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长安东西坊市,大街小巷,响起声声清脆童声。

“卖报,卖报!”

“汉王入孔家,挖出滔天罪恶!”

“圣人下令诛灭孔家!”

“数年深仇终得报,苦主这么说...”

“震惊!千年孔家被灭,昨日火光连连!”

卖报小童们走街窜巷,挥舞着手中报纸大声兜售。

报纸上,密密麻麻印着孔家多年来的种种罪行,以及其最后的可悲下场。

“什么?孔家完了?赶紧给我要一份!”

“我也要一份!”

“好啊!那我的田产岂不是可以要回来了?感谢汉王啊!”

“汉王真乃青天也!”

百姓激动声、感谢声连连。

而他们口中的青天汉王,此时正在皇宫居所中,研究才得来的曲辕犁图纸。

“原来如此,如此巧妙的设计,怪不得能省下牛马之力。”

李恪仔细察看着面前图纸,嘴里不时发出连连赞叹。

他思索片刻,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敲门声。

随后,李君羡的声音跟着传来。

“汉王,陛下在朝堂要召见你...”

召见我?想必是那帮世家之人又在瞎BB了吧。

李恪想了一下,抱起一旁的罪证,起身走出门去。

门外,李君羡连忙躬身,站在一旁。

灭了孔家之后,李恪的威名又凶了几分,他都有些害怕。

“走吧。”李恪没有多言,提步而去。

李君羡赶紧跟上。

半炷香的功夫,他们几人到了朝堂殿外。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激烈争吵。

朝堂上。

“陛下啊!孔家乃孔圣后裔岂可任汉王随意残杀?”崔文玉跪在堂上,面有戚戚之色,声嘶力竭地哭诉。

“是啊,陛下!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毁伤社稷啊!”卢敖亦是扑跪到中间。

“是啊!汉王此举简直恐怖啊!”

“理应严惩,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龙椅上,李二陛下面色不善。

这帮世家官员上次没被打够是不是?不知道此事乃是朕的下旨?

其实他这还真冤枉了这帮世家官员。

他们很早就来上朝,并未买到今天的报纸,所以还真不知道李二下旨之事。

“交代?呵呵,本王这就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李恪大笑一声,大步迈入朝堂。

众世家官员回头一看,见是李恪来了,全都脑袋一缩,声音小了不少。

“哈哈,恪儿来了?”李二陛下面色一喜,又见李恪手上纸张,疑惑道:“恪儿,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当然是给天下人的交代。”李恪扬首傲然,注视了一圈众世家官员。

“你们不是想要交代吗?”

半晌,崔文玉才硬着头皮道:“汉王,屠灭孔家可是大事,可不是你能随意糊弄的!”

“哼,本王何曾糊弄过任何人?”李恪不屑道,“倒是你们这帮人,竟敢在此颠倒黑白,难道不知诛灭孔家是陛下旨意吗?”

“啊?”崔文玉瞳孔骤然一缩,那刚才他们在这骂了半天,岂不是都骂到了陛下头上?

要完!要完!

“呵,这可是谤君之罪,你等好大的胆子!”李恪眼尾上挑,厉声出口。

“这...”崔文玉等人吓得身子一缩,不敢再言。

李恪再懒理他,将手中证词一呈,说道:“父皇,此乃那孔家罪责,当昭告天下,让天下悉知!”

有了报纸的宣传,也需要朝廷的背书,这样才能双管齐下,效果最佳!

“嗯...”李二一挥手,又让太监读了起来。

孔家种种罪证,清清楚楚地传到朝廷众臣耳中。

一些富有正义感的大臣,听得眼眶微红,死死攥拳。

“畜生!可恶啊!那孔家早该灭了!”程咬金义愤填膺,连连怒斥。

就连一向沉稳的李靖,也是面色难看,恨不得亲手诛杀那些孔家之人。

“哼!孔家罪行在此!你们还要替孔家辩驳吗?!”李二亦是龙颜大怒,垂眸呵斥道。

世家官员皆被吼成了缩头乌龟,不敢有任何辩解。

李二心里却是畅快非常,刚才被喷了,现在总算能出气。

他大手一挥:“来人,将这帮人拖出去杖责八十!”

“八十?!”崔文玉、卢敖等人瞬间面若死灰。

上次杖责五十他们都丢了半条命,现在杖责八十,那他们还有命在吗?

“啊!陛下!”

不等他们再喊,侍卫们冲上前来,将他们一一拖走。

这次早朝,就在世家众官的凄厉惨叫中散去了。

而孔家一事,在报纸的推波助澜下,也在天下迅速发酵......

长安,天牢中。

“吃饭了!”一个狱卒在孔德纶牢门前,丢下一碗白饭。

“怎么就这些?酒呢?肉呢?”孔德纶眼睛一瞪,怒吼道。

他虽没了襃圣侯位,但还是孔家家主,家中怎么可能就让他吃这些?

“酒?肉?呵,你也配吃那些?”狱卒一脸不屑道。

“好啊!一定是被你们贪墨了是不是?”孔德纶气得胡子乱颤,“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孔圣子孙你也敢欺辱?!”

“孔圣子孙?呵,就是那个欺压军属,鱼肉乡里的禽兽孔家?”

狱卒冷冷一笑,语出惊人。

“你!你胡说八道!”孔德纶面上凶厉,心里却是一惊。

这些事,这狱卒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胡说?呵呵,你们干的那些恶事已经天下皆知了。”

狱卒眼睛一撇,嗤笑道,“来来来,我给你读读...”

他从怀里抽出一份报纸,朗读起来:

“孔家嫡子孔游朱...淫恶变态,堪为畜生...”

“孔家,孔旭...夺村人田地,还纵恶奴棍杀村民...”

“孔家...”

一字一句,严丝合缝,听得孔德纶更加胆战心惊。

里面有些事,他都不知道,怎会记载在这纸上?

“你手中这是什么纸?怎敢如此污蔑我孔圣子孙?”孔德纶色厉内荏地骂出口。

“污蔑?呵呵,这叫报纸,罢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再给你念一条有意思的!”

狱卒盯着报纸,又翻了一页才找到,“有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那畜生孔游朱并非孔德纶正室所生,乃是其与先父小妾乱lun的产物!”

“下面本报就给大家详细讲述,这孔德纶与父之小妾不得不说的故事!”

“有一晚,好色先生孔德纶,看见自家父亲小妾回到房中,遂跟了上去...”

下面就是各种少儿不宜的内容,撩拨得人遐想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