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坍塌的木板有人为破坏痕迹,这些洞窟绝非出自大自然之手,祖状掌控水流将木板一片一片卷起,底下压着一只浑身浴血的青鸾和三株凋零的花丛,二人大惊失色,忙忙将罡气灌入众花妖体内,疗养起青鸾鸟来。

“怎么回事?”但见女孩们调过姿色来,迫不及待。

三个花精惊魂未定,一见二人归来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远处嘲风兽这嗅那嗅,而后朝着岛的另一头狂犬,远远相望山峰那班盘旋的猛禽,再看看身下的青鸾鸟,三个花精,这一地模样,联想到什么。

“仙人仙人,袭人被那帮青鸾抓走了。”

喜阳抽抽噎噎,好不容易说出声来,这一听如五雷轰顶,毛骨悚然,愤然把怀中三个女孩推起,走向悬崖边望向远方,侃然失色。

急急回身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并隐居进山林。”望着嘲风兽,嘲风兽正欲驾风而起,见状点头,再回身一吼;“走,祖状。”

后者领会,二人飞行在海上风驰电掣往灵峰赶去。

另一边,袭人卧落在巢穴中已干枯成一株苍木,没有泥土且身心俱创,那一只依然不依不饶的大青鸾一爪掐紧袭人化树的根部,啄散一地枯叶,依然不肯罢休,众青鸾栖息在巢穴四周,却只是安闲自得,见惯不惯四处张望。

一睹滔天巨浪悄无声息从海面摸起,众青鸾好奇着巨浪不断爬高,却也熟视无睹,漫不经心。

海浪上现出两个身影来,哲懿手提长剑,一见袭人成了一株干枯草木,此刻被欺凌在青鸾鸟膝下饱经折磨,怨恨心间爬升。

没有任何谋划一跃而起,挥剑斩下,碾平一地岩石逼退众猛禽,回身将袭人拢入怀,纵身越下山崖,踩点着岩峰坠入山林,一处泥土潮湿之地将袭人种下,急红了眼。

望着她奄奄一息,加强罡气输出,修复枯木身体,袭人现出身来,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灰容土貌,一身体无完肤一见自己栗栗自危,虚弱说道;

“仙人,我就知道你会来...”话罢晕过去,化身枯木凋零泥土上。

哲懿欲哭无泪,忍着一口气将罡气狠狠地灌进袭人体中,努力让这朵花放出光芒来...一会,祖状驾驭水流穿行在丛林间,来到身边。

“哲懿。”相见以礼,道;“那班山海猛禽实在难缠,我遁入水下才得以脱身。”

这才消了消怨恨,眼下只担心袭人伤势,看着枝头上这朵凋零的花慢慢绽放开,舒缓口气,掌心托开喊出木精灵,让前去寻觅嘲风兽足迹,把众人带到这边来。

一会功夫木精灵回来,而后众花妖也都聚过来,一见袭人哭得悲痛欲绝,袭人化身草木复苏中,众花妖讲起事起一幕。

“青鸾鸟呢?”数着人数宠物,少了一个身影,嘲风兽被问唬着,只是看看向远方。

祖状道;“这班灵禽生性高傲,想必青鸾鸟亦深知羞愧,无颜见你了。”

