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别墅。

大房、二房、三房十几口人因商量如何化解与叶诗诗陈梵的隔阂,相聚一堂,却被新闻刺激的目瞪口呆。

“死了……”

叶军惊愕呢喃。

与陈梵叶诗诗有过矛盾冲突的叶军,不知该喜该悲。

这两天叶军时常幻想,与陈梵叶诗诗消除矛盾隔阂,然后在滨江横着走,老天偏偏不让他如愿。

赵慧更是惊得站起来,反复呢喃“怎么就死了。”

客厅里,叶家所有人的心情很复杂,表情也不断变幻。

“死了,也许不是坏事。”

叶启铭的老婆李凤娇嘀咕。

赵慧扭头怒视李凤娇,想要怼这位讨厌的妯娌,可转念一想,如果陈梵对叶家尤其对她,一直怀恨在心,死了……似乎真不是坏事。

“天妒英才……唉!”

叶明远长叹一声。

坐在叶明远身侧的叶启山,则担心女儿,至于陈梵的死,虽令他震惊,但他与这位女婿并无多深的情感,谈不上悲伤。

万里之外。

纽城,临近中央公园的华丽摩天大楼顶层,这一整层以及楼顶花园泳池观景台,都属于安娜。

这是安娜在纽城的住宅,算上楼顶面积,超过两千平米,距华尔街很近,仅仅隔着两条街。

住这里,安娜去贝尼拉财团总部主持工作很方便,然而,得知陈梵死讯的安娜,哪可能再去工作。

早上,安娜强忍悲痛与总统通电话,以她被国土安全战略防御攻击与保障局“绑架”为由,要求严惩相关人员。

总统吞吞吐吐,给不了确切答复。

之后,安娜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许久,眼下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主人给的,主人因她而死,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

安娜哽咽着,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

临近中午,安娜的情绪稍稍平复,心中的悲痛,已被仇恨取代,她要不择手段为主人报仇。

很快,暗网出现一条信息,震动暗网杀手榜。

杀一名神盾局成员,酬劳一亿美金。

楼顶豪宅办公室里。

安娜看着被她招来的四名最忠心的女下属。

这四名女下属,各有不幸经历,被她拯救或帮助,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我要竞选下一任总统,从现在起,你们开始为这件事进行准备。”安娜的决定令四个女下属讶异。

“艾佛逊总统不是与您……”

“有些东西,亲手握住,才能很好的使用,比如枪,再比如权力。”

安娜冷漠回应女下属。

既然总统先生不那么听她这金主的话,那她就在三年后取而代之,握住这个国家最高权力。

最高权力,加亿万资本,她不信灭不掉神盾局。

“你们去准备吧。”

安娜摆手示意四名心腹下属退下。

四人点头称是,退出办公室。

安娜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纽城最繁华区域,整个人冷若冰霜,再无一丝女性的温柔与软弱。

“主人,为你报仇后,我会去天堂陪你。”

安娜自语,神情无比决绝。

从现在起,她不为自己而活,不为名利而活,只为仇恨而活,报仇雪恨那一天,便是她终结生命那一天。

…………………

公布陈梵死讯后,治丧委员会成立,主任沈公,副主任洪石,百位委员囊括华国有头有脸的军政要员。

全国机关、单位,降半旗。

滨江,江心洲,曾经的江南会总部,成为灵堂所在。

前来悼念陈梵的人,排到了跨江大桥匝道上,十之八九是穿着笔挺军装胸前戴着白花的龙魂将士。

驻扎各处的龙魂将士,分批赶来。

十万龙魂将士,要在短短七天内分批悼念,每天差不多来一万五千人。

灵堂,也就是之前江南会总部那座仿古大殿,十几级台阶两侧,以及大殿前方广场两侧,摆满花圈。

除了花圈,便是密密麻麻的人,排着整齐队列,一排一排走入灵堂。

灵堂之内,高挂陈梵大幅黑白军装照,在这幅遗相下,是被上万朵菊花簇拥着的精致棺椁。

棺椁内,放有一套崭新的大将礼服和护国剑。

护国剑永远属于陈梵,并随大将礼服,一起埋入陈梵的衣冠冢,这是沈公做出的决定和安排。

笼络龙魂十万将士的心。

沈公可谓用心良苦。

来此悼念陈梵的龙魂将士,面对遗像,莫不流泪哽咽,失去最敬佩的人,和失去最亲的人一样伤心。

叶诗诗、陈佳以及叶家人都穿着黑衣,站在一侧答谢来宾。

丫丫站在母亲身前,哭的稀里哗啦,不停的擦抹脸上泪水。

叶诗诗仿佛失去灵魂,对致哀完毕的来宾,麻木鞠躬,面无表情,就这样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出殡这天,沈公洪帅与另外八位军政大佬,亲自抬棺。

“敬礼!”

曹木狼悲吼。

在场的上万龙魂将士敬礼。

无论将领,还是战士,眼中满含泪水。

八位大佬抬着棺椁随着手捧遗相的叶诗诗,缓缓行进,最终他们将棺椁抬上车,由上百辆车组成的出殡车队开往京城。

陈梵的衣冠冢,在京城万寿山墓园最高处,与百年前开国功勋们的墓并列。

车队驶离江心洲,道路两侧,自发来送别陈梵的人蔓延不绝,有的人纯粹来瞧热闹,有的人则为华国失去中流砥柱感到痛心。

仅仅半个月,滨江人经历两件大事,一件是陈梵叶诗诗的婚礼,另一件是陈梵的葬礼,无数人为此感叹世事无常。

第二天清晨,放着陈梵军装和护国剑的棺椁埋入墓园。

以沈公洪石为首的百余位军政要员,集体在衣冠冢前鞠躬默哀,这意味着,持续七天的致哀活动结束。

入夜。

叶诗诗从京城返回滨江。

诗园,闭门谢客。

“没我的容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后花园。”

进入后花园的拱门前,叶诗诗吩咐管家。

管家躬身称是。

叶诗诗走入拱门。

尽职尽责的管家,亲自守在拱门外。

后花园主人房里,心情沉痛的叶诗诗环顾房间,对她而言,房间里处处有心爱男人的影子。

回想从前幸福时光,这妮子边流泪边笑,奈何她此时的笑容,比痛哭时,更令人揪心难受。

“老公,我去陪你。”

坐在沙发上的叶诗诗哽咽呢喃,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割向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