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同情地看着杜心尘:“孩子,你还小,有些事情我不跟你计较,这是大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

杜心尘气哼哼的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个劳改犯,臭流氓,不要脸!

你等着,你女儿开学了,我天天让她哭!!”

用童童威胁?

陆长青一下子被惹怒了:“杜心尘,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饶不了你!”

杜心尘自以为找到了出气的好办法,洋洋得意:“我就在学校打她,一天打哭她一次,你是劳改犯,你女儿也不是好东西!”

听到这么说女儿。

陆长青气得紧握的拳头都在颤抖,刚才还顾忌这孩子的感受,没想到他竟然用女儿威胁。

这个事情很严重,在学校里,下了课,大家都在操场玩耍,他若是欺负童童。

自己还真没办法,必须想个办法震慑一下,想到刚穿越过来时,自己被石块砸晕,顿时有了主意:“杜心尘!上次你想杀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杜心尘吓得脸都没了血色:“我……我什么时候杀你了?你诬陷好人。”

陆长青铁青着脸,怒视杜心尘:“你上次用石头砸我头,把我砸晕过去了,幸好我命大活了过来,要不然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我看你年纪小,没有报案,你竟然还想欺负我女儿。

那我现在就报案,就给警察说你想杀我。”

杜心尘惊慌失措,指着陆长青:“你,你胡说,我就是用石头砸你一下,而且你也没死啊。”

陆长青表情严肃:“我没死你也是杀人未遂。

你母亲诬告我耍流氓,坐三年牢,你杀人未遂,你打算坐几年牢?”

杜心尘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纸糊的莲花灯笼掉在地上,蜡烛翻倒,整个灯笼迅速被点燃。

杜心尘此时大脑混乱,见灯笼落地,燃烧,慌手慌脚地去灭火,纸糊的灯笼,被点燃,风一吹,一下子就烧了一半。

等他把火扑灭,灯笼就剩下一半的骨架,彻底废了。

看着残破的灯笼,杜心尘面若死灰,转头就往家里走。

周围的小孩子挑着灯笼,一声不吭地看着,小一点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一点的孩子噤若寒蝉,因为那天砸陆长青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是拿的小石块,不像杜心尘下手那么狠。

此时一个个地都担心陆长青一旦报案,自己会不会被警察带走。

李绿林咳嗽了一声才开口说话:“长青啊,我问一下,他真的用石头砸你了?”

陆长青把头伸过去:“你摸摸,现在还有血痂,那天被砸倒在家门口,许久才醒过来。”

若不是自己穿越过来,这孩子真就是杀人犯。

李绿林脸上露出惋惜之情:“这孩子还小,你真的要报警吗?”

陆长青听出他的意思:“我本来也没报警,这么多天过去了,我都没提这事,但是他太过分了,用我女儿威胁。”

李绿林叹口气:“哎,你们大人的矛盾已经波及下一代。

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陆长青摇摇头:“小孩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张红霞我绝不能放过。

诬陷我坐牢,害得丢工作,老婆孩子过了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她必须要付出代价!”

陆长青听出来另一层意思:“这么说你真的是被冤枉的?”

有机会追究杜心尘的责任,放弃了,却执着地上访翻案,似乎只有被冤枉才能解释得通。

陆长青也不作解释:“真的假的用事实说话,过几天张红霞到警局自首,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又聊了两句,陆长红告别离开。

只是片刻,游灯笼孩子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继续嬉闹玩耍。

陪孩子游灯笼的大人聚集在一起聊天,说什么的都有。

“我看张红霞有点问题,都当孩子妈了,又是抹脸又是口红的。”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陆长青连杀人未遂的杜心尘都能放过,却不放过张红霞,这是心中有气啊!”

“前两天我看见张红霞把他的领导请到家里吃饭,两个人说话随意得很,根本不像是上下级关系,反倒像是刚结婚的小媳妇,那眉目之间的亲昵比跟杜茂才都亲近。”

“陆长青就算是被冤枉的,想翻案,我看是不可能的,张红霞更不可能自己去自首。陆长青说得有点大了。”

“何止说得大了点,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告诉你,我们学校有个老师,被人举报行为不检点,与女学生不清不楚,结果丢了工作,天天上访,鞋子都走坏了二十多双,五年时间过去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哎,他这是急于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是太心急了,这么做不但不能证明清白,反而是让自己处境尴尬。

张红霞不自首,他会更加说不清。”

几个人把手揣进袖子里,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旁边孩子们挑着灯笼你追我赶地玩耍。

胡同口,一束灯光照射过来,耀得人眼花。

一辆客货两用的车开到胡同口停下。

张红霞从车上下来:“行了,就送到这吧,在进入胡同就不好掉头了,你回吧。”

李福林挥手告别:“行,你回去吧,明天我去拉标签,可以顺路接你。”

张红霞一听更加高兴,这年头上班都是骑自行车,坐公交车太贵,一年到头数目不小,一般人舍不得,有一辆车能够接自己,既有面子,又方便,愉快地答应下来:“好,那我明天就在胡同口等你。”

李福林看了一眼周围,几个聊天的人离得挺远,他压低声音道:“明天你多带点纸,咱俩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聊聊天。”

张红霞心领神会,脸色红润,斜睇了一眼:“就知道你放不过我。”

李福林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荡:“哈哈哈,不知道是谁放不过谁呢,行了,我走了,明天八点半在这等我。”

说完掉头离去。

张红霞背着包,往回走,小皮鞋打着铁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咔~

咔~

咔~

李绿林几个人见到张红霞过来,都不说话了。

张红霞在几人面前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都陪孩子游灯笼呢。”

李绿林点点头:“马上十五了,出来陪孩子玩一会儿。”

有人在旁边笑着道:“啊呀,你现在混得可以啊,下班都有车送了。”

张红霞等的就是这句话,坐车回来,如果不说出了,感觉跟锦衣夜行一样:“混的什么可以啊,我加班,领导看我辛苦,非要送我,我不让送,他非送不可,我也是盛情难却。”

那人笑着道:“领导送回来的,你在厂里地位可以啊,是不是要升职了。”

张红霞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着道:“今天我被调到了质检,现在是质检员,说不上升职吧,但工资比原来多了三十多块钱。”

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也很得意,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李绿林心中反感,儿子为了她差点变成杀人犯,这女人竟然还在这里炫耀升职:“你赶紧回家吧,你儿子的灯笼烧了,回家了。”

张红霞不以为然:“没事,烧了就烧了,一块钱一个,我再给他买两个。”

与众人挥手告别,踩着高跟鞋,哼着小曲往回走。

康柠制药厂的厕所里,钱满仓努力狗刨,一条腿断了,稍微用力就疼得钻心的痛,粪坑里分解的强刺激性气味气体让他眼泪直流,视线一直模糊,双手全是污秽之物,又不能用手擦眼泪。

等游到了头,发现竟然是一堵墙,游反了。

气得破口大骂:“陆长青,我出去要杀了你……咳咳咳”

只骂几个字,就被呛得咳嗽,一阵呕吐,彻底没劲往回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