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另外一边的折赛花看到杨业吃亏,一脚踢向了卢青的右臂,想要将他抓着杨业的手臂踢开。

然而,卢青却是不闪不避,脚步一错,向后猛拉,总算半杨业的马步拉松了,并且顺势将他抛了出去。

与此同时,折赛花那一脚也踢中了卢青的右臂。

只不过,就在踢中卢青的那一刻,折赛花却有种踢中了岩石般的感觉!

收腿后退一步,折赛花脚步立起,活动了下脚腕,看着怪物一样的看向卢青。

杨业迅速起身,卢青则晃晃悠悠的向他走了过去,走到中途,折赛花再次从侧面冲过来,可卢青却好象没有看到她一样,继续向杨业走了过去。

“呀!”

折赛花怒了。

这个狂妄的家伙,可是不只一次无视她了!

折家儿女,何时被这样无视过!

就算她是女将,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般屈辱!

说起来,折赛花除了流星锤之外,腿上功夫也不错,而且和卢青两招对战,都是着重在用腿。

这一次,眼看着卢青已经让后背让了出来,折赛花怒火冲天,娇喝一声,右腿一式狂扫,向卢青的后腰扫了过去。

然而,她那条腿刚刚接近卢青,就被一只钳子般的大手给抓牢,继而猛然一握,竟然将她横着抡飞到五米开外!

“赛花!”

“乖孙!”

杨业和折从阮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折赛花看似狼狈,实际上什么事儿也没有,几乎立刻就从远处爬了起来,折从阮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转过头来却突然惊呼一声,“贤婿小心!”

可惜,迟了!

就在杨业把注意力放到折赛花身上之际,卢青却突然加快速度,如闪电般冲向杨业,转眼就到了他的面前,纵身一跃!

修习了大光明手印之后,卢青的身法也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就好象当年丹岐大慕阇那样,有如修习了轻身功法一样,身法矫健如龙!

不过,此刻,卢青只是跳起一米左右,到达杨业面前之际,杨业只看到卢青那屈起来的膝盖,已经在他的面前放大!

嘭——卢青来了一式泰式膝顶,直接撞到了杨业的胸前!

这还是他留了手,如果对面真是死敌的话,他这一膝,撞的就不是对方的胸膛,而是下巴或面部了!

可即便如此,猝不及防的杨业也当即被卢青撞翻在地!

还没等他起身,卢青右手拇指和食指已经紧紧扣在了他的喉咙部位!

“业哥!”

“贤婿!”

折赛花这个时侯再冲过来已经晚了,而折从阮只是惊呼一声,继而平静了下来。

双方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败就败了,不能再失了风度!

不过,倒在地上的杨业,却怒视着卢青,倔强的说道,“要杀就杀!”

说完,竟然闭上了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卢青见状,冷哼一声。

“你当我真不敢吗!

杨业兄弟,你身为北汉军将,却跑到我大周境内。

像你这种是非不分的汉奸,大周子民,人人得而诛之!”

“爹!”折赛花惊呼一声,求助的看向折从阮。

“小兄弟且慢!”折从阮连忙出声制止道。

“小兄弟,且莫误杀好人!”折从阮跳上马来,亲自走到卢青面前,长叹一声。

“唉!小兄弟,你说的没错,我这孙女婿现在的确在北汉军中供职。

不过,杨业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和我折家结为亲家,这是其一。

其二,去年其父信公临终前,与老夫议定了赛花的婚事。

而且在此之前,信公曾私下说过,杨家虽受恩于后汉,但与辽人却是不死不休!

信公临终前已经言明,我这女婿杨业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北汉。

毕竟北汉对杨家的恩惠,在他杨信那一辈,就已经还清了!

杨业追随老夫到了邠州,名义上是和赛花一起过来探亲,实际上却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投靠大周,将来与老夫共同抵御辽人!

其实,早在两年前,大周立国之初,北汉与契丹联合入侵的时侯,杨家就曾经配合我折家故意拖了北汉军的后腿,这才致使北汉与契丹无功而返的!

我折家与杨家分别在府州和麟州世代生根,彼此相互照应,又临近被辽人侵占的幽云十六州。

这些年,我们两家不只一次与南下的辽人抵抗!

而北汉却一心依附辽人,杨家又岂能真正替辽人入侵大周呢?

所以,小兄弟,千万不能伤害杨业,毕竟,信公故去之后,杨家还是麟州最强的一支抵抗辽人的力量啊!”

折从阮说完,卢青这才放开杨业,折赛花连忙上前,将杨业扶了起来。

对于折从阮所说的情况,卢青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毕竟,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无敌,本来就是抗辽英雄,而且还是带着一家男女老幼一同抗辽。

卢青之所以给杨业来个下马威,不过是想以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劝退折家军罢了。

而且他是打着民族大义的旗号,这样一来,折家军一方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杨业兄弟,多有得罪了!”卢青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杨业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敬重之情。

“是杨某本事不济,怪不得卢兄弟,卢兄弟身手不凡,杨业敬服!”

“哈哈——”折从阮见状,畅快大笑数声,继而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小兄弟,你和你的那些兄弟,都是栋梁之材啊!真不考虑为国建功立业?”

“折帅谬赞,卢某胸无大志,只想安稳的过着自已的小日子,恐怕要让折帅失望了。”

卢青回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义父和弯刀七十六骑等人,“折帅也看到了,晚辈离家日久,还要和义父以及众兄弟畅叙一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折帅遵守承诺,放过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如何?”

“普通百姓?呵呵。”折从阮惋惜的摇了摇头,“算啦!老夫实在是爱才心切,不过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既然小兄弟已然决定,老夫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们。

不过,老夫对小兄弟却是一见如故,不知能否请老夫到府上喝杯水酒?”

“这——”卢青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恐怕就是天黑了,更何况——卢青又看了看远处的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