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向前说了这句话后，向前的状态明显回到了之前很害怕的状态。
难道他真的看到女人换了座位？
何跃将女人纳入了重点关注对象中。
车摇摇晃晃，忽明忽暗，或许是没有灯光的原因，路似乎显得更加漫长。
向前已经小声问了几句为什么还没到，提议到站后要是没有人下车，他和铁帅就下车。
不停的唠叨，加上铁帅没看到女人换座位的事情，渐渐冷静下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误会。
经向前这么一念，顿时有些生气。
“你要下车你下车呗，我到站下，大半夜走夜路你不怕啊。”
听到走夜路，向前顿时闭上了嘴，只是目光依旧不时的看向女人。
女人也察觉到了向前的目光，移动身子，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表现还挺正常的。
不对，应该说，除了向前之外，所有人的表现都很正常。
要说异常，向前更像。
何跃想到此，不由得笑了一下。
正好向前偷偷看了过来，正好看到何跃的笑容，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犹如鹌鹑一般，缩在座位里。
差点让何跃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然而，下一秒，何跃的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而是前面的醉酒中年人吐了。
不知道是不是车子摇的，就看到中年人突然直起身子，一秒钟之后，发出巨呕声，就看到无数的污物冲他口中喷薄而出，直接大部分打在靠背上，反溅了自己一身。
少部分直接越过靠背，呈现抛物状将抱头缩在座位上的向前淋了一头一背。
倒是铁帅坐在外侧，又一直是端坐的模样，听到声音一转头顿时跳了起来，只是衣服上沾染了少许。
“你干嘛啊？”铁帅大声骂道。
向前却是身子一颤，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摸头发，才反应过来顿时带着哭腔站起：“我，我。”
看来中年人也不是异常。
何跃摇了摇头，他可没见过还会吐的异常。
又一连吐了几次，中年人的神智渐渐恢复，一边干呕一边说道：“对，对不，对不起了。”
说着，从衣服中拿出一叠钱，直接递给铁帅和向前：“这点钱算是赔偿了。”
那一叠钱起码也有2千左右，铁帅和向前一时间都骂不出来了。
洗个澡，废掉身衣服的事情，怎么算也就2，3百搞定，现在人家给出10倍赔偿，要是再不依不挠，就显得有些失去不对了。
听到声音的司机停下车皱着眉走了过来，看到满是污迹的车厢：“你怎么这样啊，我......。”
中年人又拿出一叠钱，少了点，不过也有近千：“师傅，不好意思。”
这下子司机也没话说了，只是看着因为中年人的手而沾染上污物的钱，一时间也没有去接，直接道：“你们坐前面去吧，对不起了各位，我稍微打扫下，不然这味道实在受不了。”
后面的话是对所有的乘客说的，见没有人反对，司机便转身去拿车上放着的拖把。
向前和铁帅一边嫌恶的拿着纸擦拭，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向前面。当然，也没有忘记接过中年人的钱。
女人也站起身向着前方走去，何跃自然也不例外。
司机拿着拖把让过女人和何跃，刚想要拖地，中年人就一把抢了过去：“我来，我来。”
一副和谐的场面。
老弱病残专座一共四个，女人似乎想要离臭味远一点，坐在了最前面，身后便是抱着小熊的女孩，然后是玩着手机的农民工。
向前和铁帅显然不想分开，两人谁也没有坐在第四个位置上，而是直接坐到了司机的身后，那里是两排相对的位置。
何跃想了想，坐在了老弱病残座的最后一个，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所有的人。
将外套脱掉，用司机给的袋子装好的中年人在将位置粗略的打扫一遍后，也来到了前面，看着从司机座开始一排下来的几人，想了想，坐在了铁帅两人的对面，坐下时，还不好意思的从两人笑了笑。
司机将后面的车窗全部打开，才回到位置上发动汽车。
随着车辆晃动，车厢中的灯光再次闪烁起来。
酸臭的气息被风带走，只留下淡淡的味道。
何跃感觉好受了一些，将一直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偏头对着开启的车窗呼吸新鲜空气。
女人，中年人，都已经排除了，要是有异常的话，只能是抱着小熊的女孩和一直玩手机的农民工。
不过，何跃已经不太相信车厢中存在异常。
仔细一想，自己也就是受到了铁帅，特别是向前的影响，再加上内心一直想要遇到异常，所以才导致自己一直观察乘客。
但抛开这两点，整个公交车其实都显得十分正常。
没有手机，何跃只能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发呆，偶尔看上车中的乘客一眼。
公交车缓缓行驶。
“对不起了，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陪客户，多喝了几杯。”中年人突然开口，向对面的铁帅二人说道。
铁帅拿了钱，也不好再责备，只好摆手：“没事，没事。”
向前不知道是不是有洁癖，一直低着头在擦拭身上，对于中年人的话根本没有理会。
而被中年人突然开口吸引了目光的何跃却看到向前似乎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生气？不至于吧，害怕，可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啊。
何跃有些纳闷，现在他倒是不怀疑车上是不是有异常，反而对向前有了好奇心。
这家伙到底在怕什么？
恢复了一些神智的中年人显然酒意还未过去，打开话匣子后便开始和人聊了起来，铁帅，司机，都在他聊天的范围之内。
或许因为收了钱的缘故，铁帅和司机明显谈意不高，却都偶尔附和，让中年人根本停不下来。
一时间天南海北，让车厢中显得更加正常。
只有向前，不住的发抖。
这样异常的表现也终于引起了中年人的兴趣：“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一直在发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