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始终没有消息,叶天行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在修炼中等待。

“贵申,今天我让你十招。”

“哈哈,天行,昨晚上我琢磨了半天,可是又有进步咯,来嘛!”

不见发力,一拳秒至,叶天行微微一笑,也不闪避,气罩附体,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眉头微皱,退一步,两步,“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后一个后翻,方是卸了这个蛮牛这招的后劲。叶天行暗道一声惭愧,一阵气血翻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叶双双看得兴起,在一旁起哄,拍红了手掌。

若是叶开在,定然惊叹:魔王体果然非同凡响。吕贵申不止是登堂入室,按照家书记载,已然是宗师级别!当然,觉醒九星体的叶天行这个妖孽,不作评价。

转眼过去了一月有余,叶天行和吕贵申每日间除了修习便是相互切磋,说是说切磋,无非是吕贵申每天多挨顿揍。魔王体却也不一般,每次鼻青脸肿,第二天全然恢复。某日,叶天行细细内视吕贵申体内精气,如滔滔长江,连绵不绝,奇经八脉通了个七七八八,若是自己尚未觉醒体质,后又两番顿悟,怕不是他对手咯!更为奇妙的是,吕贵申的精气似是无根无尽,任意一处气穴都有源源不断的精气流出,对练中,叶天行有意识地去留心他精气的衰弱速度,微不可查!不停歇对招,半个时辰过后,方是运转有所减缓,也才相比初时减了两成而已。

那晚彻夜长谈,叶双双甚至毫不意外,对叶天行所说,不但没有感觉天方夜谭,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充满了对开元界的向往。自然而然,叶双双也开始了魔天道的修习。小妮子根骨还相当不错,方短短几日,魔心诀的运行已是由初时的凝滞到而今不再晦涩,渐渐熟稔。

期间白敬贤老先生又是来过两次,看着三个妖孽的勤勉和进步,暗自脸红,犹豫一番,似是下了个决定。

白老给叶天行带来一个消息:翻阅家藏,叶天行的脉象只有寥寥八字——元始之脉,开天之相。所谓何意,书中未有明言,也不敢妄自揣测。叶天行亦未深思,修行不辍,一步步踏实累积,未来路漫漫,肩上的担子必然越来越沉重,只有修行修行修行,突破突破突破,才有能力挑起重担,带领家人、族人前行!

终于,等来了杀天的第二封邮件,又是如第一次般简短:通城,俞是为。任务期限:自发布之日起十五日内。执行者代号:刑天。”

白家的情报搜索能力果然不一般,傍晚时分,便是由白婉儿带来了厚厚一个资料袋。

白婉儿也是自来熟,打庄园门口就脆生生地喊道:“天行哥哥,我可是央了爷爷半天,才让我来给你送东西喏。咯咯咯,好久不见,天行哥哥又帅了~~嗯,比我想象中的还帅。”

在白家多日,叶双双和白婉儿已是很熟了,迎上前去,还不忘打趣:“婉儿姐姐是看上我哥了吧?”

白婉儿却是毫不羞涩:“看上天行哥哥又不丢人,我就看上了,怎么啦,双双妹妹同意不?”

叶双双白了白婉儿一眼,轻打了下她的肩膀:“我同意,同意,同意总可以了吧。像婉儿姐姐这样的嫂子,我还求之不得呢。”

叶天行脸一红,干咳了一声:“那个,那个,你们姐妹俩一边玩去。”顺手接过资料袋,拉过吕贵申,“贵申,我们去看资料。”扭头就走,细密的汗珠顿时涌上额头。

吕贵申看热闹不嫌事大,扯开嗓门喊道:“呀!天行,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怎么脸红红的,还出汗了!”“嘭……”被叶天行一脚踹到几十米开外。

身后两个女生笑得直不起腰。

俞是为,男,58岁,祖籍云江,通城奥迈房地产开发公司创办人,通城慈善总会副会长,膝下无子女,现居濠景8号别墅、景秀天成19号别墅、江山居12号别墅。

2000年自云江来通城创办企业,官方资料俞是为在云江做玉石买卖,小有成就,机缘巧合之下赴通发展。白老的信息却是更透彻:俞是为在云江主营确为玉石,然,好友犯事入狱,委托保管两车原石,恰逢国内玉石暴涨,遂起歹念,私吞售卖,又重金疏通,不日,其友莫名暴毙狱中。

一夜暴富,不敢在云久留,通过各种关系,偶然结识通城副市长,便是变卖资产,来通发展。

俞是为本想守着这份飞来横财,安逸养老,房地产开发公司亦是挂个名头而已,未料,甫到通城,正值沿海大开发,通城与魔都建立一小时经济区,房地产业风生水起,又有达贵背后相助,由不得他不发展。不得不说,俞是为的财运委实不一般。

