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选址涉及到很多商业实操上的事情,郭文东这个在大众电器干了多年副总的人,显然比侯一鸣本人在这方面经验更强,更实际一些。

所以侯一鸣大手一挥,把选址工作全权委托给了郭文东和他的团队。

这就是侯一鸣的用人优点了,他不会因为团队成员比自己强,而产生嫉妒心理。

相反,他会知人善用,充分把每个人的优点都发挥出来。

正当郭文东和他的团队在繁忙的选址时,侯一鸣本人也没有闲着,他去操作一件他更擅长的事情了:打广告……

通过曾一妮的关系,侯一鸣在报纸上打了很大篇幅的广告。

向整个并城市宣布,鸣电电器行即将在不日开分店。

不止一家分店,届时欢迎新老消费者上门,有很大力度的折扣优惠。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并城市整个市场上,都炸开了锅!

鸣电电器行和西北电器的关系不和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作为西山省电器行当的龙头企业,西北电器在鸣电电器行开第一家店的时候,就那么大力度的去打压他们,现在鸣电电器行要开多家分店了,难道西北电器会坐视不理吗??

不可能。

“鸣电电器行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鸣电电气这下有麻烦了,西北电器恐怕会多线开花去打压他们,不知道鸣电电器行能不能挺过这一波啊?”

“我觉得现如今鸣电电器行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先只开一个分店或者一个都不开,他们却一下子开这么多分店,实在是太冲动了!”

“没办法啊,听说鸣电电器行的掌门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做事情就是这样冲动和不计后果,看着自己稍微有点成绩,扛住了西北电器两波进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次他一下子开若干家分店相当于战线分散,比起之前来说,防守的难度要大太多了,西北电器给他来个多点开花,全面进攻,恐怕鸣电电器行,这次会撑不住啊。”

“唉,是啊,好不容易看到西山省电器行当有一些新气象就像恐怕又要倒回以前去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从鸣电电器行开始打广告到三家分店开始装修。西北电器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一丁点动作都没有。

他们就像是不知道市场上多了这么一家竞争对手一样,默默的经营他们的几家门店。

甚至连应对的促销活动都没有推出。

这下子,人们可就开始好奇了。

“这可稀奇了,西北电器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老板不在?”

“老板不在?怎么可能啊,鸣电电器行这么大的动静,老板哪怕不在,员工也不可能不报告啊。”

“说的也是啊,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西北电器怂了吗?”

“你开什么玩笑,西北电视行什么行事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怂吗?我觉得呀,肯定是西北电器的老板正悄悄咪咪憋着什么坏呢?”

“有道理,拭目以待吧……”

正当市场上各种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时。

西北电器的总部,俞德厚的办公室里。

一个铜火锅,正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俞德厚正在办公室里煮火锅呢。

砰的一声,刘良才推开了俞德厚办公室的门?

“哎,良才来了,来来来过来一起整两口。”俞德厚朝刘良才招招手。

“姐夫,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吃得下去呀?”刘良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人却很老实,坐到了俞德厚的对面,抄起一副碗筷,从锅里捞了一片羊肉,飞快的塞到嘴里,“都煮老了……”

“废话,我一个人吃肯定吃不过来,你要不来,一会儿得煮的更老。”

俞德厚慢条斯理的把锅里的东西慢悠悠的捞到自己碗里,又拿起一个酒瓶子冲着刘良才晃了晃,“二十年的老汾酒整一口?”

刘良才接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啪得一下放在桌子上:“姐夫,这鸣电电器行分店难道咱就真的不管了?”

“管?拿什么管?之前人家一家店的时候咱们都收拾不了,现在人家羽翼丰满了,翅膀硬了,人家手里还拿捏着咱的把柄,你让咱们怎么管,拿头管吗?拿命管吗?”

俞德厚瞥了刘良才一眼,把一个土豆片儿夹到刘良才碗里:“边吃边说,土豆片儿都化了……”

刘良才的表情很郁闷,默默的从锅里捞一些东西到自己碗里。

刘良才在西北电器是没有管理职责,他本人没有管理才能,他跟着他姐夫混,一直是专门负责干黑活的。

但这次对付鸣电电器行,两趟黑活干下来,鸣电电器行不仅没倒,反而干的越发风生水起了。

他这个西北电器第一恶犬无论是里子和面子,都结结实实地跌到了地上,心里郁闷极了。

但他也知道姐夫说的对,现在人的羽翼丰满了,还拿捏着他们的把柄,这事儿不太好办。

“那也不能坐视人家做大,咱们一点应对都没有啊!”

“良才,你跟着咱们西北电器也干了不少年了。你姐夫我呢,年龄也大了,钱也赚够了,这些日子啊,我思前想后,觉得前半辈子坏事干的太多,这人呢,人到中年,稍微和气点儿得了。”

俞德厚给刘良才倒了一杯酒,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刘良才碰了一下:“所以呀,我寻思着鸣电电器行,想开分店就让他开,咱们呢,以后在商业上用真本事和他拼,咱们西北电器积累这么多年,无论是资金还是资源都不是他这个年轻后生小屁孩儿能比的。”

俞德厚缓缓道,“所以他想开就让他开吧,他不会是咱们对手的。”

刘良才的表情很不甘心,他指指站在俞德厚身后的两个相貌凶狠的亡命徒:“咱不是还有这两位吗?实在不行……”

他拿筷子在自己脖子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想什么呢你?”俞德厚瞪了他一眼,“小动作不是不可以做,但是杀人?那可是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我姐那儿怎么办?“刘良才神色很郁闷地问道。

俞德厚沉默了足足有七八秒,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姐那儿,我亲自去跟他她沟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