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国寺的庙会接近尾声,日薄西山,司空凛简殊便乘马车回去了,这次若笙自然是没有来,故此简殊还是与司空凛坐到了一块儿。

简殊心中藏着事情,面儿上虽然是堆着笑意,可是这笑意到底是掺了几分假,司空凛自然能看出来,只是也不恼她,只当她是上山下山的累着了,把她拥入怀中,任凭她靠在自己胸口。

平平无奇的马车从侧门驶入了皇宫,可到底还是惊动了一些人。

“陛下回来了?”

皇后问向一旁的文竹,文竹是皇后的贴身大丫鬟,因此有些事情,皇后终究还是与文竹说了,文竹虽然震惊自家主子在寝殿里藏着一个男人,可是主子的事,做奴婢的自然不能议论,到底没说什么。

“回娘娘,眼下陛下入宫已经有两刻钟了。”

皇后点了点头,今儿是十五,按理说司空凛应该来凤鸣宫的,所以她时刻关注着司空凛的行踪。

白日与常欢那般胡闹,想到这里,皇后的脸颊难免红了红,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过情爱的味道了,纵然司空凛与她欢好,也不过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无半分情感可言,倒是今日……

“既然如此便下去吧,待会儿去紫微殿通报一声,说是本宫病了,不宜伺候圣驾。”

身上或多或少还留着与常欢欢好过后留下的痕迹,皇后此时也是恼自己的。

皇后已然沐浴过了,她此时穿着一件薄纱睡裙,屋里烧着碳火,纵然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也不觉得有多冷。

因着白天的事,她已经把常欢赶了出去,任他随意找一个下等太监屋子住下,左右凤鸣宫里空着的屋子多的是。

屋里还有守夜的宫女,皇后也没有再想什么,任凭宫女将自己的头发擦干便向绣床走去。

“呼……”

皇后正准备躺下时,一个胳膊猛然将她圈住,皇后不免发出了声音,幸好那些守夜的宫女离她的绣床稍远,才没有听到。

“娘娘,那屋子里太冷了,哪里有这内室暖和。”

常欢将皇后放下臂弯之间,俯身看着她,透过薄薄的寝衣,皇后感觉男子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白日里娘娘不是才与属下欢好过吗?如今就恼了属下?”

常欢自然是附耳在皇后耳边轻声说的话,皇后虽然气恼,可如白日一般,自然是不敢对他做些什么,想到白日里常欢便是这样附耳在她旁边哄着她说那些让她又羞又恼的话,便想要使劲儿推他。

可是皇后那般力气怎么能比得上常欢这个常年习武的男子啊,她的使劲儿推了推,不过在常欢看来是欲拒还休的迎合。

“属下都听到了哦,娘娘说身体不适,不让小皇帝来看您,想来就是想再与属下春晓一度。”

常欢俯身亲了亲皇后的嘴角,此时皇后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虽然气恼,可是如白日里一般自己有什么动作都会使面前的男子更兴奋,所以她不敢再大意了。

常欢要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像皇后这种世家贵女,也就嘴上说的厉害,若是真从了自己一次,那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能有无数次。

果然,常欢再次将手掌探入皇后衣襟的时候,皇后纵然眸子死死盯着他,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分明是想要的。

常欢又亲了亲皇后的嘴角,便将唇瓣朝下滑去……

“陛下,凤鸣宫皇后娘娘的侍女来说皇后娘娘今儿身体不适,来向陛下告罪。”

福安说道。

“既然如此便让皇后早些休息吧,说等她好些了朕再去看她。”

司空凛挥了挥手让福安退下,纵然皇后身体不适不能侍寝,他也不能到别的嫔妃那儿去,寻常百姓家的主君初一十五的也要歇在正妻房里,更何况一国之君。

若是今儿他去了别的妃子的宫里,恐怕明天一早御史监的折子就该漫天飞舞了吧。

“黎家当真是动作快啊。”

司空凛将手中龙庭卫递上来的密笺仔仔细细的瞧了瞧,不由得冷笑,黎家早已经有反叛之心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黎家动作如此之快,黎佑晖在朝云关驯养的士兵怕是已经有五万之多了吧,再加上朝云关守城的一万士兵。

三年时间能黎家的私兵能发展到这个规模也是不容易了。

黎老太傅纵然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仍然贼心不死,肖想着大位,真不怕自己福薄担不起这重任。

刚与皇后成亲那儿,司空凛还有心情同皇后周旋,以为她知道黎家什么内部消息想要套话来着,可是几个月下来发现皇后什么也不知道,便歇了同她周旋的心思,不过初一十五实在躲不过去了才去凤鸣宫一趟。

黎老太傅若是知道自己的计划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会不会被气死,司空凛冷笑。

“娘娘,咱们将此事交给若笙少师来做,这靠谱吗?”

在大相国寺时,凝露就想这样问,可是一直寻不到机会,如今好容易回到成华宫,凝露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他若是同我一样,想复仇,就得有复仇的本事,他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那我就得重新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