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果真是高人,根据张安石的目测那人足足有两米高!还没有靠近,就能够感受来自于那高人的压迫感。

在高人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长相凶悍的男人,他用黑色的眼罩遮住一只眼睛,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张安石哆嗦了一下。另一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身穿萝莉裙,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看不见长相。

听到那小姑娘的装扮,宁九从沙发上跳起来:“萝莉裙,黑口罩,难道是她?!”

“你认识?”张安石被他吓一跳。

“那丫头是不是不爱说话,看人的时候是满满的不屑和高傲?”

“是的。当时我只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就将视线挪开了。”

“果然是她。七尾流奈。”一想到她,宁九的后背猛一抽痛,当初他可是被那丫头片子一顿海揍。宁九咬着牙问:“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你那个老板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招惹他们。”

张安石哭丧着脸:“唉,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可是想要利用他们的是王大发啊!现在他死不了,我快要死了!”

原来王大发受了那般重伤,一想到自己后半生就只有一只腿,就忍不住大发雷霆。医生护士被他通通赶出病房,张安石也被轰了出去。高人见状,只是冷冷一笑:“王先生大不必如此,这个世界上办法总比困难多。”随后他俯身在王大发旁边耳语,王大发的脸上逐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高人的指点下,王大发让张安石找来各类手艺人,或泥塑或绘画或编织巨蟒。张安石虽然觉得此举怪异,但他不过是个秘书,老板有什么吩咐照做就是,多方打听后就找到了包括宁九在内的手艺人。

可自从那天之后,奇怪的事情就逐渐发生在张安石身上,并且情况越来越恐怖。

那天他在公司加班整理资料,再抬头的时候没想到天都已经漆黑。张安石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突然“啪”地一声灯灭了!他往门外看了眼,走廊的灯亮着。

他心生狐疑,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扫到王大发办公室门口有个人影!然而等他再看过去时,又什么都没有。他的后脊背不禁发凉,胡乱地收拾了东西提起包就走。一路上,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这让他神经紧绷,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回到家,张安石依旧心有余悸。他紧张兮兮地查看了所有房间,将屋里的灯通通点亮,坐在沙发上直冒冷汗。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浑身不自在,恐怖的气氛从四面八方施压过来,让他喘不上气。

他拉松了领带,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从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挲声,张安石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看到有五个黑色的人形影子围着自己手舞足蹈!他立刻清醒,腾地一下跳起来,除了电视上人影晃动以外,什么都没有!

张安石心慌极了,明明电视中正在播放严肃的新闻,但他就觉得房间里一片死寂。那种沉闷让他无法呼吸,他抓上手机拉门逃走。此时新闻正在播报:清江市亚巴村出现罕见疾病,目前医学专家正赶往……

张安石感觉头晕脑胀,眼睛发花,他像个醉汉那样歪歪倒倒地走在街上,周边的人看到他纷纷避而远之。他像个游魂那般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路边的灯光在他的视线中虚晃迷幻,恨不真实。

突然他被一股清甜气息所吸引,走进了一家酒吧。

招待他的是个风姿妖娆的女老板,她递给张安石一杯果汁,没想到喝下之后张安石瞬间昏睡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再醒过来时精神好了很多。酒吧里烟雾缭绕,好听的爵士乐柔缓地按摩着他紧张的神经。

“好些了?”

张安石抬头看到一张绝美而精致的脸,他点头道:“好多了。这里是?”

“这里是紫闵吧。你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

张安石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只是打了个盹。

紫闵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了吗?”

张安石回想了下,点头又摇头。紫闵俯身过来,神秘地说:“你,中邪了。”

张安石心里咯噔一下:“中邪?中什么邪?”

“你看看你的胳膊。”

张安石拉开衣袖,发现手肘的位置有条小指粗细的青色条纹,像条虫子缓慢地蜿蜒前行。紫闵用尾指沾了一滴酒水,轻轻点沾在那条纹前端。“滋啦”一声,那条纹如同被烫那般剧烈扭动!随之而来的是,张安石感觉到手肘传来钻心疼痛,刹那间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张安石又痛又怕,浑身颤抖。他惊恐地问:“这,这是什么?”

紫闵说:“这叫五魂行咒,有人想获取你身上的某个部位。”

“什么意思?”

紫闵笑笑:“我不过是个女人,无法解释清楚。这样,你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张安石接过紫闵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的正是宁九的名字和地址。

宁九满头黑线,他以为张安石是因为竹编巨蟒来找自己,万万没想到原来他是被紫闵给支到这里来的。敢情这紫闵还真看得起他这个“年轻的阴阳师”。可是这五鬼行咒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闪而过,宁九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见到我的第一句话问的是那巨蟒还在不呢?”

张安石说:“这里还有个细节。昨天我接到好几个电话,当时来公司制作巨蟒的那些人现在失踪的失踪,生病的生病,相同的他们都说自己做的巨蟒不见了!当时一开门我看竟然是你,就脱口而出那个问题。”

“巨蟒都不见了?”宁九心中一惊。他想了想说:“那你们公司里的那条呢?”

张安石摇头:“我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这玩意儿时不时就疼痛得要命,我也去过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是正常,可就是疼。诶!诶!”

这疼痛果真说来就来,张安石单手拖着手肘,疼得整个人滑到地上翻来覆去打着滚。

宁九一见,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