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说笑了,陈兄的实力,着实令人吃惊。”

滕风恭维一声,转而笑道:“不过,以陈兄现在的状态,倒也不适合继续修炼了,不如我们寻个酒馆,吃喝一些,也好早些恢复体力。”

陈越点头笑道:“是该去吃点东西了,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了。”

他倒不是没得吃,而是东西一从玄空戒里取出来,顿时冻得跟铁块一样硬,根本没法下嘴。

滕风眼神一喜,陈越能够答应,其实他挺意外的。

毕竟,以陈越这种绝世天才,正常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于众,应该很不容易亲近才是。

“好,我扶陈兄。”滕风连忙要过去扶陈越。

陈越摆手一笑:“我自己能起来。”

陈越坐在地上,只是缓个劲罢了,并不是完全没有气力了。

在天霜城这种地方,他自然不可能真把自己累到虚脱状态。

而且,出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服下了好几颗增元丹,体内的力量,一直飞速恢复着。

这时候,其他人也终于到了四楼,看到陈越稳稳当当的和滕风站在一起,顿时陷入了石化,眼睛满满的震惊!

陈越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

之前这些人都对他瞧不起,如今他也不是这些人能够高攀得起的了。

唯有这个滕风,态度一直谦和,有些君子之风。

陈越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对滕风这种人,还是挺欣赏的。

滕风与陈越离开天霜塔不久,几道人影便从三层出来。

“滕娇凤,你这滕家的小辈,可是有点不像话了啊!即便天霜塔下无人敢来生事,但也不能擅离职守吧?”黄家老者一眼就看到了滕家两名青年之中,少了一个,当即怪腔怪调的笑道。

“照明,滕风去哪了?”滕娇凤注意到滕风确实没在,顿时皱眉问向另一个滕家弟子。

滕照明忙道:“三姑,滕风和从四层下来的那个年轻人去吃酒了。三姑,我跟您说,那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啊,居然在四层之中,待了一天一夜……”

“什么!那小子活着从四层出来了?还能和滕风一起去吃酒?他……他完全没事儿?”滕娇凤惊瞪着双目,激动的抓着滕照明双臂问道。

滕照明被抓的有些心慌,忙道:“是啊,三姑,您……您这是怎么了?”

黄家老者的目光,此刻有些呆滞,随即赶忙问向黄衫青年道:“那小子真的活着从四层下来了,还在四层里面待了一天一夜?”

黄衫青年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只得苦笑道:“是的。那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明明一副穷酸样,却出手不凡,实力也出奇的惊人……三伯,你说,他会不会是五大剑宗的弟子,故意装穷,提前来我们天霜城搞暗访的啊!毕竟,除了五大剑宗的人,哪有像他那个年纪,就这么厉害的。”

黄家老者眼眸骤然一缩,声音猛颤道:“完了!完了!”

黄衫青年一愣,怎么就完了呢?

“黄阙,你说的有道理啊!难怪这小子不在乎各家的拉拢了!我看,他八成就是五大剑宗其中之一的弟子无疑了!也正如你所说,除了五大剑宗的弟子,还有谁家的弟子,能有他这般天赋和实力?”黄家老者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当时翻脸翻得太快了。

另一边的滕娇凤,则是听得乐开了花!

如今,陈越可是和她们滕家的子弟一起离开吃酒的,那就说明,陈越这个极可能是大宗弟子的天才少年,和他们滕家的关系更为亲近啊!

“好啊,滕风这回真是够机灵的!”滕娇凤心里喜滋滋,低声问向滕照明道:“照明,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家酒馆吗?”

滕照明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滕娇凤妙目一闪,道:“也好,我若此时寻去,这帮老东西定然也会明里暗里的跟着我,倒不如让滕风和那少年自行相处了。”

“滕风回来后,让他立即回家族见我。”滕娇凤交代一声,便急匆匆朝着滕家去了。

这件大事,她必须要告知家族知道!

不管陈越是不是大宗弟子,只要能够拉拢陈越,对滕家的影响,都意义重大。

另一边,陈越和滕风二人,已经相对坐于酒馆之中。

陈越直接点了五斤牛肉,两个肘子,还有一坛老窖。

“滕风大哥,这顿我请,你可别客气。”陈越笑道。

滕风笑道:“那怎么成,好歹我也是本地人,陈兄总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陈越笑道:“你是滕家的嫡系弟子吗?”

滕风一愣,摇头笑道:“嫡系弟子,岂用去值守天霜塔。”

陈越道:“旁系子弟,经济上应该不宽裕吧?”

滕风脸色一红,道:“陈兄毋庸担心,一顿酒肉钱,我还是有的。”

陈越摆手道:“滕风大哥,你我初识,你能礼待于我,已足见你是个宽厚之人,这顿饭,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破费了。当我是朋友,这顿你就让我来请。”

陈越也曾苦过,知道滕风的难处。哪怕滕风客气,他也不能让原本就囊中不富裕的滕风,再请了这顿饭后,过得更加捉襟见肘。

人与陈越善,陈越也不会让对方有任何为难。

人若刁难他,陈越便会让对方的日子,越过越难,甚至再也没日子可过……

滕风见陈越坚持,笑道:“好,既然这样,我也不矫情了,下回我请。”

陈越轻笑道:“成。”

这时候牛肉端了上来,陈越双眼都发光了,直接毫无形象的吃了起来。

这一天一夜的,可把他饿坏了。

不过,收获也是不错,陈越便打算着,吃饱喝足之后,再去四层待个几日。

一顿饱食后,滕风笑道:“这间酒馆就有客房,陈兄若没有别的安排,今夜就可下榻于此。”

陈越笑道:“吃饱喝足,自然是要继续回去修炼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可长眠!我的时间,一般不会用在睡觉上。”

滕风惊道:“不睡觉怎么成?”

陈越淡笑道:“不是不睡觉,而是睡觉的时候,也可以是在修炼。如睡觉时,可药浴炼身,可以特定的姿势,行通要穴,令得元气自转。其实,我在四层修炼,并不是要吸收寒气之力,只是借助寒气之力,增强体魄罢了。所以,我坐于其中,对我而言,便是一种修行。”

滕风连忙起身,躬身作礼道:“陈兄与我初识,却能交浅言深,多谢陈兄的信任。”

陈越轻笑,其实他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但在滕风听来,却是一种提点,也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