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周桂兰瞪一眼周鸿雁:“保险柜里哪有什么金币。”

周桂兰走近保险柜,把周鸿雁推开,关上保险柜,拔下钥匙。走回到将军身边,把钥匙递到了将军手上。

将军接过钥匙,挂在腰上,扯了扯,很结实,感觉不会再掉。

周桂兰回头对周鸿雁说:“鸿雁,走,我去给你取金币。”

周桂兰拉着周鸿雁的手,走出档案室,等在档案室门口的将军,把档案室的门拉过来,关好。

周桂兰把周鸿雁拉到衣帽室,回头对周鸿雁小声嗔怒道:“你胆子不小,敢去开你爸的保险柜,我都从来没动过他的保险柜。”

“妈……”

“你小声点。”周桂兰警惕地看了看门外:“别让你爸听见了。”

周鸿雁回头看了看门外:“哎呀,妈,我当时看见爸的钥匙,我就想拿去,打开保险柜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宝贝。”

“看见了?有什么宝贝?”

“也没什么宝贝,害得我虚惊一场。”

“就是嘛,以后别去动他的东西了?听见吗?”

“听见了,妈。”

周桂兰打开衣柜门,从压着衣服的盒子里,取出几枚金币,递给周鸿雁:“给。”

“好的,谢谢妈。”周鸿雁接过金币,显得很兴奋:“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早点回来。”周桂兰挥挥手。

周鸿雁来到客厅,看见将军站在客厅里,正看着自己,面色和善,似乎想跟自己说话。

周鸿雁皱下眉,沉下脸,扭过头,径直从将军身边走过去。

这调令有了,上面却没有将军的签字,不知道刘阳能不能听令。万一刘阳不信,抗命不遵,该怎么办?

对了,他们不是经常拿着枪,指着人的脑袋,吓唬说,不听令,就地正法吗?

不如,我也来学学。

周鸿雁转身径直进入将军的卧室。

将军看着周鸿雁进入自己的卧室,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她那生气的样子,自己也不想跟进去。

周鸿雁走到床边,回头看看将军没有跟进来,就蹲下身,拉开床下的抽屉,取出手枪,别在腰间。

周鸿雁在以前跟将军学过枪,知道怎么子弹怎么上膛,怎么射击。

周鸿雁走过客厅,瞥一眼将军,见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去他卧室干什么。

周鸿雁走出客厅,走出山洞,来到坝子里围着人群的地方。

“让一让,让一让。”周鸿雁嘴上喊着,用手拔拉着人群,进入到人群里面。

敢死队的人员,仍然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坝子里,听着刘阳的《敢死队作战方案》。

“啊,你们冲进雨水镇的街道以后,”刘阳挥着手,唾沫飞扬地讲着:“要探明机枪的位置……”

周鸿雁横眉冷目,趾高气扬地站在了刘阳的面前。

刘阳讲话嗄然而止,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不速之客。

周鸿雁从兜里掏出纸条,双手递给刘阳:“给,将军的调令。”

“调令?”刘阳接过调令,展开看完,有些疑惑:“这怎么没有将军的签字?”

周鸿雁“嗖”地从腰间掣出手枪,“咔嚓”一声子弹推上膛,用手枪指着刘阳的脑袋:“你想抗命?”

士兵哗然,紧张地望着这突如其来,触目惊心的场面。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挤搡着,想要看个究竟。

“不,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刘阳后退两步:“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周鸿雁上前两步,把枪顶在刘阳的眉心:“是你随便能问的吗?你还要不要脑袋?”

“息怒,息怒。”刘阳两手不知所措地在身体旁张开:“我放人就是,我放人就是。”

“好。”周鸿雁收回枪。

刘阳站直身子,镇定心神,对着士兵方阵大声喊:“李文清。”

李文清听见喊声,从队伍里慢慢走了出来,站在刘阳的面前。

刘阳看了看李文清,心想这李文清,算是有个好命,能够离开敢死队,是不是平日里,给哪个菩萨烧了高香。

周鸿雁看看李文清,心里五味杂陈,不管自己爱的火焰,怎么燃烧,都烧化不了李文清那冰冷的心。

努力都是白费,爱恋都是伤心,牵挂都是痛苦。

李文清膘一眼周鸿雁,愧疚与怨恨,交织在心里。拒绝,是自己不能避免的过失;想不到自己简单的拒绝,却隐含着重重杀机。

后果,竟然是以生命的代价。

“李文清,”刘阳提高了嗓门:“现在你离开敢死队,回到原士兵帐篷,等候命令。”

“离开敢死队。”李文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离开敢死队。”刘阳又重复一遍。

怎么回事?李文清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周鸿雁,莫非是她?

周鸿雁低下头,避开了李文清的目光。

该恨,还是该谢,是她把自己推入深渊,又是她把自己拯救出来。为什么,一个人,这么茅盾?

“好的。”李文清及时收回飘远的思绪,举手给刘阳行了一个军礼。

李文清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周鸿雁一眼。

走了,走远了。

周鸿雁望着李文清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祝愿他,吉祥好运。

周鸿雁转身离去,她本想到附近走走,转转,心绪不佳,感觉一切都素然无味,只得返回山洞。

将军与随从人员,在士兵帐篷巡视一下,转身来到山洞前的坝子里。

正打算让士兵解散去休息的刘阳,望见将军一行人向这边走来,就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将军来干什么?检阅?还是来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鼓舞士气?

刘阳对身后的乐队挥手示意,乐队立即敲打起来。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弄咚咚咚锵。”

坝子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士兵们收收肚子,挺挺胸膛,弹弹身上的灰尘。

围观的人群,不在推搡,乱挤,变得端庄,绅士,且有风度。

将军来到士兵队伍前面,刘阳赶紧行了一个军礼。

将军并不说话,而是扭向士兵的队伍里望去。

侧身,偏头,定晴,将军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