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这般陷害浅玄,非但没有伤害到浅玄分毫,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小厮把牡丹丢在了后院,便不再去管她,临走之时只扔给了牡丹一身粗布衣服,还不忘奚落一番。

一旁正在浣衣的老妇看到一旁的牡丹并未心生几分怜悯之情,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来了一个。”

一位中年妇女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人没有被千香阁给打死的,反倒是被赶到这儿后院来了。”

那浣衣的老妇说道:“瞧她这般定然不会是卖/身的姑娘,倒像是卖/艺的姑娘。”

那中年妇女走上跟前说道:“你可是卖/艺的?”

牡丹只顾着伤心哭泣没有回答那中年妇女的问题,那中年妇女倒也没有计较,那浣衣的老妇说道:“既然被赶到这后院来,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就别想着出去了,这姑娘外表看着也有几分姿色,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怎么就被赶到这后院来了?”

一个丫头说道:“我听说是这姑娘在前院谋害浅玄姑娘,东窗事发,不知怎么地竟自己哑了喉咙,所以才被赶到这后院里来的。”

那中年妇女问道:“如此看来,这姑娘是卖/艺的了。”

“害人性命不被打死就算上天开恩了。”那浣衣的老妇说道。

牡丹初来后院自是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便逐渐适应了这后院的生活,被赶到后院的人多数都是犯了错,不过也有一直是奴仆的,因着这种身份众人也都算是相处和睦,牡丹每天做着杂活,远离前院的尔虞我诈或许这样简单的生活也适合她。

虽在后院过着简单的日子,但在牡丹的心中,依旧不会忘记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粉红色的纱帐之内,浅玄着一袭碧玺色的衣裙,同色的面纱遮住浅玄半张脸,青丝松散的发髻用着一把玉质簪子别着,额前只留着缕缕青丝,琴弦波动扬起的空气振动使得那缕青丝微微摆起,一双水眸使其多了几分魅惑。纤细的手指在那琵琶弦上轻轻拨动,是那般的轻柔,发出的弦乐之音也是那般的悦耳动听。

悠扬的琵琶声也顺着空气传到了千香阁外,来来往往的客官听了也不住要对其赞美一番,一个青黑色的衣角映入了眼帘,顺着那青黑色的衣角向上看去,只见一张干净的面庞,正是那日在秦湘河驶过乌篷船内的那位男子,那男子听着这婉转的琵琶声不觉沉浸其中停住了脚步,那男子抬头正看到那金色的千香阁三个字,下意识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随后那男子便进入了千香阁内,刚踏进千香阁内,掌娘一双毒辣的眼睛便在众人之中看到了那男子,掌娘见其穿着不凡。

那男子着一身青黑色衣袍,颜色虽深可那料子却是极为名贵,而且其上的绣花也是极为繁杂,如果不是掌娘这般开门做生意老套的人,是察觉不到这些细节的,还有便是那腰间的玉佩也不是常见之物,那男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只有一根簪子别着鬓边两侧的头发,其余的便是自然垂在背后。

那男子看着纱帐不觉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掌娘急忙上前笑脸相迎道:“这位客官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这千香阁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掌娘问道:“不知客官可看中我这千香阁内的那位姑娘了,我倒是可以为姑娘引荐一番。”

那男子并未说话,只扬手用扇子指了指那纱帐,那掌娘便明白了似的,有些遗憾地说道:“纱帐之后的姑娘恕我不能为客官引荐。”

那男子开口道:“为何?”

掌娘说道:“我这千香阁虽是洛烟城中最有名的秦楼楚馆,可我这里的姑娘却分为两种,一种是卖/身的,一种是卖/艺的,客官指的纱帐之后的那位恰好就是卖/艺的,她不接客。”

那男子既然知道了此事,便只得作罢。

掌娘见这客官有些失落,便急忙说道:“虽说客官得不到她,可我这千香阁内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客官不妨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好找其他姑娘来陪客官。”

那男子说道:“不必了,既如此,那我就在这儿听曲儿吧。”

掌娘见这男子如此这般,心里早就明白一定是个情种,非那纱帐之后的浅玄不可,若是他夜夜能来,自己也多了几分银两,便说道:“既如此,那客官就请上座吧,那纱帐之后弹琵琶的姑娘名叫浅玄,她可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唱的一腔好曲儿,而且这浅玄姑娘是夜夜都会在弹琴唱曲儿。”

那男子道:“上些茶水果子吧。”

“客官请稍等。”说罢掌娘便转身离去了。

那男子一直坐到了浅玄收嗓,待那浅玄从一侧的纱帐之中退出来之时,那男子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竟然是她!”

浅玄出了纱帐便上了阁楼,随后上了楼回了房间,浅玄回到房间关上了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么长时间的卖唱真是浑身乏得很,吃了一杯茶水,随后便缓缓走到栏杆旁坐下,这刚一坐下,浅玄便注意到了河畔的那个男子,看这样子似男子故意在此等她一般,浅玄看着那男子莞尔一笑,那男子也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那男子扬手一连串儿做了好多动作,浅玄竟能看懂,虽便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浅玄从千香阁内走了出来,来到那位男子身边,那男子笑道:“恕在下唐突,这般贸然邀姑娘出来。”

浅玄笑道:“无妨,唱曲儿之后的时间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待在房里也是无聊得很。”

那男子知道浅玄的名字,但还是行礼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浅玄道:“浅玄,不知如何唤公子?”

那男子道:“白墨。”

“白公子。”

白墨看了看那秦湘河接着又对浅玄说道:“今晚这秦湘河甚是热闹,不知姑娘可否愿意随在下一同欣赏?”

浅玄道:“如此良辰美景若不欣赏岂不是要辜负公子的一番好意。”

如此两人便乘上了一叶乌篷船,船在河内缓缓而行,看着岸上的风景甚美,往日都是在岸上看秦湘河,如今竟倒回来了,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两人最初还是那般的羞涩,只由得乌篷船缓缓随河水向前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