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震一个人带着三个包裹回到了小区,那些保安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里面夹杂着也许是同情,或者是惋惜之类的情感。

文震丝毫不去理会那些人的目光:本将的能力岂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想象的?

走到半路,又遇上了昨天的保安。二人对视一眼,只是相互点了点头,又尴尬地咧了一下嘴。

终于到了八号楼,文震努力把大包小包扛进了电梯,忍不住抱怨道:“他们俩的衣服也太多了,不过总算是到了。“很快到了十四楼,刚一开房门,文震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这一地的碎纸屑是哪里来的?昨天离开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的。

再次辨认后,咦?这些不是杜山留下的符纸吗?

文震这才开始重新审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房间里的冷气似乎比昨天更充足了。

“哼!“文震对着空气恫吓道:”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凶,在我面前,最好给我老实点。““砰!”门突然被重重的关上了,可是,并没有风吹过。

文震不再理会这现象,把三个人的行李分别放在三个房间里,然后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出来,准备挂进壁橱里。

移开柜门,文震的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啸叫,随着滑轮的声音一闪而过。文震左右看看,依旧没有在意。

文震的衣服不多,全部挂进去以后,衣橱还空了一大半。回头看看自己包里的一万两千元巨款:“反正今天请假了,趁着时间还早,要不去我去买几身衣服吧。”

揣上钱,文震出门了。

在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几乎没有合适的衣服,无他,太贵了。在这样的市中心地段,又是这样的豪华社区旁边,哪怕是像“M&H”、“奶壳”等地摊货都能打出一个极其自信的价格。

“算了,我还是某宝买吧,这些店铺的招牌上连个中文都没有,明显都不适合我。”文震如是想着。

逛到最后,文震只是买了两份快餐汉堡,可乐和小食一样都没点。经过文震的研究,这种吃法是最便宜、且最管饱的。

当他拎着汉堡的袋子再次出现在小区里时,保安看他的眼神已经全部变成了同情。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一个穷疯了的年轻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文震发现自己明明关好的壁橱门被打开了,刚刚挂好的衣服统统被扔了出来,只有一间黑色的T恤还挂在衣架上,荡来荡去。

文震丝毫不管这些,用手指停住了正在晃荡的衣服,把其他的衣服又一件件挂了回去。文震开玩笑似的发出了警告:“别闹啊,我很凶的。”

吃了一个汉堡,文震走到阳台上:“真不错,小区的景致从高处看又是一番风味。”

回头一看,发现有个摇椅居然也在晃,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

文震走过去,似无意般地踢了一脚摇椅,发出啪的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说了句:“给我坐会儿。”

躺椅很高级,躺在上面,身体完美贴合摇椅的曲线,文震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嗯,这里环境还真是不错,小风吹得也很舒服,夏天的时候在这里乘凉睡觉也是极美的。”

文震躺在这里,心里想着:“大学三年,天天忙忙碌碌,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我到今天才算理解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现在大概就是我的人生巅峰了吧。”

“啊!”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惊呼打断了思绪,文震看过去,是隔壁单元的邻居,她显然被这个屋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文震伸出手正要打个招呼,对方却飞也似的躲回了屋里,飞快地关上了阳台的门。文震看见那家的阳台上挂了一面八卦镜,正对着自己。

躺下,闭眼。“算了,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享受今天的静谧时光。”

初夏的暖阳、轻抚的微风加上房间里的阴冷气息,三者居然在阳台上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文震就这么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文震觉得自己的躺椅似乎在被人轻轻地摇晃,旁边似乎还有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猛然觉醒,哪有半点人影?抬头只见月朗星稀,原来自己睡了一下午。回到室内,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叫,又该吃饭了。

文震把剩下的一个汉堡放进微波炉热了一分钟,拿出来的时候却还是冰凉。

“嗯?”文震看了一眼微波炉,把火力调到最大,再热了一分钟,还是冰凉。

“坏了吗?再试试吧,要是坏了就只能吃凉的了。”文震一边说着一边把汉堡又放进了微波炉。

这一次,他开了两分钟,并且寸步不离地守着微波炉。

随着微波炉的灯亮起,文震看着自己的汉堡在里面转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运转了不到半分钟的汉堡突然着起火来。

文震马上关停微波炉,打开门,只见一团火苗正在欢快地跳动,文震赶忙接了一碗水浇了上去。

拿出汉堡来一摸,还是冰凉。

这下倒好,不光汉堡没热,还被浇了一碗凉水,这口感简直差到家了。

可文震是从小吃过苦、挨过饿的孩子,这点困难并不能妨碍他津津有味地吃完这个汉堡。

就当文震把汉堡吃完了以后,有个鬼影主动现身了。

那是个女鬼,只见她面色苍白,口唇却是樱桃般鲜艳的红色。

文震毫不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用下巴一挑鬼影问道:“你是传闻死于煤气泄漏的那个…吗?”文震一时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为“人”还是“鬼”。

被这么一问,那鬼影的形象顿时变了,一头长发瞬间飘散开来,两只鬼爪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扑人。

文震哪等她进攻?从椅子上暴起,一记崩拳将鬼影直接轰散。消散的鬼影在旁边又凝聚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伤害。

文震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嗯?没有打中吗?”

一人一鬼对视了一下,女鬼的神态变了,不再是充满攻击性的样子。她说:“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的内心无机可乘。现在的你,还是个好人。”

正在此时,从厕所和阳台又走出两个人,不,应该说是鬼影。

一个身体支离破碎,另一个伸着长长的舌头。

文震看了看两个鬼影说:“你们俩分别是网上传说,在这个屋子里跳楼的和上吊自杀的两人吗?”

二鬼不再是那可怖的样子,显出正常的人形,都是样貌姣好年轻女子。

死于煤气中毒的那个鬼说:“我叫阿珍,他们俩是大莲和小爱。我们都死在这个屋里,而且不是自杀的,都是被另一个恶鬼害死的。”说到这里,三鬼的身边都围绕着幽幽的怨气。

阿珍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分。

她对文震说:“你快走吧,他们快要回来了。”说罢,三个鬼就要催文震赶紧离开。