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木”字,厅中众人也都是摒住呼吸,看郑文斌怎么把这个谜底揭晓出来。

见苏文聪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坐在那里,郑文斌调笑道:“既然做我的学生,那就要有做学生的样子,哪有老师站着而学生坐着的道理?”

苏文聪气得拳头捏得紧紧的,手上青筋爆出,如有可能,真恨不得把这家伙安在地上痛打一顿,以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想归想,但苏文聪还是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开口说道:“你根本就还没有赢,充什么大尾巴狼!”

“输赢马上便见分晓,你且看好啦!”郑文斌拿起笔,重重的在“木”字上面写了一撇,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禾”字。

突然,只听得苏文聪故作夸张的大笑起来:“郑文斌,你这多了一撇不就是个‘禾’字吗?你还让人家不当‘禾’字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照你这样的话,我估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赢得了你,真的是不要脸,人至贱则无敌啊呀!”

厅中众人也是一脸困惑的看着郑文斌,有些不知所措。

郑文彬像看个小丑似的看着苏文聪笑道:“苏文聪,你听我说过这就完了吗?自己愚蠢不要紧,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的愚蠢!其实对你来说愚蠢还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愚蠢,这样才是最可悲的。”

苏文聪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风度了,手指郑文斌大骂:“你这不知斯文为何物的乡村野小子,休得再徒逞口舌之利,晴天朗朗、众目睽睽,我看你如何把木字加一撇成为另外一个不是‘禾’字的字。秦文在背后使劲的拉他的衣服,想要让他收敛一些,他直接不管不顾了。

郑文斌不慌不忙的笑道:“我最愚蠢的学生呀,我该怎么教你呢?”

说完,郑文斌提起笔,在“禾”子的右边又写了一个“多”字,这样,纸上就成了一个“移”动的移字。

这时厅中众人大都已经明白过来,说出来其实非常非常的简单,只是他们的思维都走进了一个固定思维的死胡同,所以才久久的猜不出来,其实只要他们的思维稍稍转变,这个字,立马便可以猜得出来。

这时,苏文聪有些神经质的大叫起来:“不对,你这根本就不对!不是说只多一‘撇’的吗?怎么还多了一个‘多’字?”其实苏文聪也是被气糊涂了,他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便知道这个正确无疑了。

郑文斌有些怜悯的看着苏文聪道:“你果然是最愚蠢的学生,难道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吗?你自己的思维,想进了死胡同又怪得谁来,我的谜面明明是说木字多一撇,不当禾字猜。”

“我的谜面没有错呀!确实是‘木’字、‘多’、一‘撇’,这样组合起来不正好是个‘移’动的移字吗?”

苏文聪听了,整个人犹如当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他知道,他输了,他彻底的输了!他知道,他现在在众人的眼光中,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再无丝毫尊严可言。

想到接下来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郑文斌执弟子之礼,苏文聪只觉得整个人像要虚脱过去。

苏文聪悄悄地挤进人堆,想要趁人不注意的就这样溜出去,虽然这样有点丢人,但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下向郑文斌执弟子之礼要好过些吧!可谁知道,现在的他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

苏文聪刚挤进人群,立马便是被这些江南的才子们围了起来,众人一脸戏谑的看着苏文聪说道:

“我们的苏文聪苏大公子,京师的楹联之王,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呢?您要有什么事给我们吩咐一声就可以的呀,那里还用得上劳烦您亲自动手,如您实在有要事脱不开身,您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安排车马送您过去呀!”

苏文聪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羞愧无地,真的想这地方马上出现一条地缝,这样他就可以马上钻进去,再也不用见到任何人了,再也不用受到这样的羞辱。

苏文聪脸上一片血红,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武成王看在眼里,也是觉得老脸无光。这苏文聪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脑残,明明不关他的事情,偏偏要跳出来逞能,这下好了,不但他自己脸面丢尽,连带着本王也是脸上无光、颜面不保。

江南的才子们也是觉得扬眉吐气,格外的兴奋。众人看向郑文斌的眼神,目光里有感激、有羡慕、但更多的则是崇拜!

郑文斌看向苏文聪,笑道:“我最愚蠢的学生呀,你这难道是要打算跟为师我来个不辞而别吗?”

“绝……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在下刚才内急想去找找厕所。”

现在,苏文聪可是一点都不敢嚣张了,笑话!他要是现在还敢嚣张,这些江南的才子,不把他揍得满地找牙那才叫怪呢!

“哦!这样呀!”仿似恍然大悟的样子,郑文斌调侃道:“是这样呀!这地方大,您一个陌生人找不到厕所,那也很正常,要不我叫几个下人陪你一起去厕所,您看怎么样?”

“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我忍忍就好,忍忍就好!”

郑文斌强忍住笑:“那我们先前的赌约……”

“我马上履行赌约!我马上履行赌约!愿赌服输,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苏文聪的心里一百万个想要毁约,可看看围在四周对他虎视眈眈的江南的众位才子,心中立马没了毁约的底气。

万般无奈之下,苏文聪只好走到郑文斌面前,声音细若蚊呐:“学生苏文聪拜见老师,说完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

声音说的这么小,旁观的这些江南才子们可不愿意了:“说大声点!说大声点!说的这么小,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苏文聪整张脸胀成了酱紫色,这脸,打得是啪啪啪的疼呀!没奈何,只得再次走上前闭着眼睛大声说道:“学生苏文聪拜见老师。”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众人哄堂大笑,苏文聪双手掩面向外疾奔而出,他是一刻也没脸在这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