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州刚刚起身,这些时日为着阮锦娘的离世,伤心至极,面容憔悴不堪,刚刚走出房门,只见管家像失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不……不好了。”

白州问道:“什么事?”

管家缓了口气,方感觉稍有些缓和,说道:“是姨娘。”

白州一听是阮锦娘立刻紧张了起来,说道:“究竟什么事?快说啊。”

管家道:“被人掘了,老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白州几乎是跑过去的,到了阮锦娘的坟墓一看,差点没昏过去,只见阮锦娘的棺椁之中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身上的衣物还被拔了个精光,一夜之间,阮锦娘的面目好似被什么给啃得血肉模糊,白州登时怒火攻心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白家在九河城中被传的议论纷纷,虽在困难之中但依旧不减人们八卦的心理。

此番景象实在是折辱了白家,难怪白州如此激动以至于昏了过去。

人们八卦之心自是将其传得是不堪入耳,有的说是白家损德才招这样辱脸面的事情、有的说阮锦娘是烟花女子遭人报复。无论怎样说话风指向的都是白家的闲话,而不是此事背后的真凶。

白州昏睡期间,白府管家便有将阮锦娘重新安葬好……

白州缓缓醒来,白夫人便在床榻旁坐着,看到白州缓缓醒来,便说道:“老爷你终于醒了?”

白州缓缓坐起,问道:“我睡了多久?”

白夫人道:“三日,阮姨娘的事我又重新安葬了她,老爷放心吧。”

管家缓缓走了进来,问道:“老爷,粥棚的事还要继续开设么?”

白州道:“我好心给他们开粥,他们可倒好,吃完了竟这般闲谈我们白家,将粥棚撤了吧。”

管家道:“小的这就去办。”

白州道:“至于锦娘坟墓被盗之事交给官府吧,让他们去查。”

一处破落房屋处,是二狗子的家,只见大门紧闭,不过这大门闭与不闭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门两侧双耳被锁着,可门的合页却是松散不堪,微风吹过,两侧门便吱呀作响,摇摇欲倒。

堂门也被从里面给紧紧关上了……

二狗子在屋内躲了三日,见无人放把那从坟墓中偷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说来也怪,二狗子天生对这些宝贝异常敏感,只要见过或听说过便不会忘记。

打开包袱,映入眼帘的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拿出一物,二狗子便喜上眉梢道:“九转眀蝶金丝簪,价值三百金。”

接着又拿出一物说道:“福禄寿三星犀角杯,价值四千金。”

二狗子一一辨别过所偷宝物,又定了价值便又将宝物收了起来。

管家写了状纸递给了官府,官府也接了管家的状纸便派了几个人去调查。

由于线索实在太少,官府派去的人也只能在阮锦娘的坟墓周围所调查,樊捕头道:“大人交给了我们这样的一个棘手的事情,都不知道要如何查起。”

刘捕头道:“是啊,此事还是要从阮锦娘身上下手。”

管家走了进来,对着白州说道:“老爷,官府的人来了,说要……”

老爷看了一眼管家道:“要什么?”

管家道:“要启姨娘的棺椁验尸。”

白州听了这话一拍桌子道:“什么,锦娘已经被盗贼羞辱了一番,官府怎可还启锦娘的棺椁?这绝对不行!”

管家迟迟不走,说道:“还请老爷三思啊。”

白州单手扶额,思虑良久,管家见白州这般欲转身离开,白州道:“等等!”

管家回过身来,白州摆了摆手,管家会意道:“小的明白了。”

待管家来到白府门前,对樊、刘两位捕快说道:“我家老爷同意捕头启棺。”

樊、刘两位捕快得到了白老爷的允许便拿了铁锹来到了阮锦娘的坟墓前,掘坟开棺,待棺材板打开之后,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两位捕快捂住口鼻,看着棺内阮锦娘的尸体,樊捕快说道:“尸体被啃成这个样子还能查出来么?”

刘捕快道:“先抬回去再说吧。”

说罢两人便抬着阮锦娘的尸体回去了,回去之后找来了仵作验尸,可验了许久都未能查出任何不妥之处。

刘捕快对着樊捕快说道:“得,又白忙活一场,我看这尸体还是放回去得了。”无奈两人又将尸体放了回去。

到此线索便又断了,两人为此今日也是口干舌燥,焦急万分,官府师爷见两人事情没有进展,便对两人说道:“两位的事情办得如何?”

樊、刘两位捕快朝师爷作了揖,说道:“还没有,不知师爷有何计策?”

师爷道:“你们这样查必然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将此事往下压一压,让盗贼以为风声过去了,等到那时盗贼自然会露出马脚。”

樊、刘两人想看一眼,感觉此事甚妙,便对师爷说道:“多谢师爷妙计,若此事办成我兄弟二人定会答谢师爷。”

师爷道:“不必了。”说罢便离开了。

此后的几日内,樊、刘二人便不再对阮锦娘的事情进行调查,而是每天去茶馆喝茶听戏,茶馆小二对两人也是好奇,问道:“两位捕头不是一直在调查白府阮锦娘坟墓被盗的事情么?近日怎么这样闲?难道是抓到了盗贼?”

樊捕快故作道:“此事暂时放一放,等过些时候再查。”

小二道:“那样还能查出么?”说罢便离开了。

而这话也被听墙角的二狗子给听到了,这下好了,以后再查,此时不查,以后更查不出。

当晚,二狗子便放松了警惕,拿着盗来的宝贝也不当换便去了青楼,找了一个姑娘,玩了一夜。

樊、刘两人为了能调查此事,便故作说以后再查,为此官府被白府催,官府也兴师问罪了两人。

很快两人便在青楼的一个女子发髻上看到了一个东西,两人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那是白府的东西,在威逼利诱之下,知晓了是二狗子做嫖客给的。

两人很快便找到了二狗子,找到二狗子时,他正欲要跑,两人很快便抓住了二狗子,并在二狗子的家里发现了被盗的东西,人赃俱获,二狗子入了牢狱,此事也告一段落,也终于解了白州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