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文婷婷从隔壁房间探出个头。

她看起来害怕极了,离朱伟光有一米远,用衣架支着房卡,只可惜那房卡被她颤抖的手给抖掉了。

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哀求:“对不起,我被他赶出来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你放过我,好吗?”

朱伟光蹲下身捡起房卡,根本没有功夫搭理她。

“滴!”房间门开了,朱伟光冲进去,却见苏月樱就站在窗台上,窗户大开着。她的姿势,像是会随时坠落下去。

而她的左手手腕一片鲜红,血顺着她的小手臂直往下流,染红了白衣。

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水,让朱伟光感到心痛。

而该死的周金坤,这个时候居然站在窗台一步之外,伺机而动,他那双迷醉邪恶的眼睛就盯在苏月樱的身上。

朱伟光的怒喝像是一声惊雷,吓了周金坤一跳,而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伟光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踹倒在地。

“嘶!”周金坤吃痛,看到朱伟光像是要吃人的表情这才一阵后怕。

苏月樱呆呆的,看到朱伟光过来了,还没有什么反应。

朱伟光立马将她从阳台上拉下来,搂进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我来了,老婆。”

“呜……”苏月樱这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声,似是反应过来了。

可是还是没有什么生机,感受到皮肤上的湿润,看到那是苏月樱留的血,他咬牙切齿。

他摸了摸苏月樱的头发,轻声哄道:“乖,已经没事了,我马上把坏人解决了就送你去医院。”

朱伟光转过身,看着爬向门边的周金坤,没有客气,半蹲下身将他翻过来,再然后,站起身双脚踩向了周金坤腹部以下。

“啊!”周金坤一声痛呼,又嚷道:“啊!求求你,不要再踩了!呃……”

他痛得眯着眼睛,几乎昏厥。

这种程度的痛苦,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泪水从眼角滑落。

朱伟光抓过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惹我,就让你彻底成为废人!”

周金坤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伟光又将他摔在地上,抱起苏月樱,脚从他身上踩过,冲向了停在外面的桑塔纳。

偏偏这个要紧的时候,他还听到文婷婷这个可恶的女人,在他身后说:“苏月樱是不是也不清白了?既然她已经跟我一样,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成为你的情人?”

只可惜朱伟光要救回苏月樱,没有功夫跟她废话,不然肯定要撕烂她的嘴。

她说的话,让人感到恶心。

朱伟光将苏月樱放在了后面的座位上,脸上满是慌乱。

他亲了亲苏月樱的额头,就要关门去驾驶位。

可是这个时候,躺在后座的苏月樱拉住了他的手,摇着头,轻声说:“没有……没有让他碰到我。”

“你怎么这样傻?”朱伟光听到她的话都要哭了。

她这个傻女人,为了自己的清白,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朱伟光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因为只有他,才能救她。

他拉开苏月樱的手,就关上车门往驾驶位上走去。

依旧是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医院。

这一路上,他还不敢让苏月樱睡过去,一边流着冷汗开车,一边引着她说话:“我试了你买的衣服,很合身,想不想看到你老公更帅气的样子?”

苏月樱虚弱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你喜欢……就好……”

接着,她眯了眯眼睛,又彻底闭上,脸色越发苍白,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而她手腕上两厘米长的伤口却还在向外渗着血丝。

“老公……我好困……”她撑着说完这句话,就没有了动静。

朱伟光开着车不敢回头,急得满头大汗,冲她吼道:“老婆,你不要睡!我们就快到医院了,你再坚持坚持!”

说着,他把码数开到最大,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医院,可是又不敢太急,因为他还得记着路线。

明明时间只过去了十五分钟,朱伟光却觉得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医院,终于到了!

朱伟光抱着苏月樱冲了进去,看到穿白大褂的女人便说:“医生,求你救救她!”

他这辈子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过话?可是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人救苏月樱的性命,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看到苏月樱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医生也慌了,招呼来两个同事,马上将人送到了急救室去。

朱伟光就在急诊室的门外走来走去,想不通又一拳砸在了白墙上:“唉……”

他叹息着,将额头抵在了拳头上。

说到底,他还是对文婷婷这个女人大意了。可惜是她说了什么,让苏月樱上当的?

呵……这个可恶的女人,上辈子让她做老婆不做,这辈子还想当他的情人,可是她怎么比得上苏月樱?

这个女人,简直就像一只苍蝇。

“要是月樱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朱伟光咬着牙,暗暗发誓。

急诊室内的灯亮着,医生进进出出,朱伟光向里面张望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从红色变成了绿色。看到里面出来的医生,朱伟光冲了上去,急忙问道:“医生,我老婆没事吧?”

医生摇了摇头:“她是流血过多导致休克。如果再晚送过来,恐怕有生命的危险,现在缝了针,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苏月樱打了麻药,只觉得手腕上肿肿涨涨,麻酥酥的,可惜失血太多,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转到了普通病房。

看到人没事,朱伟光松了一口气,找医生安排了单独的病房,就在里面守着苏月樱。

幸好他来得及时,要是晚一点,说不定苏月樱真的就死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该庆祝她没有被别人碰过,还是该心痛她割腕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