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中,但见阿爷做了一桌丰收的饭菜,正笑眯眯地等着石一医,看到一医进门,急忙招呼他坐在饭桌旁,倒上一壶美酒。

“阿爷,你这是搞什么哦?”一医不解地问道。

“来,乖孙,阿爷问你件事,前几日你在龙家比武台上的事情阿爷都看到了,阿爷问你,你是怎么学得那力决技巧的哦?”阿爷说完,夹起一块肥肉放进了一医碗中。

“阿爷你问这个搞什么?一把年纪了,莫非还想跟别个打打杀杀啊?”一医调侃地问道。

“这个,莫不是前段时间好多来拜师学艺的嘛,个个要学那个力决,我又什么个都不会,怎么教他们嘛?”阿爷笑笑地说。

“哦,这个事嘛,好办。”一医转而一想,鸟益莫不是要他将虫生门发扬光大,他自个忙于修炼,不能带弟子,正好阿爷有这个打算,不如透露一二给他,于是便在神识中询问鸟益的意见。

“无妨,教他便是,你阿爷好歹也是虫生门后人,对蛊虫的蛊穴走势自然清楚,学起来也快,你就按我教你的传他便是。”

得到了鸟益老祖的允许,在饭桌之上,一医便就虫生门学识如何运用到力决上一五一十告诉了阿爷,阿爷一边听着,一边做着笔记,不时发出赞不绝口的声音,模样甚是可爱,爷孙两人就在煤油灯微弱的光照下,谈至夜深。

次日,一大清早,在阵阵鞭炮声中,将一医吵醒,他爬起来一看,哟呵,不得了啊,破宅大门高挂红布绸缎,虫生门牌匾焕然一新,门口高挂:“虫生招新”四个大字,门口打开,阿爷则端坐在院坝之内,身着重要仪式才肯拿出来的礼服,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持着折扇,一幅老太爷的模样。

“石老太爷,你莫骗人了咯,上次来,你什么都不会,就会教伢子看书。”

“是的嘛,一把年纪了,就莫误人子弟了嘛。”

“你屋孙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然你还是早早赋闲算咯!”

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或是玩笑,或是戏谑。

只见阿爷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哒”一声地将纸扇收起,然后稍稍运功,既从背后化出八条蛛腿来,石一医定睛一看,果然阿爷还是见多识广,所化之物乃是角斗蛛,角斗蛛性格凶狠好斗,脚尖尖锐如锋,全身披有厚甲,打斗之时会抬起前面四条腿作为利器,用后面四条腿则为支撑,能攻能防。

阿爷往后一躺,随即用蛛腿支撑住身体,就如躺在浮云之上,说道:“哎,原本我就想那么平淡一生的,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劣孙到处张扬的话,哎......”阿爷又叹了一口气,作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糟老头子.......”一医心中暗骂了阿爷上百遍仍不解恨。

“石大仙人,我们有眼无珠,你莫怪。”刚刚还是各种嫌弃的乡亲见此场面,表情立刻从嫌弃变成了殷勤,其中独自前来的,不停的赔礼道歉,说自己眼拙,两口子来的,一人赔罪,一人偷偷跑回家拖孩子过来,带孩子来的就直接一把把孩子摁在地上,求老太爷收徒。

“也罢,也罢,谁要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呢,都来吧,都来吧。”不一会儿,石家大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拜师队伍,甚是热闹。

见此情景,石一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向鸟益问道:“老祖,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示下。”

“何时啊?”

“老祖所说,要重振虫生门,重振苗疆,今中原王朝咄咄逼人,莫非老祖想再与之一战否?”一医内心担忧起来。

“非也,非也,我苗疆与中原相差甚多,并不是这样就能简单追回来的,我问你,年年进贡之时,苗疆如何啊?”

“压力甚大,有不少家庭进贡之后,连续数月吃糠喝稀为生也。”一医无奈地说道。

“这便是答案,若是想不受制于他人,必须自己拳头硬,才有谈判的资本,我意无非是想苗疆之民生活更好而已。”

“老祖所言极是,弟子必从之。”一医答道。

“善,我看时机也成熟了,老夫也该教你控决了,去练功房吧。”

一医忽然想到,自上次收服叱鳞之后,就一直忘了这事,便偷偷摸摸地进了练功房。

一人、一虫、一蛇躲藏于练功房里,一医锁好门,按鸟益所言,备好了毛笔、砚台、朱砂、小刀等。

“老祖,接下来做什么啊?”一医问道。

“你先割破手指,将血滴于砚台,然使朱砂慢慢磨之。”

一医照做,及毕,又问:“又该当何为啊?”

“汝之稍等,我传铭文于你。”鸟益说罢,一医便感觉一幅图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细细察之,与蛊虫之穴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曰:“老祖,这莫非......”

“没错,这就是为何虫生之术博大精深之道理,待你精进之后,便可习得更多控兽之术,小子勿要分心,将铭文好好涂抹于叱鳞之上。”鸟益说道。

“是!”

鸟益见涂抹完毕,乃曰:“一医、叱鳞,你两人相互接触,先交换灵气,后用神识相接。”

一医、叱鳞同时看向鸟益,点头示意明白,便用额头相互接触交换灵气起来,少时,一医隐隐觉得神识之中,被缓慢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条巨蛇正从缺口处爬入,他定睛一看,正是叱鳞原本的模样也。

叱鳞进入之后,盘踞而坐,眼睛直视一医,如盯猎物,良久,乃曰:“苗疆小儿,要不是看在你体内圣主的血脉,我必伤你!”

一医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急忙向鸟益问道:“这是为何啊?”

“那是自然,叱鳞只服你血脉,又不服你人,况且叱鳞气傲,正所谓无足为蟒,三趾为蛟,五趾为龙,叱鳞头已出角,离蛟已不远矣,自然不服于你。”

“那弟子又该如何是好啊?”一医刚被叱鳞吓住,话音里还带着颤抖的声音。

“如何是好?赶紧变强,让叱鳞认可你便是。”鸟益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

“先出来吧,仪式已经完成了,现在你们已心意相通,战时能随心所欲也。”

一医从神识中出来之后,看见自己手中还捧着的叱鳞,顿时感觉浑身寒毛一竖,即便叱鳞还是原来细小的模样,仍让一医心生畏惧,好生害怕。

“行吧,控决你也会了,这次比武会定能拔得头筹了。”

“这样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