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爷子怪异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毛,看到他没事明天把钱给他送回来就好。

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老爷子,时候不早了,明天再来拜访!”

说完我就抬腿往前走,同时杵在门口的黄林怀动了,他往门中间迈了一步,彻底堵住的出口。

“收钱走线,人都来了,不走线就要离开?”黄怀林的声音完全变了一个腔调,像是一个女人压着嗓子在说话。

不过的话却让我糊涂了,一个大活人就在我面前,我走的哪门子线,这黄林怀怕不是脑子有病!

泥人尚有三分气,佛陀还有怒目时,何况是我,我怒道:“啥意思,你活的好好的,拿我逗闷子是不是?”

“给她走线,不然....”黄怀林指了指我身后的棺材,他说的是棺材里的女干尸。

他没把话说完,就是威胁我的意思,我满脸不屑的的看着他“我要是不走这个线呢?”

尊老爱幼是传统,可他要是为老不尊,蹬鼻子上脸,我可不吃威胁这一套,何况黄怀林还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病秧子。

没想到黄怀林根本不在意我的不屑,阴笑了几声“收钱走线,这个线你不走,恐怕明天要横尸街头....”

黄林怀这话可把我给气笑了,“我收的你的钱,又没收她的钱,如何说起横尸街头呢。”

“我的钱,她的钱不都是一样吗!”尖利的声音让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黄怀林,此时哪里还是黄怀林的声音,完全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口的黄怀林不在理会愣住的我,侧身把门让开,意思是要放我走。

可我现在是真的怕了,他发出来的女人声,应该就是棺材里那位,他们就是一个人。

也就是说今天这个线,怕是要非走不可了。

可缝尸匠还有个禁忌,不缝陈年老尸,棺材里哪一位,要真是黄林月的话怕是死了得有三十年了,绝对的陈年老尸。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横竖都是一个死.....

门口的黄林怀知道吃定我了,甚至侧着身子都不往里面看一眼。

转念一想我既然入了捞阴门,成了缝尸匠,哪有收钱不缝的道理,至于缝了陈年老尸会怎么样,只有回去找二爷问问了。

“好!这个线,我走了,可你不能在这待着,去给我准备一盆热水。”我对黄林怀说道。

黄林怀听闻,连句回应都没有,转身就去准备热水去了,他丝毫不担心我会跑。

不过我也没有这个打算,让他去准备热水是要给干尸进行清洗,顺道把皮肤用热水敷软,不然硬的和树皮一样的干尸,针根本扎不进去,没法走线。

黄林怀去准备热水得一段时间,我决定先把香请了,我把蜡烛放在棺材的一角。

把易小山给我的香拿了出来,把香横过来夹在手上,双手合十,作了个揖,接着再蜡烛上把香点燃。

可房间里连个插香的地方都没有,我只好自己拿着,站累了,我就蹲着,可我刚蹲下去,原本烧的好好的香,中间一支竟然灭了。

吓得我赶紧,把中间一支拿出来,接着再去点上,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现在中间的灭了,再烧一会就是两短一长,那可是大凶。

我拿着灭了的那支,伸进蜡烛的火苗上烧,可是之前燃的好好的香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怎么都点不燃。

折腾了好一会,哪怕香是被水泡过也已经烤干了,可这支香就是燃不起来。

另外两支还在燃着的已经烧下去了一小截,现在即使把这支点燃了,也已经促成了两短一长,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大凶。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全神贯注在点香,另外两只竟然也灭了,要知道燃了的香突然灭,不能缝。香若是两短一长,不能缝。

三条规矩一下子就犯了两条,可我还是有点不死心,我把三支香拿在一起,再去点,更邪门的是现在三支香都点不然。

三条规矩全遇上了,要是我还继续缝这具干尸,恐怕我真的要....

我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面如死灰一样,扶着棺材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黄林怀端着热水走到了门口,不给过他没进来,只是在门外说了个“给!”

不过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些,现在让我犯愁的是这具尸体恐怕真的缝不得。

黄林怀不知道请香发生了什么,他也不问,把端着的水放在门口,目光带着的盯着棺材。

“这线我不走了,哪怕横尸街头我都认了!”我冲黄林怀吼道。

没想法到黄林怀眼皮都没眨一吓,阴冷的说道:“现在不缝也不行!”

他的语气已经不是威胁而是命令,我不怕他,但是我也不想和他撕破脸皮,“刚才请香,三条规矩全遇上了,这女尸动不不得!”我压着火气向他解释。

可黄林怀还是面无表情,“不管我事,必须缝!”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老王八蛋,他不是缝尸匠,我有没有事和他没关系,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听他的语气,我要是不缝,恐怕还有和我动粗,我拧脾气也上来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蜡烛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黄林怀也向前一步,我们两个之间仅隔着一道门槛,黄林怀也不怂我,他比我矮,可他也不仰头看我,只是平视着我的肩膀。

“出这个门,死!”黄林怀说的很平淡,但是听上去完全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可一个病秧子,年过半百,瘦的跟个麻秆一样的,这么能唬住我,“我想看看你让我怎么死!”说完我就要抬手去推开他!

只见黄林怀把手往腰后面一模,抽出一把柴刀,对着我就劈了下来。

刀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紧忙抬手推开黄林怀拿着柴刀劈下来的的手,被我一推,刀直接劈在了门上,我赶紧退后一步。

心有余悸的看着黄林怀,这老东西玩真的,要不是他是个多年的病秧子,手脚跟不上,这一柴刀就得把我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