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右边第二道门,门里没有了先前那屋的凌乱,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靠窗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园园的小镜,小镜后面,是一盆漂亮的蝴蝶兰鲜花,鲜花的枝条并不是一直往上长,而是长到一尺五高时,由人工弯曲成斜状。

盆里共四株鲜花,四株鲜花弯成一个斜面,斜面上,朵朵鲜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活灵活现。恰似花园倾倒,蝴蝶尽飞的绚丽画卷。

只可惜,鲜花依旧在,椅上人未归。

人面鲜花相印红的温馨与美好,已经随着窗外的枪声化为泡影。

李文清看着感觉有些心酸,自己拿枪的身影与这屋内的风景,是多么的不协调。

李文清赶紧走出屋外,心想,要不是这该死的怪物攻城掠地,自己不正在家里与自己的恋人秀姑在一起,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吗?

秀姑这个时间,该在哪里?是不是正在她的伊甸园里,看着那豆角开花,黄瓜藤爬满栅栏的美丽风景。

亲爱的秀姑,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正想着,盼着我在她身边,她能依偎在我的怀抱里?

李文清想着来到左边的门前,门内传来“叭嚓”瓶子落地碎裂的响声。

不好,屋里有怪物,李文清一个激灵,闪到门边,侧耳细听屋内,屋内“嚓,嚓,嚓,”传出有节奏的响声,声音不大。

“嚓,嚓,嚓”这怪物在里边干什么?

这怪物是不是艺高人胆大,竟然要弄出声音来,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他吗?我是不是应该去搬两个援兵,几个人来对付这个怪物,是不是才有绝对的胜算?

可是,窗外的街道上,可能已经准备好了要冲锋。可能刘阳指挥官,正掐着秒钟,计算着我到此的时间,我要是转回去,说不定,对面楼上的怪物,正手握机枪,对着街道上即将发起冲锋的士兵,给以无情的打击。

我不能回去,回去会造成多少无辜士兵的流血牺牲。

李文清抬起一脚,“咚”地一声,踢开了门。

“嚓,嚓,嚓……”屋内的响声,更加清晰地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这怪物到底在干什么?

要是怪物此刻能跑出来,该有多好,我就能一枪击中他的眼睛,让他一命归西。

可是他能有这么傻吗?

我若进去,岂不是我傻了吗?怪物可能正站在门边,要一枪打爆我的头。

我若不进去,怎么能完成任务?怎么能对街对面,楼上的怪物进行狙击。

我若退回到其它房间,对街对面楼上的怪物,进行瞄准的时候,怪物不照样会在我身后,一枪打爆我的头吗?

进,必须进。

以我最快的速度冲进屋,就能躲过怪物的攻击。

李文清跳到门口,一个俯冲,几大步,就到了屋中间,对面看得清楚明白,没有怪物的影子。

必然,在我身后。

李文清急速向左手边闪躲,以避免脑后的攻击。

李文清站稳时,幸庆此时此刻,自己还是个活物。

我的生,那必定就是你怪物的死。

李文清举枪瞄准,却发现,对面空荡荡的,门,地板,空房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咦,怪物那去了,难道是绕到了我身后?

不好,李文清心里一惊,抡起枪,迈开步,猛劲朝身后打过去。

然后转身再看,空房间,地板,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没有怪物的身影。

李文清收腿站正,满心疑惑,怎么回事?

屏息凝神,仔细聆听,“嚓,嚓,嚓……”有规律的声音,还是依旧存在。

李文清仔细寻找,在屋门上方的堵上,挂着一个椭圆形的挂钟。

噢,莫非声音来自闹钟,李文清走到门下,“嚓,嚓,嚓……”的响声更加清晰。这才明白,声音不是来自怪物,就是这墙上的闹钟,原来自己被闹钟弄得虚惊一场。

李文清擦擦额上的汗珠,舒长一口气,转身来到窗户旁边,探头向窗外望去。

窗外的大街上,还有怪物尸体上的余火在燃烧,对面第二街道楼上的窗户,都关闭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再仔细看,第二街道的楼上第一间屋子的窗户,窗帘掩盖住了大部分的窗户,却在靠墙的地方,有五寸宽的面积裸露着。

为什么要裸露这一小块的面积?李文清睁大眼睛,象狼一般的目光锁定在,这小块裸露的窗户上,隐隐约约有一根尖尖的,白色的东西在晃动。

是什么?会是什么?

李文清大脑急速运转,莫不是怪物獠牙的牙尖……对了,就是牙尖。

消灭他,一定要消灭他。

他的头上,自上,子弹都打不进去,他的眼睛与嘴巴,那就是死亡的突破口。

李文清看看窗外墙体是白色,回过头看墙上,墙上挂着一幅海边沙滩与椰子树的风景画。李文清把画撕下来,包裹住枪管。

让枪的颜色与墙体形成一致,才不会暴露自己。

然后轻轻打开窗户,把枪慢慢伸出窗外,把瞄准器对准着獠牙,等待怪物眼睛的出现。

刘阳并未发出进攻第二幢楼的号令,而是在耐心等待李文清与薛宏兵,能否扫清障碍。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十七分钟过去。

獠牙根部出现,宽鼻子岀现,一只眼睛出现。

李文清抓住这难得的时机,扣动了扳机。

“嘭。”地一声枪响,“啊,”怪物大叫一声,伸出一支手捂住了眼睛,僵尸一般站立着。

怎么没倒?莫非眼睛也伤不了他的性命?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怪物倒了下去。

李文清退回到墙边,心里揣测着,他的同伴在干什么?是在查看伤势,还是心里已经燃烧起了复仇的態熊烈火,那黑洞洞的机枪枪口,是不是已经瞄向了自己?

会不会自己一探头,在倾刻之间,就会把自己打成筛子。

李文清沉黙着,等待着。

“嘭。”对面楼上响起一声枪响,“啊。”隔壁传来一声尖叫。

薛宏兵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