎回想了一下。

“殿下,我曾经在考上秀才功名的时候见过二人,这郡守姓张、城主姓曾。”

“张郡守性格倨傲,好像不是很瞧得起我们这些秀才,曾城主礼贤下士,为人还算厚道。”

而此刻,梧桐郡城内。

张郡守与曾城主相视而坐,二人的中间还摆着一桌酒菜。

“曾城主,如今你我都是绑在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太过于心软了。”

“张郡守,想当初你我二人,也算是大殿下一脉的人,现在却公然造反,这...”

“哼!”张郡守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若是大殿下还念你我的君臣之情,那为何不在陛下怒火之余前去求情?”

“如今吏部侍郎都被陛下斩了,曾城主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我二人被捉拿以后押回京城,岂会有你我活命的机会!”

曾城主怅然失色,有些丧气道:

“当初不对百姓放粮,也是因为有魏元化这厮传来了大殿下的命令,如今大祸临头,你我二人却成弃子!曾某,实乃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