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隔壁炒菜呢吗这不,你昨晚上是不是还赊我账上了?”

江辰呸了一声,大早上的追债,真晦气!

“你开什么玩笑,傀儡门掌门!张叔?!一个厨子!”

薛卫民不以为然:“不然呢?”

江辰差点想喷薛卫民一脸口水,什么情况,四道街这么卧虎藏龙的吗?

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们,一个个都是江湖大佬?

太好了,他不想努力了。

“不是,大师兄,我小时候同学一听我是四道街的,就都不和我玩了,是因为这个事?”

这小小一条街道,大点的车开进来都费劲,居然藏了这么多能人异士?

薛卫民不以为然:“这有啥的,咱们四道街的人一个个都穷成你这样,吃个饭还得赊我账上,不来往也罢!”

江辰翻了个白眼,知道薛卫民又在满嘴跑火车。

虽然隐约猜测东门的能人异士不止于此,但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走吧,找我张叔去。”

“走。”

俩人说着就出门拐进了隔壁的好再来饭馆,这里主要是晚上卖夜宵,白天人少得很。

老板张宽就瘫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头上的电风扇摇摇晃晃,有气无力。

“老薛,还钱来了?”张宽看见薛卫民一拍大腿:“小辰今天想吃点啥?”

“吃你妈!”薛卫民来者不善,恶狠狠地开门见山:“你底下的人差点要把小辰给弄死,现在还有脸要钱?我给你奶奶个孙子!”

好了,钱不用还了。

“怎么回事?!”张宽眉毛一皱,脸色严肃了起来,从椅子上坐直。

江辰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

屋里青烟袅袅,张宽手里的烟差一点就要烧到指尖。

“赶尸那帮人一直都在江西,难道这件事真是我们门人做的?”

“把难道这俩字给我去了。”薛卫民冷哼了一声。

“去去去!”张宽似乎嫌弃薛卫民打断了自己的思考:“有没有借尸还魂的可能性?”

江辰也听说过这种邪门法术,扭过头看向了薛卫民:“大师兄,你说呢?要真是借尸还魂,线索又……”

“不可能。”薛卫民十分果断:“借尸还魂是要用‘魂’的,这指的是亡魂,如果幕后黑手已经死了,早就去地府了。”

张宽白眼一翻:“老薛,你丫是不是想要赖账,往我头上泼脏水呢?孤魂野鬼还少啊?”

怎么还带冤枉人的呢?

从客观的角度来讲,薛卫民的观点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一下,就连江辰都一脸嫌弃地看着薛卫民:“丢人不啊?”

薛卫民急的跳脚:“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你们仔细想想,幕后黑手不光能控制尸体,还能控制睡着了的妖怪。”

“要是幕后黑手真的已经死了,那是亡魂状态,你们告诉我什么亡魂这么牛,能控制睡着了的千年老妖?”

山精鬼怪,其中“鬼”是最垃圾的,因为“鬼”算是一团灵魂的升级版本,只有一团灵魂。

但另外的三种,除了灵魂之外还有肉身。

修行千年的鬼往往也打不过修行几年的道门中人,这就是根本原因。

江辰和张宽对视了一眼。

“嘿,老薛,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你急什么?”张宽笑道。

“但是。”张宽严肃地转移了话头:“控制千年老妖,这种事连我都做不到,我门中怎么可能出?”

江辰心下一沉。

别把,老天爷在上,这线索不会又断了吧!

“肯定是。”薛卫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是睡着了的千年妖精,睡着的妖精和普通动物有什么区别?肯定还是你们傀儡门的人。”

张宽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那我知道了。”

“谁?”薛卫民和江辰同时发问。

“还记得曹阳吗?当年一个傀儡门的长老。”

“不记得。”薛卫民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的,这种级别的人,都不配和薛爷说话。”

张宽没说话,再次点燃一支烟,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年我退出江湖,指定了新的掌门人之后就来到四道街了,曹阳对我指定的掌门不满意,想请我出山。”

“我不愿意,他就不走,留在了四道街,当年在我对面摆了个吹糖人的摊子……小辰,你还记得吗?”

江辰摇摇头。

四道街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随便一个小摊贩都记得?

干两天就跑的,江辰肯定没啥印象。

“……当年有一天,一个小孩去买糖人,糖人吃完了,要钱没有,曹阳就骂他爹妈死的早,有人生没人教。”

“小孩气得一路哭回家,结果那小孩的家里人一把火烧了人家的摊子,还打断了人家一条腿。”

江辰缩了一下脖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没吱声。

薛卫民一拍巴掌:“缺德,太缺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都够不要脸的!”

张宽清清嗓子:“那个小孩就是江辰。”

江辰尴尬:“我……我就记得有这么回事,我真不知道我师父给人家摊子烧了。”

有关于父母的事情,一直是江辰心中难以愈合的一道伤疤。

虽然现在随着时间已经逐渐被治愈,但小的时候,谁要是说江辰没爹妈,江辰真的是难受的撕心裂肺。

“那现在呢?他人呢?”薛卫民赶紧靠着追问转移话题,试图翻过自己辱骂师父这件事。

“丐门吧,听说混的还不错。”

江辰一拍大腿:“太好了,找个叫花子问问去!”

太惨了,被师父掀了摊子就只能去要饭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薛卫民摆摆手:“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丐门还是叫花子?人家有钱的很,都开始做生意了,所谓的丐门,只是蹭着过去的名头,一个人脉工具罢了。”

江湖不似我来时,事到如今,谁还会讲那些老套的东西?

门派要发展要生存,钱才是不变的硬通货。

所以大家都去做生意了,丐门一个个的比他们都要更风光不知道几倍。

张宽道:“那我可就真的爱莫能助了,咱们四道街的人,谁家能有阔亲戚?”

薛卫民一拍大腿。

“小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