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何出此言啊?”

甲十一端着酒杯的手都定在了半空中,吃惊的问道。

“这是我用的丹方!”

叶开将一张纸递给了身旁的少正午,示意他大声的读出来。

少正午接过来就读了起来。

在座的不会炼丹的听的一头雾水,会炼丹的则是表情越来越奇怪。

等到少正午念完,叶开扫了汲滦一眼,转而看向天青派的那几个高层,开席前甲十一介绍过,他们中有一位,正是天青派的炼丹大师。

“卓大师,您觉得这方子怎么样?”

叶开问道。

卓洋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子,一手则是轻轻的敲着桌面,被叶开问到,动作瞬间一停,过了几秒钟,才沉吟道:

“叶公子的意思是,给汲滦大师解了毒的是这方子?”

“卓前辈觉得,这方子能解毒么?”

叶开问道。

卓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卓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方子有什么问题?”

天青派的一位长老级人物按捺不住,追问道。

“方子没什么问题,只是!”

卓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种场合你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点说!”

这位长老是个暴脾气,喝问道。

“师兄啊,这是养神丹的方子啊!”

卓洋又纠结了一会,才说道。

“养神丹?那不是灵丹么?”

长老吃惊的问道。

“叶公子,汲滦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青派长老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偏偏自己却猜不到,顿时着急的问道。

“汲滦大师,纵观全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叶开看向了汲滦。

汲滦已经将酒杯放下了,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突然,一阵怪笑声从汲滦大师这里传了出来。

“叶开,你这么聪明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汲滦抬起了头。

那张往日和蔼,亲和的面庞,此时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邪气,眼神也变得冰冷,杀气腾腾的。

“哦,是么?”

叶开反问道。

汲滦站了起来,挥手指了指酒席间,扬声道:

“多么火热的场面,这么多人捧着你还不够么,搅局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年纪轻轻,享有如此声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汲滦这番话让在座的众人糊里糊涂的,甲十一当然也听不明白,但他对汲滦大师还算了解,现在的汲滦,跟他印象中的那位谦和,博爱的丹道大师判若两人。

依照甲十一的经验,很可能是因为叶开触及到了汲滦深藏的某些秘密,才让他露出了这本来的面目。

于是甲十一悄悄的向站在角落里的无面者打了个信号,不管叶开将要揭露的是什么,他都要先控场再说。

无面者得到了甲十一的指示,悄悄的向门口走去,只不过刚走了几步,就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这一倒,酒席上的人全都被惊到了。

“如今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滥杀无辜?”

叶开眼神中迸发出了怒火,低声喝道。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汲滦一脸的冷意跟满不在乎,张口却是把这位无面者的死推到了叶开身上。

“汲滦大师,到底是有什么误会,有我们在这里,大家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天青派的那位长老意识到了局面的严重性,沉声道。

“将死之人还不闭嘴!”

汲滦一声怒喝,全然没有了之前酒席间推杯换盏的亲切感,眼神极具侵略性不说,满脸的恨意让人望而生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暴脾气的长老自然不会惯着汲滦,脸色一变发起了飙来,猛然站了起来。

不过这一站,他立马就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喉咙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他极力的压制着,但还是没有压制住。

只听得“噗嗤”一声,这位天青派的长老对着桌面就是一阵狂喷。

喷出来的尽是鲜红色的血液,瞬间将桌子上的食物跟杯盏都蒙上了一层血水。

“陈长老!”

天青派的人顿时大惊,坐在长老两边的人立马伸手去扶,但是他们这一动,跟着也感觉到了不适。

“大家都别动!”

卓洋大声喊道,急忙制止了他们,自己更是坐的笔直,只有眼珠子在动。

“汲滦大师,你久负盛名,是西北少有的慷慨之事,今日为何下此毒手?”

卓洋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汲滦,眼神中带着震惊跟不解的问道。

汲滦扫了卓洋一眼,还是一脸的冷漠。

“是啊,我也想知道,德高望重的你,究竟是因为什么?”

叶开接下了话茬,问道,同时他也离开了座位,向着汲滦这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没事?”

汲滦大师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

“你是说我为什么没有中毒么?”

叶开摊开了手,手心里滴落了几滴液体。

“酒有毒!”

天青派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叶开的动作立马意识到了酒席上的酒有问题。

甲十一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不是戴着面具,他还真的有些羞于见人了。

作为天机楼的首领,他居然再一次的陷入到了这种境地,满屋子的人在天机楼中了毒。

“不只是酒有毒,这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有毒!”

叶开指了指桌面。

少正午几个人神色顿时一变,难怪酒宴一开始叶开就不让他们动筷子,酒也不许他们喝。

起初他们还以为叶开是注重身份礼仪,原来是为了不让他们中毒。

“叶公子,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些告知我等!”

天青派的人顿时不乐意了,开口埋怨道。

叶开拱了拱手,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他也没料到汲滦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给所有人下毒。

“诸位放心,我这里有解毒丹!”

叶开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少正午给大家分发了下去。

汲滦呵呵冷笑了起来,凝声道:

“你还真当自己是解毒天才了,这毒你不可能有解药!”

“是么?”

叶开嘴角一咧,目光却是从汲滦大师这里转到了门口。

帘子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低沉的嗓音让在座的人不由自主的都看了过来。

甲十一心里一震,这声音他竟有些熟悉,汲滦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低声道: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