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低下头思忖了一会,抬起头缓缓说道:“我如死去,应该是对镇南王的益处最大。”

“这话如何说?”郑文斌一脸凝重的看着摄政王说道,因为这关系到他后面的推断,如果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对摄政王下毒的人将无从查起!

因为当初郑文斌给摄政王驱毒时,虽然马上封锁了消息,但郑文斌肯定在摄政王身边一定还安插有下毒之人的眼线,眼线利用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的方法,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摄政王思忖良久,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镇南王是我的副手,我如果出现意外,所有的权力都会移交给他,但本王想来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镇南王跟本王相交莫逆,堪称本王的左膀右臂,本王的许多命令,都是由他代为转达,本王对他也是推心置腹,从没有一点隐瞒!而且自本王中毒后,镇南王都是隔三岔五的就派人来看望本王。”

听摄政王如此说,郑文斌长长的哦了一声。郑文斌开口对摄政王说道:“刚才在下替王爷解毒时发现,以此毒的毒性,王爷早已不该在人世,但下毒之人为了防止露出马脚,时不时的会派人给你抑制一下毒性,所以你才能够熬过这几年。此次,如果不是正巧碰上我,可以说王爷是十死无生!”

摄政王有些疑惑的道:“可是又有谁会来给我抑制毒性呢?”说到这里,摄政王猛然醒悟过来:“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御医里面有下毒人的眼线?”

郑文斌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现在把御医叫出来盘问一下便见分晓。”

几个御医满脸惊恐的被带了上来,郑文斌的眼睛逐一的从几个御医身上扫过,然后对他们说道:“王爷的毒,我已经清除掉了,但我知道有人在这几年用药抑制住了毒药的毒性,所以摄政王才能活到现在,从这点来说,他是有功的。”

郑文斌继而又说道:“但此人如此做肯定是受命于下毒之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当今皇上的注意!所以现在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自己坦白说出来,我保证他的安全,说不定因此还可以立上一功。”

“但如果让我查出来的话,后果,你们应该想象得到的,现在,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过期不候!”郑文斌说完,往后一躺,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似睡着了过去。

几个御医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到了,几个御医还是没有谁出来坦白,其中一个御医,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满头的大汗。郑文斌向他瞟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笑容。

那个满头是汗的御医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了。他扑通一声向摄政王跪下:“王爷,毒绝非小人所下,小人只是奉镇南王之命抑制住王爷体内的毒性,不让它马上危及王爷的生命,其他的小人确实不知。”

郑文斌挥挥手让人带走那几个御医,然后对摄政王说道:“王爷痊愈之事,绝大多数人尚未知晓,但下毒之人肯定已经知晓。王爷请镇南王赴宴,待我看看他反应如何?”摄政王稍作沉吟,随即应允。

第二天晚上,摄政王设宴请镇南王到府赴宴。

镇南王赴宴时,带着八个贴身的侍卫,摄政王府的守门人不允许这八个侍卫跟进去,但这八个侍卫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身负镇南王安全的重任,镇南王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还请摄政王府的人原谅。

守门人抱告摄政王,摄政王看了看郑文斌,郑文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进府,老远就向着摄政王快步走来,他的八个贴身侍卫,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王兄呀,老天终于开眼了,让你得以痊愈,兄弟听说,那是喜不自胜呀!”镇南王边说还边抹了一把眼泪。

摄政王也是双目通不时,快步迎向镇南王,就要给镇南王来一个拥抱,镇南王不动声色地稍微后退了半步,没有让摄政王抱到自己。

摄政王微微愣了一愣,随后又豪爽的笑道:“怎么,连拥抱都不跟本王拥抱了,难道是担心本王的病传染给你吗?”

“王兄这是说哪里话,小弟不是担心你病体刚愈,倘用力不当不小心伤到王兄,那小弟这罪过可就大了。”镇南王也是开玩笑似的笑着说道。

“既然来了,我们坐下,边吃边谈。”摄政王一如往昔拉着镇南王的手,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镇南王的八个贴身侍卫,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摄政王虎目一扫,看着镇南王的八个贴身侍卫,微微有些不悦道:“难道在本王这里,镇南王的安全还没有保障吗?”

镇南王一听摄政王有些要生气的样子,连忙站起来笑着打圆场:“王兄恕罪!王兄恕罪!你可别跟这些下人一般见识,他们都是些死脑筋,为了小弟的安全,一向都是如此,请王兄大量海涵!”

镇南王说完,对着那八个贴身侍卫道:“你们都是些死脑筋,我在王兄这里,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你等都给我退下!”

那八个侍卫答应了一声,齐齐往后退了两步。对,就是仅仅两步而已。

郑文斌看似不在意,但是目光暗暗在镇南王及八个侍卫身上来回的扫视。

郑文斌练有天眼神功,再隐密的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他发现镇南王身上穿有一件奇怪的衣服,郑文斌猜想应该是防刺之类的软甲,软甲外别着一圈飞刀,刀尖隐隐泛着一层蓝光,一望而知是用剧毒喂过的。

镇南王的八大侍卫也是身藏利刃,而且兵器也全都是喂过毒的。显然都是有备而来。郑文斌心中冷笑,任你奸似鬼,也须着小爷的道。

摄政王满满的斟了一杯酒,亲手递给镇南王:“王弟,请满饮此杯!感谢你多年来对愚兄的关照!”

镇南王脸色微变,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赶紧站起身来谦逊道:“哪里!哪里!王兄如此厚爱,弟受之有愧呀!这一杯,还是王兄自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