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也是个线索,我留了个心眼,拿着铁钩返回正堂,打算用钩子撬开棺材钉。

对一般人来说,这难度不小,但我又不是一般人……

只是钉子敲的太死了,钩子完全没有着力点,根本没办法下手。

退而其次,我干脆用钩子直接撬棺盖,毕竟这就算合得再紧密,好歹还有一条缝隙,有缝隙就有着力点。

假定一个正常成年男人,双手合用的平均力量为100公斤,而我有9倍体质的加成,大概就在1000公斤左右。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具体多少,我也没有实际测量过。

不过用来撬个棺盖,反正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铁钩本身就起到一个杠杆的作用,这就不是简单的1+1的叠加了。

我先撬起棺盖一角,再陆续撬开另外三个角。直到缝隙足够手指伸进去,我就放下铁钩,直接上手了。

徒手开棺!

可惜现在没开直播,不然肯定又能涨一波热度……

我站在棺头一方,双手伸进缝隙,稳稳抓住棺盖,正准备发力,一股阴寒就从缝隙里涌了出来。

刚刚的一通忙活还出了一层细汗,现在被冷气一吹,直接打了个寒噤。

同时房间里刮起一阵阴风,两侧挂着的白纸灯笼立刻晃动起来,棺材边上跪着的两个纸人似乎在颤栗,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右手边就是刚才我去的那个侧房,和正堂中间隔着一道纱帘,此时那纱帘后也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包括我身后的屏风也是,灯笼摇晃着,到处的影子都像是活了过来。

我强打心神,不为所动,手上逐渐发力。

伴随着一阵嘎吱吱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厚重的棺盖被我一点点的揭了起来。

片刻后,我把揭开的棺盖推到一边。

终于,棺材里的事物,全部显露出来。

尸体!

棺材里果真躺着一具尸体!

我从小在殡仪馆长大,而且我自己毕业后,也跟着我妈学习入殓的手艺,本职就是一名入殓师,对于尸体那是再熟悉不过。

这棺材里放的不是纸人,也不是人偶,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具女尸!

一打开棺盖,一股腐烂的尸臭,一下子就扑鼻而来,其中又夹杂着香水的味道,香香臭臭混杂在一起,越发的令人作呕。

我掩住鼻子,细看这具女尸,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亡时间起码有一个星期了,虽然这棺材十分密闭,但也已经爬满了蛆虫。

她的面目就和故事中的柳莺莺如出一辙,脸皮被整张的剥离不见。

现在已经腐烂成了恶心的黑色,一些暗红色的血肉依稀可辨。

但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大红喜袍,而是一条洁白的婚纱,一看就是现代的服饰。

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一起谋杀!

而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传来一股剧震。

我立马拿出来一看,消息提示:

“「被诅咒的戒指」已触发,请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游戏!”

“早已看透你的把戏,我却依然装作蒙在鼓里。”

游戏要求:

“请根据騩屋线索,一个小时内找出凶手,逾时视作游戏失败!”

我擦!这也行??

毫无疑问,这是我昨晚抽到的那枚戒指,不过今天戒指我都没带出来,这也能触发游戏??

接着,我下意识看向女尸右手,然后眼睛一凝。

她的右手无名指缺失了……

该不会,我昨晚抽到的那枚染血的戒指,就是这位女尸主的吧?!

等等!

游戏要求,让我根据騩屋的线索找出凶手,意思是凶手就在这騩屋之中??

线索……

目前我掌握的线索,也就是最开始工作人员讲述的那个故事。

所以,线索就在那故事当中??

考虑到「游戏」的原因,我暂时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不然到时候肯定会受到限制。

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这騩屋到处都有摄像头,从我打算强行开棺那刻起,就应该有人出来阻止我才对,可到现在连尸体都暴露出来了,还是一个人都没出现。

再仔细一想,从我进来到现在,连个扮騩的工作人员都没见着。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騩屋内部的人!

但是具体情况,包括动机,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时间有限,我得赶紧通关这个騩屋才行,按照游戏介绍,线索就在这个騩屋当中。

我把棺盖重新盖上,然后回到院子里,这院子中间有个假山花园,来时没怎么在意,现在看着莫名有些怪怪的。

走近去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围绕着假山花园转了一圈,我把目光看向两边的厢房。

正面的厅堂已经看过了,后面的仓库刚刚也进去过,现在就只剩下左右两边的厢房还没有查看。

以前上大学那会儿,古代文学史就老讲《西厢记》。秉着左西右东的原则,我先去左边看看吧,看看这所谓的西厢。

但有些失望,这西边并不是我预想中的女子闺房,而是一个祠堂。

灵堂上的牌位,全部都被推翻,乱七八糟的翻倒在供桌上,有些都被打翻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最中间还立着两块牌子,分别刻着柳莺莺和杜书生的名字。

而且,案桌前的香坛里,还插着三只未燃尽的香。

周围的蜡烛和灯笼燃着,我都能理解,一来是为了照明,二来也是在无形当中,烘托着一个气氛,这院子里到处的蜡烛和灯笼都是燃着的。

但这三支香,也是为了烘托气氛吗?

还有一个问题,柳莺莺不愿嫁给那王员外,大婚之夜上吊自尽,这个我知道,所以这里立了她的牌子,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杜书生,不是进京赶考去了吗?

怎么这里也立着他的牌子?

莫非是得知柳莺莺已死,故这杜书生又赶了回来,和她结了阴亲……

也不应该啊,他一个外姓男子,一穷二白,也没正式迎娶柳莺莺,灵牌怎可如此光明正大的摆进柳家祠堂?

而且还把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全部掀翻,他的却四平八稳的摆在正中央?

我走近过去,墙上还挂着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照片里是一对新人,穿着喜庆的袍服,并排而坐。

女的头上盖着盖头,看不到脸,不过她的头耷拉着,应该是一具尸体。

再看男的,模样看着确有几分文弱,一眼就让人联想到书生。

不过真正让我心神一震的是,这男的居然也是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