愈是发展,许是愈不得心安,虽隐隐有通城首富的趋势,却极为低调,深居简出,通过一系列的运作,居于幕后,明面上由一傀儡抛头露面,也重于和媒体方面的接触,各种报导言之不详,偶有公开场合露面,也是一笔带过。不知是报应还是有意为之,至今未娶,有过几个情人,也是未能留后。

兴许自知罪孽深重,难得心安,近几年来,开始礼佛。四个保镖二十四小时随同,每年却忽然消失,独自出门两三个月,据传是去名山大川修心。稍有熟悉之人,对其评价:上善若水,谦和有礼。

根据资料上他以往的时间安排,再过几天,又是到了俞是为“修心”的时间了,若是再来个忽然消失,怕是有一段时间难觅其踪了。叶天行便与吕贵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匆匆踏上通城之路。

某山林雅室中。

“你说这任务对他来说会不会太简单了?”

“上次仅是让他练练手罢了,这俞是为,可是来头不小啊!怕是有风险,你就不担心?”

“把他单放出去历练,总有风险。在危境中才能激发他的潜能!以后啊,他经历的要险恶千万倍。”中年人顿了顿,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咧,“以我对他的修行进度的了解,这次小风小浪罢了。”

老者笑骂一声,便是饮茶沉思不语。

“天行,昨天这老小子在濠景,干嘛不直接会会?”吕贵申呼了一大口咖啡,嘟哝道。

叶天行微微摇头:“俞是为怕是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

吕贵申好奇道:“就一黑吃黑起家的土豪,能有什么复杂的?”

“似是有两帮人在他居所外盯着。”叶天行想了一下,“嗯,两帮人,而且是两帮格格不入的人马。几个保镖只是明面上的摆设罢了。”

吕贵申也不多想,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管他咧,直接干就完了。老子就可以挑他们一群。”

叶天行无可奈何道:“现在还不是我们无所顾忌抛头露面的时候,能低调,尽量低调。引起过多势力的关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倒也是哟。”吕贵申翻了个白眼,“格老子的,还是你们读书人有脑子,想得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

江山居位于狼山脚,长江畔,依山傍水好格局。是夜,山顶寺庙的晚课方结束,四野瞬间安佞下来,山风拂过,树叶淅淅索索舞动一番,江水轻拍堤岸带走几片树叶,又缓缓退去。

俞是为的居所内,各个房间陆续熄灯,仅书房尚有幽暗的灯火,依稀能看见一个身影静坐书桌前,似是在看书。

叶天行讥笑一声:“好一招金蝉脱壳,这老家伙委实不简单。”

吕贵申讶异道:“咋滴?房间里不是他?”

叶天行手掌轻压,示意小声言语,低声道:“随我来,好戏登场了。”

几个纵落,消失在夜幕中。吕贵申嘟哝一句:“靠,说走就走,也不怕我跟丢了。”虎躯一展,亦是悄无声息的尾随而去。

已是入夜时分,一艘游船,缓缓驶离江堤,已是入夜时分,诡异的是,整个游船,除了一盏昏暗的探照灯和驾驶舱幽暗的灯火,却是一片漆黑。

叶天行倚着山脚一颗银杏站定,身影悄然隐藏树影中,吕贵申刚要开口,叶天行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一会儿,一伙黑衣人气喘吁吁追至江边。为首一人甚是恼怒,一拳狠狠砸在树上,道:“这狐狸可够狡猾!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挖了地道。”

“头儿,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水警支队?”

为首那汉子略一思索,道:“我先向马处汇报。”

拿起手机,到一旁低声通话。却见他语气越来越急促,音调也不自觉的拔高了:“马处!兄弟们盯了这么长时间了,眼看就可以收网了,就这么让他逃了?!”“还要什么确凿证据,人逮起来一审还怕这人渣不交代?!”“国际影响,国际影响!和这狗日的还讲什么国际影响!”“好好好,听马处的行不?还打草惊蛇打草惊蛇,这王八蛋这次溜了,鬼知道还回不回来!”

“啪”一下,手机摔得稀巴烂,吼道:“收队!”

待得走远了,吕贵申方是吐出一口浊气,疑惑道:“天行,公府的人?”

叶天行微微一笑:“龙组。”

吕贵申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家伙牛啊,都惊动龙组了!啧啧啧,看不出来嘛。”

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接着道:“天行,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遥指江面,“跟?”

叶天行嘴角一咧,轻蔑一笑:“放心,这老小子逃不掉的,我也是好奇,这老狐狸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