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蜂拥而上急着拉关系的众多官员,郑文斌的母亲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曾几何时,他们郑家,被人家贬低得一无是处,时时处处被人针对、欺压,他们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要不是今天儿子的逆天表现,这些官员压根连正眼都不会瞧他郑家哪怕是一眼;如果不是儿子今天的逆天表现,这些官员又怎么会想要跟自家联姻,应该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郑文斌的母亲是个睿智的女人,她深深地明白:自家根底尚浅,绝对得罪不起这么多的官员。

于是她微微一笑道:“首先,民女感谢各位大人对犬子的厚爱,这是犬子的荣幸,也是我们郑家的荣幸!”

接着郑文斌的母亲话锋一转:“至于犬子的婚姻大事,民女不敢擅专,此事还需犬子自己拿主意!”

“怪不得郑家能够培养出如此逆天的奇才。就冲你这一句话,就知道你是个晓大义、明事理的人。”

听到郑文斌的母亲说婚姻大事要郑文斌自己拿主意,在后面的官员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是呀,如果一开始就答应前面有那位同僚了,那他们还有个什么企盼,什么好处都全被那个同僚占去了,这样的话,他们还有什么机会?

现在郑文斌的母亲这样说了,那就是说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呀!

这时郑文斌怀揣着赢来的银票,兴高采烈地向母亲走过来。这些官员一见顿时又是好一阵奉承。再加上郑文斌本来就生得风流倜傥,一双漆黑的眸子就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整个人站在那里犹如玉树临风,在人群中更加显得卓尔不群。

他的身上既有习武之人的豪迈,同时也兼具读书人的那种自带的天然的书卷气,文武之道在他身上出现了完美的协调和统一。

“怪事?”有些官员擦擦眼睛,他们以前不是没有见过郑文斌,但感觉现在的郑文斌跟以前的郑文斌反差竟然是如此之大。

假如拿现在的这个郑文斌跟以前的郑文斌相比,以前的郑文斌只是空具其形而不具其神而已,就犹如一个只是一张画像,而另一个却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郑公子!”这些官员撇开郑文斌的母亲,快步走到郑文斌面前,不约而同地向他打招呼,嘴里不吝赞美之词,什么惊才绝艳呀、什么良材美质呀、什么少年老成呀……反正什么好听的赞美人的词都往郑文斌的头上戴来。

这简直就是把郑文斌夸成了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完美角色!

一时之间郑文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听谁说才好。但他在前世毕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只一会儿便回过神来。

郑文斌朝前面拱了拱手:“各位大人,你们有话慢慢说,一个一个的说,在下一定恭聆教益!”

“是这样的,”其中一个官员开口说道:“我就想冒昧的问一下,公子可曾婚配?公子是否已有意中人?”

这个世界其实也比较开放,婚姻可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成连理的,也可以自己做主挑选的。反正这个世界的婚姻跟郑文斌前世差不多,只不过大同小异而已。

听到这话,郑文斌笑了笑:“在下家境贫寒,所以尚未曾婚配”

其实他曾经是有婚配的,只不过前几天被柳家人退婚了而已,不过这种事郑文斌肯定不会自己说出来。

一个官员趋前一步:“郑公子,本官膝下有一小女,长得虽然不敢说天香国色,但也称得上是百里挑一,不但女工刺绣样样皆会,琴棋书画更是件件精通。”

他稍顿了顿又道:“本官有意将小女许配给郑公子的为妻,未知郑公子意下如何?”

