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讲到这里,有些咳嗽,李铁牛赶忙把自己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张村长,喝口水。”

张村长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然后接着讲了下去。

此时的县令,正为丢了县衙大印而苦恼呢。

此刻他已清醒了许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派人把两个无赖赶快送走,以免节外生枝。

他马上召集人马,由他亲自带队把两无赖押到别处去。

但是,为时已晚。

知府所带的人来到了县衙,将他们团团围住。

县令取了一坛酒,对着坛口喝起来,只当身边没有人。

知府从轿子里下来,讥讽地问:“王县令,你这是带人去哪呀?”

知府的人,从县令手下的人手里接过拉囚车的马缰绳。

知府一使眼色,早有人把囚笼打开,放出了两个无赖,给他俩牵来了马,叫他俩骑了马,有人护送着离去。

有人想抢回来,被县令制止住,低声地说:“不可!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他们只能眼看着两无赖离去。

知府冷笑地问:“王县令,听说你的大印不在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拿出来让我瞧瞧。”王县令也不回他的话,自顾自的喝着酒。

知府被县令的举动惹恼了:这王县令分明是目中无人,没有把他这个知府看在眼里,今天就让他知道一下,马王爷有几只眼。他大喝一声:“来人!”

“在!”有几个兵勇走出人群,来到知府面前听候命令。

“把王县令给我抓起来,押回知府大牢,听候发落!”

“是!”这几个兵勇围了王县令,三八两下把王县令捆了起来,放进了囚车,押着县令先走了。

知府看着县衙里的人都在,高声地说:“今有王县令犯有两项大罪。其一,丢失官印,有玩忽职守之罪;其二,乱用职权胡抓人。二罪归一,割去官职。从今天起赵师爷代理县令,县衙的一切事务均由赵师爷全权处理。”

赵师爷听后喜笑颜开,赶忙向知府鞠躬:“谢谢,知府大人!”

知府拍着赵师爷的肩膀说:“好好干,我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叫皇上尽快的下旨任命你为正式县令。”

“是!我一定不辜负大人的厚爱,干出些成绩来。”赵师爷点头哈腰。

在知府看来,赵师爷就是可以利用的一条狗,他对赵师爷说:“明天我要在知府衙门重新审理戏子一案,希望你把被告他们带到知府衙门。”

“遵命!”赵师爷向知府施礼。

知府一招手,轿子抬了过来,他说了一声:“回府!”就上了轿子。

轿夫们抬着轿子走了。

第二天,知府衙门大堂上。

知府在条案前坐好,看了看呈八字形站立的衙役们,然后整了整官帽,向师爷点了一下头,师爷就高喊起来:“原告上堂!”

两无赖懒洋洋的走进了大堂,满心的不高兴,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俩被接回知府的家里后,知府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又洗了澡,把牢狱生活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姐姐给了他不少的银子。

今天,当知府要他们出庭时,十二万分不愿意。

知府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并告知:“如果此次不出庭,他们的案子翻不了,就会有被砍头的危险!”

这二位,一听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才勉强答应了。

知府又告知了大堂上的注意事项,为他们的翻案做了充分的准备。

师爷喊道:“被告上堂!”

唱戏女子和她的父母,以及剧团里的姐妹们被带到了大堂上。他们听了喊叫并没有下跪。

知府看着被告上来这么多人,而且目中无人,气得拍着惊堂木吼道:“下面之人,为何不下跪?”

唱戏女子理直气壮地问道:“原告是我们,为何把我们变成了被告?”

“唱戏女子一案,在县衙已经结束。来到我这知府衙门,就成了另一个案子。所以他们就成了原告,你们就是被告了!”知府很得意。

“这事处理的不合理,我们要上诉!”唱戏女子高声的抗议着。

知府面露凶相,恶狠狠地说:“这里不是县衙,叫你们胡作非为!”他向两边的衙役们说道:“来人!给我把他们打得跪下!”

霎时间,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跑了上来,用手中的水火棍打在了他们的腿腕子上。

唱戏女子痛的“啊呀——!”大叫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她父母扑上去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但都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了地上。

知府此时气顺了许多,提高了嗓子说:“请原告陈述事实经过!”

二赖说:“我作为原告,我来说。”

二赖侃侃而谈。

“我和我表弟,那天无事可干,就去了紫千村的龙王庙。一进庙,就见被告唱戏女子在里面给龙王爷上供呢。她见我和表弟长得很帅,就百般的用语言调戏我俩。”

他表弟接着说:“我俩见事态不好,就想走出龙王庙。没想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被被告的父母用棍子把我们打晕过去。等我们醒过来后,发现我俩的干净的身体被唱戏女子给玷污了。”

他表弟说完,还背着人,假惺惺地用手指沾了点唾液,假装泪水。

知府听完二赖的陈述,马上说:“所有案子已经明了。被告伙同父母对原告造成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伤害,其手段非常恶劣。被告据以上犯罪事实已与承认,今将被告押入大牢,听候处理。”

大堂上的唱戏女子听到了知府的判决,“嘿嘿”地冷笑几声,怒骂道:“狗官,你胡说八道,草菅人命,我今天就死在大堂上!”说着一起身,一头撞在了条案边上。

当下唱戏女子鲜血直流,喷洒在了条案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不动了。

那女子的母亲见女儿死的可怜,也跟着撞死在了条案前。

她的父亲,眼见的两个活生生的亲人,就这么走了,就一下子气晕过去。

大堂上,一下子乱了。衙役们到处乱跑。

知府吼叫道:“都别乱,把尸体全部抬到仵作那里去,把活人赶出府衙,以后再说。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