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估计昨晚一宿没睡。

“两年前的楠安家具厂,恐怕还有隐情。我们现在怀疑赵怀昌的死,可能也是人为加害的。”

“为此,我们依照程序对赵安安进行了传唤,但她嘴巴紧得很,审了一宿什么也没问出来。但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着什么。”

听完魏哥的讲述,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只对赵安安进行了传唤?她的丈夫呢?有没有可能也知道什么?”

“据赵安安陈述,丈夫去出差了,但我们根据她提供的出差信息,根本找不到这个人,甚至连电话也打不通。”

“更加奇怪的是,我们从南岸家具厂员工口中得知,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正厂长,一直都是赵安安打理着厂子,她是副厂长。”

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魏哥也沉默了。

想了想,我又忽然问道:“赵安安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叫陈什么航来着?我现在脑子有点混……”魏哥思索了一下,然后又道:“哦,我想起来了,叫陈明航。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余海平又是谁呢?”我想到了昨晚上,「焚死者」出现后,对那个男人的称呼。

“余海平……好像是那个自焚的保安?”

魏哥说着,立马吩咐旁边的人查了一下,很快得到确定的答案,接着又开始对我追问:“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我当然是在保安室看到的。”我立马胡诌了一句,「焚死者」这些超乎常理的东西,肯定是不能说的,越说越解释不清。

“行吧,你小子最近也最好留点心。如果真如你所说,昨晚和那位凶手发生过搏斗,现在他还没有落网,我担心他会伺机报复你。”

魏哥这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我,确实忽略了这个。

紧接着,我又想到他被我的影子洞穿胸口后,那些诡异的肉芽迅速合拢的模样……

“我知道了魏哥,你们也小心点,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还有赵楠楠,你们尽量多派几个人看守,我怕他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放心吧,赵楠楠现在是我们最关键的线索,必须确保她万无一失。案子没破之前,暂时都不会公布你和她的消息。”

“啊?我和她??”我有点懵,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这次案件如果能够顺利侦破,你小子功劳可不小,局里都在开始给你准备锦旗了,原则上应该还有奖金。”

“还有这种好事儿?不对,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想做一个默默无闻奉献社会的热心好市民啊……”

“行了,美着吧你就。”魏哥笑骂了一句,话音一转又道:“刚接到医院电话说赵楠楠已经醒了,我现在正在过去的路上,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专业人员办专业事,我这床拆了还得买去床呢。”

“行吧,出门你自己要小心点,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明白。”

挂断电话,我逐渐陷入了沉思。

余海平,是自焚的保安……

我记得分明,昨晚「焚死者」对那个男人的称呼,就是余海平……

换句话说,那个男人就是两年前自焚的保安??

那昨晚出现的「焚死者」又是谁?

还有仓库那个浑身被烧得焦黑的人,他又是谁?

失踪的赵楠楠已经找到,现在陈明航又不见了。

按照魏哥的叙述,陈明航应该也是在两年前就失去了联系。

但是那位拾荒的老大爷又说,赵楠楠失踪后,赵安安夫妇曾找过她……

这里的夫妇,确指的是赵安安和陈明航吗?

还有一个细节,昨晚我和余海平对峙时,我说他就是凶手,他都没有反驳……

还有他那缺失的一只眼睛,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又想到职工宿舍传达室,那个褪色的的老旧暖水壶被我打翻后,里面滚出来的三颗眼珠……

这当中,会有某种联系吗?

“传达室,又是传达室。”

要说传达室,中间那个大抽屉里的药,和厂长办公室抽屉里的药是一样的。

还有两个木雕笔筒,明显是一对的。

一个放在厂长办公室,一个却在职工宿舍传达室,两个地方明明风马牛不相及。

“莫非,厂长和传达室那个女人,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下子,我又想到了那张唯一有四个人的照片,上面多出来的那个女人,心头顿时划过一道闪电。

“该不会……就是传达室那位吧?”

等等!

赵怀昌那位难产死去的妻子叫秦丽人,职工宿舍传达室那位叫秦小琴……

“都姓秦,该不会还有什么关系吧?”

如果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秦小琴,那她会不会就是赵楠楠的生母??

照这么来说……

赵楠楠在那个诡异的传达室很可能躲了两年,而那些“东西”却都不伤害她,好像也说得通了……

“如果以上的所有关系都成立的话,那么,究竟是谁想要置这对母女于死地呢?”

一点点的,我的眸子逐渐冰冷下来。

我想到了一种残酷的可能……

赵怀昌一死,他的两个女儿就就成了家产继承人。

倘若赵楠楠真是秦小琴所生,那么秦小琴就还得分一份。

试想赵楠楠和秦小琴也死了,最大的获益者是谁?

赵!安!安!

真是惊出一背的冷汗,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失踪的陈明航,我想也很好解释了。

十有八九,已经遇害!

只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余海平,这个保安,在这当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有没有可能,两年前,自焚的保安,其实是被保安烧死的陈明航?!”

悬疑小说中常用的金蝉脱壳的手段……

这么一来,那余海平和赵安安又是什么关系?

团伙勾结?

还是说……

逐渐捋清思路,我对余海平的警惕又强烈了几分。

这个男人非常古怪,我始终忘不了他那扭曲合拢的诡异肉芽,那超乎常人的爆发力,还有那一抹比鬼怪还要狰狞的瘆笑。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只能留个心眼,暂且放下。

他若真敢找上门来,我9倍体质卡也不是白用的。

再加上绿沉枪,哼,保管你有来无回!

现在得赶紧洗个澡去买床了,不然今晚又得打地铺。

哦,还有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