听罢闷闷不乐,顾及袭人伤势也无及去多想青鸾鸟现在何处,于晚和众花精在树妖护送下回到悬崖木屋,众人帮衬,三下两去把木屋搭建起来。

望着崭新家木,亦是熟亦是陌生,那把神兵依然硕放光芒,悠然不动,转身收拾屋里一地残集,众树妖根扎四周泥土,闭眼睡去,自己守着袭人冥思打坐,一夜无话。

第二日,袭人已完全恢复,面色如花,却是一幅惊吓多时的姿态,畏畏缩缩只言半语,担惊受怕望着屋前悬崖,那空旷的海上还会不会再飞来几波身影。

“袭人...”轻声呼唤,袭人回过神,木木讷讷,落得自己也是怏怏不乐,越发心疼。

“哲懿。”屋外祖状在呼唤,猜到什么,便安抚好袭人,招呼其他花精上前,闻声走出木屋来,便看见漫天密麻的猛禽身影降下悬崖来。

深知这班灵鸟习性锱铢必报,早料会有这一天。

为了不再刺激到袭人转身合上屋门,招呼四周扎根的树妖伸出藤条把众花精姐妹团团捆绑,缩回山林间,见事已妥,也是预备久已,望身下嘲风兽,亦不后退。

再看一眼祖状,比自己还淡定,心中决议已定,今天势必和这班猛禽拼个你死我活。

长剑扬手,卦色全开,红橙黄绿蓝靛紫盘肩绕足,配合嘲风兽御行并祖状水遁防御,多日试炼来轻车熟路,越发得心应手在众猛禽间来回迂躲,斩下一只又一只灵鸟。

却不晓得这群灵鸟一样狡猾,几番来回不作恋战,改变策略缠上祖状,再分工一部分群集围攻嘲风兽,另一部分缠斗自己,调虎离山。

祖状只得改变策略顾及自己,哲懿倒无压力面对这一波猛禽,只是可怜了嘲风兽腹背受敌,空中御行根本媲美不了这群灵鸟,不到片刻功夫砸下地面,猛禽扑上身一顿狂抓猛啄。

瞅住嘲风兽稍分神,迎面一只大青鸾吐出寒气,化成冰锥刺向自己,回身大鸟已至跟前,扬爪锋扣住自己,愤而长啼,宣示强傲半空啄下一嘴,一甩砸下木屋,震破屋顶埋了身影。

众灵鸟皆开始吞云吐雾,大展神通,亦是吐冰亦是喷火,欲要再次将这巴掌大的山坡碾成平地。

屋外嫣然水深火热,屋内亦茫然若失,身前中穿尖利冰锥,三道抓痕从侧脸划至腹下,迸出血来,回神,辨认屋外声响,嘲风兽在嚎,撕心裂肺地嚎,一侧祖状不敌众灵鸟砸落水面。

灵鸟吐出寒气瞬间将祖状冰冻,一幅痴痴表情依在窗边似向自己呼唤,顶上那只依然不依不饶的大青鸾虎视眈眈地高瞪着,内外交困。

哲懿眼神勾住眼前这把漂浮的神兵,突然心间发狠,合上双眸奔跑在灵台天地上。

丹田之北镇压着一只上古玄兽,四象玄兽白虎起身卧坐,见自己疾如雷电奔来,亦发狂躁,赫然而怒,挑衅朝来人,哲懿心坚石穿,亦加强势,要比个你高我低。

白虎兽身前,无视威摄染血一拳将封印囚笼打破,跃出囚笼,扑向自己,压制着在丹田上撕咬,不为所动。

“让你咬下这一口是要让你明白驾驭你的人...”哲懿咬牙切齿,酝酿着,慢慢淌出字来,白虎兽惊唬着,瞪着眼迟钝。

“让你明白驾驭你的人是一个拔天倚地,气凌霄汉之人。”立刻怒了脸色,一吼山河。

虎兽怯了气场,痿成只大猫,一拳顶上下颚,单手染血掐着虎颈砸下丹田,再举起,征服地看这只猛兽将身往前一凑和白虎合为一体...

现实中,睁开双眸,周身虎像诠释开,身前神兵惊惊瑟瑟,亦发强烈,预感命运将至,心间白虎兽奔跑丹田上,罡气缠身,愈变强壮,七色盘身再开出第八条卦色,黑白太极背负身后,周身气流急涌,瞳眼霓光...

“白虎神力。”唇语作动,白虎兽罩身,起身拔起神兵原地遁身,惊得顶上探头的大青鸾瞪急了眼。

一阵旋风卷出木屋,屋前扬着斩魔神兵呼啸而来,凌空现出本尊,披头散发,剑锋环形斩开,众灵鸟招不住阵势,死下一片,群集落荒潜逃,半空回身,更是恼怒凶残却不敢近前。

身下嘲风兽遍躯是血,祖状冻在冰中,遂愈加憎恨瞪住木屋上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青鸾,凌空走了过来,大青鸾亦无所畏惧,撑长了双翼‘咯咯’示威。

一个急促身影从侧身切入,突然穿出一个身影扑下大青鸾,两只灵鸟砸下屋前,哲懿认得来者是自己那只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青鸾鸟。

但见这只青鸾鸟羽发残乱,尖嘴是血,扑下大青鸾后二鸟敌视,‘咯咯’对叫,青鸾鸟不断啄自身尾上那只单翎长尾,啄穿进血肉中亦发凶狠地撕开血肉,大青鸾一幅惊愕,飞行在空的众鸟皆愕然,变了态度,都专注望着身脚下这慕,要变出什么神通来。

青鸾鸟啄断了单翎长尾,回身怨恨地看着身前大青鸾,誓不罢休,浑身浴光,青鸾鸟折合双翼,强光惹得众禽并自己嘲风兽转身避开,拔地而过,草木皆摇。

再定眼看来,青鸾鸟足足长大了一个身躯,摆出三条单翎长尾,八面威风见棱见角,气吞山河朝身前大青鸾长鸣,唬得大青鸾退两步,惊得顶上众猛禽惴惴不安,飞落地面来。

青鸾鸟和大青鸾跺着信步,针锋相对,撑长了双翼对鸣,不停摆弄架势。

众猛禽四周栖息,皆安静,这独有的挑斗仪式,片刻后开始缠斗,不施神通单单体力相搏,这一只被抓得遍身是血,那一只被啄得体无完肤,六根摆动的单翎长尾来回交缠,两对翅羽扫起遍地尘埃,越打越烈,越缠越猛。

招招啃在要害上,打进屋内,掩盖了身影,一阵桌木碰撞,再伴来一声最激烈的咕叫,场面安静,众青鸾皆屏住声息,瞪大了瞳眼一幅幅惊心动魄的模样,瞪住木屋门。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嘴上叼着一副肝脏,哲懿这一只青鸾鸟终把大青鸾扼杀在屋里,此刻故作闲步走出,高傲地来到屋前空旷之地。

众灵鸟围靠过来,青鸾鸟咽下肝脏,接受众灵鸟朝拜,一副龙威虎震模样,哲懿降落地面,卦色褪去,神兵缠臂隐遁消逝。

青鸾鸟高望自己,一副‘久违了我的主人。’漫步靠近,蜕变一身艳丽。

特别是异于以往那根单翎,此刻摆动着三根单翎长尾,靠近身前伸长了颈部双眸放光,炯炯有神直视着,那一束火红竖纹亦发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