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走到李珂身旁说:“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你能完成这件事情。”

李珂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魅力,他勉强地笑了两声,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苏樱瞪大眼珠,看着李珂说:“你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英气,给人一种坚定、自信的感觉。看过你眼睛的人都会觉得你是一个十分可靠、可以信任的人。”

苏樱把脸转向洪知。洪知连声附和。

李珂十分欣喜:“你们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杨霁月一脸无语。

肖仲珞在西区分教担任三年护法,教徒们记录了18本账本。这些账本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三年来各项收支。上到几百两银子、下到一两文银子的事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李珂从未管过账,对这种事情毫无经验。他询问洪知:“你知道账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不上的吗?”

洪知回想说:“大概在五个月前。”

“你能说具体一点吗?”

“从五月初一到九月二十九的账目全都对不上。五月和六月只要是伙食费不对,七月、八月和九月就有大量的银子失踪。”

“失踪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见了。”

杨霁月冷笑说:“这还用查吗,一定是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中饱私囊。只要抓住那些人,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种事情在我南区分教多了去了,我抓住他们后,就直接剁了他们的手。”

李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这么狠!”

“不狠他们还会私藏夜神教的钱。对于他们,就要采取果断措施,以儆效尤,以后就不敢有人再犯。”

李珂极不赞同:“你的方法太极端了,我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杨霁月小声嘟囔着:“你就是怂,你就是软弱无能。”

李珂继续问洪知:“这些账本是谁记录的,能保证百分之一百准确吗?”

洪知回答说:“这些都是大护法亲自审查的账目,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问是谁记录的!”

“主要是魏华记录的。他是大护法最信任的教徒之一。”

李珂命令说:“你去把他找来,我要当面询问一些情况。”

“魏华他……死了,因为保护账本。”

“这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魏华的住处在大白天无缘无故着火,火势很猛。街坊四邻看到后,就用水灭火。可是呢,那天风大,他们无法扑灭火。魏华得知家中失火后,就从驻地赶回了家,当他看到火焰把整间屋子吞噬时,二话没说,毅然冲进去把账本抱了出来。18本账簿,他分三次才全部搬出来。在他最后一次冲进火窟抱着账本跑出来时,屋顶的大梁被火烧断了,掉下来压住了他的脚。加上屋里烟大,难以呼吸,他再也爬不起来了。他拼劲最后的力气,将6本账本一本一本扔了出来。”

李珂十分愤怒:“魏华被大梁砸倒,左邻右舍为什么不把他救出来?”

“那么大的火,谁敢进去救啊。”

“魏华第一次进去搬账本时,为什么不多进去两个人把账本一次性搬出来?”

“我也问过他的邻居们,他们说当时没人敢进去。”

好吧,李珂不想再说什么了。

洪知继续说:“魏华家失火后,大护法就命人把账本搬到驻地存放,由我掌管。”

杨霁月问:“失火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没有。”洪知连连摇头,然后又说:“人们都说是天谴。”

“魏华有什么亲人吗?”

“他有一个怀孕的妻子。”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

洪知带李珂、杨霁月、苏樱来到魏华家。魏华去世后,肖仲珞帮魏华的妻子沈菁找了一个院子。这处房产原本在夜神教西区分教的名下,因为地处深巷之中,交通不便,夜神教的教徒没人愿意在这住。魏华去世后,肖仲珞就把房子送给了沈菁。

沈菁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肖仲珞就命令一个女教徒来照顾她。那个女教徒曾是名门望族,只因家道中落,没有生计,才加入夜神教,她哪里伺候过人,除了给沈菁做饭、洗衣,其他事情她都不做。院子里满是落叶,也没人打扫。

苏樱指着满院子的落叶说:“这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杨霁月推开东厢房的房门,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躺在床上。她面色憔悴,还不断地咳嗽。

杨霁月把头伸进去问:“你是沈菁吗?”

沈菁微微抬头,问:“请问你是谁?”

杨霁月笑着回答说:“大护法命我们来看你。”

“谢谢大护法,他可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

杨霁月很疑惑,问:“你们?”

沈菁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这样的……”杨霁月走到床上坐下,开始和沈菁聊天。

李珂、苏樱、洪知穿过园门,来到后院。

这里有假山、池塘、亭台轩榭,和前院相比,简直是另一番景象。李珂等人沿着曲折的鹅卵石小径往前走,一直走到围墙边。池塘还没到达尽头,而是与隔壁的院子连在一起。在两家池塘的交界处有一道铁门。这道铁门锈迹斑斑,被隔壁院子的人用锁链锁上。

李珂指着池塘说:“你们看,这里好像有船划过的痕迹。”

洪知觉得十分可笑,说:“李公子,您别逗我了,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船经过呢。你没看到铁门吗?它是锁上的,根本过不去。”

“你们看这个池塘,远离我们的一侧满是浮萍,靠近我们的一侧却几乎看不到浮萍,这说明船就是在靠近我们这边的池塘里行驶的。”

“浮萍是随流水走的,水到哪它到哪,这个问题有必要纠结吗?”

“我还是觉得这里有船经过。”

“李公子,请您不要异想天开!”

这时,李珂看到水在动。

“你们看,这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看着池塘,洪知流出了口水:“这么大一条鱼,要是被我钓上来,够吃许多天的了。”

苏樱吓得躲到李珂身后:“这么大一条鱼,不会把我吃了吧?”

水面上涌,一个女人从水底钻上来。

苏樱虚惊一场:“原来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