郑文斌尚未来得及回答,“郑公子!郑公子!”另一个官员急忙挤上前来:“本官有一外甥女,生的那可真是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如与公子相配,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郑公子郑公子,我家有一侄女,可说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如与公子相配,那真的可称得上是一对璧人。”“郑公子,本官有一挚友之女”“郑公子,”……一时之间,众多官员都争先恐后地向郑文斌推荐起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孩来。

郑文斌心里觉得有点烦,但人家是一片好意,心里也无可奈何。但看这个情形,如果他今天没做出个表态,可能无法摆脱这些人。

没办法,郑文斌只得朝前深深一揖:“在下谢谢各位大人的抬爱,同时,各位大人对在下的厚爱也让在下觉得非常的惶恐,想在下何德何能,竟然能同时得到各位大人的抬爱,在下心中十分的感激。”

郑文斌这话一说出来,可谓是滴水不漏,一个都没有得罪,反而让这些官员对他更增好感:眼前这个少年识大体、知进退,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但这也更增加了这些官员想要结好郑文斌的意愿!

郑文斌继续说道:“在下家境贫寒,家里还有很多俗事未了,现在暂时还没有成婚的打算,对于各位大人的美意,在下谨表示衷心的感谢!他年若有寸进,一定不会忘记各位大人对在下的厚爱。”

先前众位官员拉拢郑文斌,只不过是想要谋求一些利益而已,现在跟郑文斌一番交谈下来,见他说话一直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他们是官员而有丝毫的畏惧与恐慌,其气度之雍容大方,谈吐之机灵稳重皆是前所未见。

他们都从心里开始接受了这个少年,发自内心的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少年。试想,一个人既有颜值、又有才华,而且还知书达理,这样的少年又有谁不喜爱呢?

见郑文斌这样说,众位官员知道联姻的事情,暂时肯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其中有位官员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名帖递给郑文斌:“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持此名帖到我家,但有所求,力所能及,无有不帮!我唐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余下的官员如梦初醒,纷纷掏出自己的名帖递到郑文斌的手里,说了些大同小异的话以后陆续的告辞而去。

直到这些官员走了,郑文斌才有机会跟母亲和妹妹说话。

“儿呀!……”郑文斌的母亲看了郑文斌几眼欲言又止。作为一个母亲,郑文斌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他有多大的能耐,郑文斌的母亲都心知肚明。可以说没有人比她心里更清楚,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儿子,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娘,有什么事您就说吧。”觉察到母亲异样的神情,郑文斌对着母亲说道。这也难怪,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儿子今天的优异表现到现在还在震惊着她。

“儿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踌躇了半响,郑文斌的母亲缓缓地问道。

终于被母亲看出异常了。也难怪,如果连母亲都看不出异常,那才真的是异常了,毕竟孩子是她一把带大的。

也幸好,郑文斌的心里早有思想准备。如果把真相说出来,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说他是疯子,所以他要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但也是善意的谎言。

“娘,是这样的,”郑文斌在脑海中想着怎么措辞跟母亲解释清楚这件事情。郑文斌看着母亲轻轻地道:“娘,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上次比试的最后一天,我晕倒在了台上。”

“记得!记得!娘怎么会不记得呢?你那时晕倒在台上,可把为娘的吓坏了!那时候娘就在心里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的也不想活了!”

郑文斌听得心里感动,鼻子微微发酸,他握住母亲那双粗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娘,其实孩儿那时候不是晕过去了,而是像睡着了一样处于梦境之中。

孩儿在梦境之中遇到了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家,在梦中老人家不厌其烦地教我习文、练武,并且还传授给孩儿精湛的医术。”

“在梦中孩儿觉得好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光。后来有一天老人家对我说‘孩子,现在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无论是武功、医术、还是文采,你都已经不落于人,也是时候回去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说完老人家猛地一掌推向孩儿,孩儿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就醒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郑文斌的母亲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郑文斌的母亲特别的迷信,听见儿子如此说,还以为真的是老天爷眷顾,当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地跪下,“咚咚”的磕了几个好几个响头。

郑文斌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回到家里,用比武赢来的银子置办了一些年货,顺带一起把房子也修缮了一遍!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是元宵节了。这里的元宵节跟郑文斌前世一样,都喜欢办灯会,故此一到元宵节晚上,整条街道上面亮如白昼,端的是热闹非凡。

郑文斌和郑秋云跟母亲告别,随后兄妹俩向着镇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